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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6章:父母之爱无私
    香樟林木成荫,丽阳暖光织纱。

    天高地阔,镜湖无波。

    近日来风平浪静,沈羲和在东宫深居简出,除了给定期的给祐宁帝与太后请安,沈羲和哪儿也没有去。

    步疏林大婚后没有多久是平陵公主出嫁的日子,不过有生母荣贵妃操持,兼之沈羲和的后宫大权是从荣贵妃手中夺回,当日还闹出不小的动静,可谓撕破了脸。

    平陵公主大婚,沈羲和就自动避嫌,全部放任给荣贵妃,荣贵妃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会闹幺蛾子,让女儿的大婚出纰漏,沈羲和只派人从旁监督就是。

    养胎的日子格外悠闲,珍珠与碧玉揽走了大量的宫务,从去年到现在,大半年的教导,对于宫务她们也能得心应手,沈羲和更多的是与萧华雍在一起。

    一起侍弄花草,一起烹茶作画,一起弹琴合曲,一起对弈畅聊,一起聊着他们的骨肉……

    日子万分惬意,蜀南王病逝的消息迟迟没有传到京都,沈羲和难免有些忧心:“是否出了岔子?”

    “陛下在蜀南亦有眼线。”萧华雍解释,“蜀南王应当不想陛下先一步知晓他大限将至,故此一直拖着。”

    蜀南王远没有到真正缠绵病榻,药石无医的地步,否则哪里能够瞒得住,只不过他确实时日无多,至少也应该有个三五月,只是这三五月他不要了,也不能要。

    他如果到了缠绵病榻的时候才通知步疏林,必然瞒不过陛下的耳目,陛下一定会拦截消息,扣住步疏林,只要蜀南王病逝的消息没有传到京都,步疏林就没有理由开口请求回蜀南。

    他是在安排,安排妥当之后,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察觉他有异样之前,用一个契机将报丧的文书,于陛下措手不及之际呈上勤政殿,让陛下不得不放走步疏林。

    “蜀南王,一片慈父之心。”沈羲和轻叹一声,忽而眸光微暗,“我想到了阿娘……”

    陶氏当年也是可以抢救过来,但她深知如果她没有因为萧氏而殒命,萧氏一个平妻的位份跑不了,沈云安也很可能步上与步疏林一样的命运。

    今日她的荣耀,当年阿爹的脱困,现下阿兄的自由,都是阿娘用命换来,而几乎同样的事情现在发生在了蜀南王与步疏林的身上。

    情不自禁,她伸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父母之爱,当真如此无私么?”

    沈羲和从未想过为谁豁出性命,大抵是她也未曾见到过沈云安与沈岳山面对生死一线,又是个不会胡思乱想的性子,便也没有想过要为阿爹与阿兄不顾性命。

    故此,对这样的无私奉献,她有些难以理解与感同身受,或许等有一日她成为了母亲,也会明白这到底是一份怎样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深沉。

    “这得看人。”萧华雍双手负在身后,侧头垂首看着沈羲和,“许多爹娘会为了骨肉将生死置之度外,亦有不少爹娘可以卖儿卖女获取荣华富贵。”

    上慈下孝不少见,父子反目亦不在少数。

    “但我总觉着,只要心存善念,胸有仁德之人都会对亲生骨肉爱而无私。”最后,萧华雍又道。

    沈羲和笑了笑,未曾发生之事,谁又能定论呢?但她是赞同萧华雍的话。

    “殿下,昭王妃与安陵公主在云移园争执起来了……”恰好此时,碧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沈羲和微微扬眉,余桑宁与安陵公主?

    兄嫂与小姑子,哪怕不是亲的,也是千古难处的一对,但这应该是搁在普通内宅才容易发生的事儿。

    安宁公主嫁人后也时常入宫,人倒是庄重与沉稳了不少,余桑宁又是个心思细腻,擅于隐忍,还怀有身孕的人,两个人在宫里公然争执,沈羲和觉着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无论如何,发生在宫里,涉及到了两位皇室女眷,沈羲和这个后宫执权者,都不得不出门去解决。

    沈羲和站起身对萧华雍道:“我去去便回。”

    在路上,碧玉就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沈羲和。

    却原来安陵公主所嫁的是灵武伯府,这灵武伯与曾经的平遥侯是几代就有龃龉,尤其是到了余项与现在的灵武伯更是弄得水火不容。

    起因就是灵武伯当年受余项的牵连得罪了鸿胪寺卿,等到灵武伯要袭爵的时候,鸿胪寺给了一个审查结果,导致灵武侯变成了现在的灵武伯。

    由此两家见面视如仇敌。

    今日余桑宁与安陵公主之所以争执起来,是因为前日陛下心血来潮考校金吾卫,余桑宁的兄长与灵武伯世子,当场就一来二去打红了眼,听闻若非陛下制止,这二人要至死方休。

    “太子妃殿下来得正好!”拦着不让余桑宁走的安陵公主一见到沈羲和,就立即上前,两人给沈羲和见了礼,安陵公主忙道,“皇嫂,二嫂欺人太甚,我与她素无恩怨,今日撞见,她非要拦我路,害得我跌倒,皇嫂你看,我的手都磨掉了皮!”

    沈羲和听后看向余桑宁,余桑宁接触到沈羲和的目光,不疾不徐解释:“是公主误会,我与公主只是恰好装上,大抵是都想谦让对方,故而一再往同一边避让,公主殿下恼了,误以为是我故意堵路,这才推了我一把……”

    沈羲和淡漠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看不出情绪地问:“既是公主推了你,缘何公主反而受了伤?”

    “我怀了身子,殿下担忧我照顾不周,便派了个懂武的丫头,这丫头见公主推我,便挡了上来,公主撞在丫头的身上,这才跌倒。”余桑宁不疾不徐解释。

    沈羲和瞥了眼跪在一侧的魁梧丫头,看向安陵公主:“事实如此?”

    安陵公主咬唇不语,这的确是事实,但她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冲撞:“皇嫂,二嫂是真的让路还是堵路,我还是能分得清,二嫂分明是故意堵我!”

    寻常人狭路相逢,避让也最多两三次一道避让,余桑宁分明五六次故意堵她,否则她如何会伸手推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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