另一边,丘顾宁还在和林夕冷冷对着,谁都没有出手,谁都没有说话。这一种状态可以说是默契也可以说是尴尬。
“你就这么穷追不舍吗?”丘顾宁终于说了话,看着林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夕回答:“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
丘顾宁没有说话,没有接他的话茬,却是说了另一件事:“那蛇骨婆可曾留给你什么?”
林夕没想到丘顾宁会问这件事情,有些意外又有些疑惑,片刻便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丘顾宁坐下了,坐在正脊上,入夜微凉,清风撩动这她的长发和衣襟,浅浅的泪痕流出来便被风干了,这大漠里的风啊,最不懂人情味儿,最留不得儿女情长。
“当时我真的以为我们都出不来了,没想到现在却在这里遇上。”丘顾宁没有回头看她,而是抬头看向那比平常不知道打了多少分的月亮,不是在欣赏,而是在阻止眼里的泪留下来。
林夕看着他,手里的剑垂落下去,道:“是啊,以后的事谁能想的到。”
“你后悔吗,后悔告诉我关于你的事?”丘顾宁转过头来看着林夕,像是询问又像是等待。
“那你后悔吗?”林夕反问。
丘顾宁不再看他,低着头,双脚轻敲这脚下的屋瓦,发出哒哒的响声,道:“后悔。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也就不会来这里了。”
“可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要不怎么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呢。”林夕回答。
“你就不会伤感吗?”丘顾宁没有抬头,她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泪珠滴在屋瓦上。
林夕看着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怜悯之意,摇摇头,不管她看没看见。说道:“我全族人都死了,自己成了一个光杆儿太子。如果伤感有用的话,我也就不会来这里了吧。”
“太子?”丘顾宁抬起头,看着林夕哑然失笑,良久才说道:“你身上的秘密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来吧,这里的事终究还是要解决的。”林夕不愿再谈下去,从怀中取出那支发簪,左手轻轻一托,这发簪便飘到了丘顾宁的眼前。
丘顾宁接住发簪,抹去眼角的泪痕,说道:“我不会跟你打的,我只需要拖住你就够了。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就好了。”
丘顾宁说着,天空中飘然落下一片雪花,丘顾宁徒手接住,在雪花接触到她手掌的那一刻,丘顾宁瞬间没了踪影,她已经离开了这里。
林夕还没有来得及拦住她,便没了她的踪迹。
这片魔域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出去的路,也没有什么去处。
再看萧珩,他和木一林战的正盛。旁边的季赓依旧是在作壁上观,没有任何参与的意思。季赓帮助萧珩躲过木一林的致命一击已经使得她很是火大,手里的攻势更加紧迫,就像是疾风暴雨一般,双刀的撩砍像雨点一般密杂。
木一林想着尽快杀掉萧珩,然后再跟季赓算账。
这一想法占据了她的大脑,攻击只注重猛烈却失了防御。她的漏洞被萧珩看在眼里,萧珩借着她回刀的空隙,猛然突到她的脚边,左手的剑绕腕一转便被反握住,往前一横,剑刃便没进了木一林脚踝的肉里。单单这一招,木一林右脚的脚筋别萧珩斩断了。
木一林单脚站在那里,右脚脚踝流出的鲜血已然浸湿了鞋子。而萧珩正在她面前三丈之外的地方。
“大妈,不好意思啊,伤了你的三寸金莲。”萧珩哈哈大笑,夸张的动作扯得脖子上的伤口生疼,他立即收回笑容,摸了摸脖子,见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下来。
木一林狰狞的面目上连牙龈都气得露出来,咯咯的咬牙声萧珩都听得清清楚楚。木一林跛着脚又攻了上来。萧珩见她已经乱了分寸,当即使出了昆仑山的断云斩,萧珩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这是萧珩的速度够快的缘故,木一林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萧珩围住了,她的四周出现了许多的萧珩,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重影。她还没有分辨清楚,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是被萧珩的剑砍出一条长又深的口子。
剧烈的疼痛还没有让她叫出声音,身体上的每个地方登时都被剑划出了数不尽的伤口,就好像无数把剑同时攻击她。她的喉咙,她的双眼都已经被涌出的鲜血占据。张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诉说自己的愤怒便轰然倒在血泊里,就此死去。
“好!”
萧珩刚刚喘着粗气落地,便听到一声叫好,还有激烈的掌声。叫好鼓掌的正是那个大胡子,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没见过四面的人再看街头杂技表演一般。
“好一招断云斩,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纯熟的了,只可惜气力不足,一看就知道刚刚到清境。”大胡子摸着自己的络腮大胡子点评道。
萧珩累的坐倒在地上,对季赓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季大哥好眼光,一眼就看出来了。”
季赓呵呵笑道:“哪里哪里,以前有幸见过而已。”季赓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木一林的尸体,接着说道:“幸好这昆仑山的断云斩没有打在我的身上……”又抬头看向萧珩,打趣一般的问道:“小兄弟,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使不出第二次了吧。”
萧珩喘着粗气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季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是不是给她下毒啦,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好打啊。”
季赓蹲在地上,盯着萧珩看了良久,才说道:“你真的好聪明啊,不过不是下毒,而是我刚才封住了她的百会穴。”
“好手段,不愧是护法。”萧珩夸奖道,不过脸上却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我就不明白啦,你怎么这么想杀她啊?”
季赓道:“告诉你这个小孩子你也不懂,一个把你当成狗一样看待的女人,留着也是碍眼。”
“但是你还不能杀她,因为在你们上头那里,她的作用比你大,所以你才会借我的手来杀她。对不对?”萧珩补充道。
“是这个意思。”季赓回答。
“来吧,现在该咱们俩了。”季赓站起身,伸伸筋骨。
现在,萧珩真的遇到了一个危及生命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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