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面,一半开水和一半冷水和。
分别揉起再拌匀到一起揉匀,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擀面杖擀成薄饼,调好的油酥抹一层,再撒上葱花,切几刀卷起来再按成一个葱油饼的剂子,再重新用擀面杖擀成薄饼,放进抹匀了油的平底锅里。
「滋滋啦啦」的油花炸响起来,不过一会儿,葱花香气和着饼香就飘了出来,再一会儿,原本叠在一起的饼子,就起出了层层叠叠的酥皮,蓬松了起来。
第一张饼子刚烙好,陆长青就抱着瑶瑶从外面进来了。
「妈妈!我饿了!」
刚到厨房门口,瑶瑶就探着身子从陆长青怀里跳了下来,跑进来看到筐里烙好的饼,伸手就去扯旁边焦脆的饼边。
「小心烫!」周慧兰提醒了一句,可小丫头还是被烫着了。
她呼了呼手指,又去拽掉一块,一边吹一边往嘴巴里塞,看着可真像是饿坏了。
但幼儿园晚上放学前,是有一顿晚饭在学校吃的。
随后进来的陆长青听到周慧兰说瑶瑶,一把就把饼筐给端了起来,逗着孩子跑到院子里,凉风一吹,那饼也就没那么烫了。
外面一大一小在那儿抢一张千层葱油饼吃,屋里段婆婆坐在八仙桌旁,厨房里周慧兰又烙好了一张饼子,喊陆长青把筐子拿进来。
幸福好像根本不用拿嘴说。
终于等揉好的面团都变成了葱油饼,周慧兰座在火上的小米粥也熬的差不多,顺手擦了个红萝卜丝,又进到空间里拽了两根香菜切碎拌了个凉菜。
陆长青领着瑶瑶摆桌子碗筷,很快,一家人就都围坐在了桌子边。
普普通通的饭菜,但却很香。
吃过饭,周慧兰最先放下了碗筷,看着瑶瑶鼓着腮帮子还吃得起劲儿,不由得伸手帮女儿擦去了腮边的一点红萝卜,「瑶瑶,妈妈今天有件事儿,想当着大家的面,跟你商量一下。」
瑶瑶愣了一下,看向旁边坐着的陆长青和段婆婆。
陆长青一脸的茫然,婆婆却笑吟吟的。
但是今天这个事儿,周慧兰事先谁也没提过。
她等着瑶瑶把嘴巴里的饭菜都咽下去,眨巴着大眼睛反问:「妈妈,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儿?」
「妈妈不是跟你陆叔叔结婚了么?你也跟陆叔叔改口叫爸爸了,对吧?」
瑶瑶点头,清脆的应了一声。
「咱们既然是一家人了,所以妈妈想着,把瑶瑶的姓改过来,不叫周静瑶了,以后你叫陆静瑶,好不好?」
本来一脸好奇的瑶瑶,一下子愣住了。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陆长青,可很快又盯住了周慧兰,「妈妈,你是不要瑶瑶了么?」
「怎么可能?妈妈不要谁都不会不要我的宝贝女儿的。」她抱住扑过来的瑶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们三个,现在是一家人,你看你的那些同学,不都是跟爸爸姓的么?这样以后,谁也不敢说我们瑶瑶没有爸爸了,对不对?」
「对!谁要是敢欺负瑶瑶,回来告诉爸爸,看爸爸去揍他们!」陆长青说着,滑稽的做起一些夸张的动作。
本来还有点伤感的瑶瑶,「噗嗤」就笑出了声。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周慧兰总算是跟着松了口气。
她的瑶瑶,本来就是陆长青的女儿,如今改姓回陆,也算是兜兜转转绕了回来。
吃完饭,瑶瑶陪着婆婆在那儿拼花样子,陆长青扭扭捏捏的不肯走,非要周慧兰送他。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狭窄的过道里,陆长青说起傍晚来的那位病人。
说是一位老爷子,摔了一跤肩膀脱臼,但是
家里人都没发现,就这么耽误了大半个月,如今胳膊接是接了回去,但是手臂的血液断流太久,也伤到了血管,也不知道几副药能恢复到原来那样。
周慧兰听得认真,知道陆长青是医者仁心,担心那位老爷子。
「我之前炒菜买了点甘草在厨房,明天你给那位老先生开药,把那甘草加进去点儿呗!」她也心疼那位老爷子,把在井水里泡过的药材放进那位老先生的药里,应该能事半功倍吧。
毕竟她拥有了这个神奇的空间,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帮助他人,也算是一种回馈。
陆长青并没有多想,顺嘴就答应了下来,抓着周慧兰的手转身就要回去拿药。
「明天再拿!」周慧兰干脆的拒绝了他,现在厨房里哪儿有甘草啊。
但陆长青其实就是不想回家,他撒娇似的把脑袋趴在了周慧兰的肩膀上,「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跟我睡,让瑶瑶跟婆婆睡一晚呗……」
「不行,你再啰嗦,我就不送你了。」
总共就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还非得你送我我送你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完。
俩人就这么磨磨唧唧了快十分钟,总算走出了段家的小门。
陆长青靠在门边又耍起了无赖,周慧兰佯装转身要回去,却被陆长青一把拉住,整个把她圈在了墙壁上,正想干点儿什么,却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俩人都是一愣,随即朝那声音的来源看去。
周慧兰好奇的想上前去,却被陆长青一把拽住,「你在这儿,我去看看出什么事儿了。」
陆长青说着已经朝前走了几步,今天他关门的早,药铺门口的灯并没有亮,整条街上黑洞洞的。
陆长青仗着几分矫健朝前走,在临近街口的一个门楼拐角处,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影。
「救、救……」
地上的人用微弱的声音求救。
陆长青环顾四周没看到人,正想弯腰去看地上的人,周慧兰却跟着跑了过来。
「怎么是他?」
因为古井水的缘故,周慧兰的视力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她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躺着的牛刚。
牛刚小腹上插了一把刀,人已经昏厥过去了。
周慧兰跑回药铺拿来了手电筒,陆长青则去敲响了牛小蕊家的门。
可是敲了好一会儿,牛广生才出来开门,但那门刚一开,他就满身酒气的顺着门框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