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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一个人的一生就像是一盘生死棋,和你下棋的是命,你赢了也是命,输了也是命,下棋人是棋子,也不是棋子,所以这盘棋你赢不得,也输不得,只能和。

    披着斗篷的奴隶找到了在水井旁边喝着酒看星星的丘顾宁,她还没有醉,还能看清楚天上的星星。这次奴隶罕见的没有给她行礼,而是轻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之后你该怎么办就随你了。”

    丘顾宁没有回头看他,言语中何其冰冷:“什么故事?”

    “两位苦行的僧人走在一条泥泞的道路。走到一处浅滩时,看见一位美丽的少女在那里踯躅不前。由于她穿着丝绸的罗裾,使她无法跨步走过浅滩。’来吧!小姑娘,我背你过去。’师兄说罢,把少女背了起来。过了浅滩,他把小姑娘放下,然后和师弟继续前进。师弟跟在师兄后面,一路上心里不悦,但他默不作声。晚上,住到寺院里后,他忍不住了,对师兄说:‘我们出家人要守戒律,不能亲近女色,你今天为什么要背那个女人过河呢?’‘呀!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呀!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到现在还挂在心上?’”

    丘顾宁扔掉自己手里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壶,靠在了辘轳上,撩了撩自己眉间的乱发,回头问道:“后来呢,这个故事?”

    奴隶摇摇头,回答:“没有后来。”

    丘顾宁笑了,笑得有些沧桑和难言,她抬头看了一眼大漠独有的泛黄的星光,说道:“我倒是希望有个后来:那个僧人放不下那个女子,下山还俗,等再次找到她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僧人觉得自己的想象幻灭了,于是就自杀了。”

    这个奴隶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只能呵呵笑道:“这个结局也不错,倒是苦了那个姑娘,等了一辈子。”奴隶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却又能说什么呢。“这不是你的错,是蛇骨婆的,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的能蛊惑人心。”

    她的睫毛上沾着水滴,不知道是泪还是酒,亦或是井水,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若不是自己内心有想法,蛇骨婆又怎么蛊惑得了。”

    “算了,这里风大,先进去吧。”奴隶转身走了,只留下丘顾宁一个人。天边飘来一块云,遮住了月亮,却能够看到破云而出的月光。若人心也如这般,能够穿过阴霾,那该有多好,那时候所有人都不会有烦心事。

    丘左使全名邱若川,他在北宫台呆了将近百年,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他从接任左使到现在就收了一个弟子,一个女弟子。当时他收弟子的事情让很多人都啧啧称奇,而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

    当时人妖大战刚刚结束,北宫台被迫隐匿在漠北的一片绿洲上,那个时候有北宫台的人在大漠边缘遇到了一个昏迷的老和尚,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等这个和尚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北宫台的监牢里了,那个孩子却落到了丘若川的手里。老和尚恳请丘若川不要杀掉这个孩子,并且许下自己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为奴,这才换下了那个孩子的一条性命。几年后,丘若川却出奇的收了那个孩子为徒,并给她取名为“丘顾宁”。

    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在玉雪峰,寒风阵阵,袭得他蜷成了一团,皑皑的白雪映着天上的月光,有些扎眼。他摇摇头,想不起来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知道昏迷之时他一直在向西行,朝着的是大漠方向。

    姜凌爬起来,寒决剑还埋在雪里,只露出一个剑柄,剑柄上的雪晶莹剔透却看着让人冷漠。姜凌拿起剑四周观望,这个地方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依稀记得再往上走有一个温泉,果然,等他到了那里那个温泉还在冒着热气。

    姜凌“呵呵”笑了出来,嗔笑道:“原来这部分是凌襄的记忆。你的记忆倒是好,让我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说着,一手把剑扔在了地上,砸得地上的雪都飘扬起来。姜凌默然看着地上的寒决,终究还是捡了起来,他不能离开它,到了大漠,还要靠它来保命,还要靠它来救小月。姜凌想着有些可笑,没想到自己修炼到这种境界,还是要依靠它的力量,这要是让师父知道岂不是要好好教训自己。

    大漠有光,大漠的边缘有房和人,他能看到那里依稀的灯火。

    这客栈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小二听到有人敲门,爬起来打开一看,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中原装扮的年轻人,身上还能看到几片雪花。小二眯着睡意朦胧的眼,问道:“你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住店。”姜凌回答。

    小二把他让进来,指了指二楼的一扇门,说道:“你去那间,一晚二两银子。”小儿又躺在床上睡下了,姜凌把钱放在柜台上,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起呼噜的小二,没再说什么,走上了二楼。

    再说起林夕一行人,他们出了林子,下了山,这才御剑前行,大约到了黎明的时候,他们也就应该能到大漠了。

    第二日,姜凌醒来的时候,辰时都已经过了大半,他伸个懒腰,拉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已经老高了。他听到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得下面有人在争吵。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商队之间起了争执,忽然感到不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匆忙穿上衣服,打开房门,果然又看到了那个令他无奈的人。

    “小二,你说!这酒是不是掺水了,怎么这么淡!”萧珩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抓着小二的衣服。

    那个小二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一个劲儿辩解:“客官,这是马奶酒,跟中原的酒不一样。”

    萧珩还是不依不饶:“你骗谁呢,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嘛!”

    萧珩拉着小二,对着满堂的人喊:“你们看看,这就是这客栈的尿性,拿着掺水的酒来糊弄我……”萧珩举着酒壶引得所有人都看过去。萧珩目光巡视,突然在二楼停住了,他的目光驻足之处站着的恰恰是姜凌。

    萧珩有些发愣,他真的没想到姜凌会跟上来,刚才恍惚一刹那还以为那只是一个长得相像的人,要不是手上的那个戒指,还真是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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