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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汴梁时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弱水三千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一字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坡仙,汉族,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文学家、书法家、美食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

    这些,是陆垚记忆中,关于苏轼能够查到的东西。

    而此时此刻,就在今天,苏轼所创作的这首《蝶恋花》,也是陆垚除去水调歌头之外,非常喜欢的一首苏轼所创作的诗词。

    这是一首描写春景的清新婉丽之作,表现了词人对春光流逝的叹息,以及自己的情感不为人知的烦恼。上阕写春光易逝带来的伤感,没有拘泥于状景写物而融入自身深沉的慨叹。下阕写得遇佳人却无缘一晤,自己多情却遭到无情对待的悲哀。全词词意婉转,词情动人,于清新中蕴涵哀怨,于婉丽中透出伤情,意境朦胧,韵味无穷。

    虽然说,之前苏轼也是当着陆垚的面作过两首诗,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两首诗作诗的场景不太一样,还是说因为刚才喝了一些酒,导致自己有些上头的缘故,陆垚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听苏轼做出这首诗,真的是别有一番意境。

    其他人对于陆垚的这个反应并不意外,毕竟陆垚的才子名号也不是盖的,在场的包拯三人虽说了解的不是那么详细,但是对于陆垚之前做的那两首诗也是有所耳闻,即便是他们中的展昭不太理解这一首诗词的意境,但是就凭陆垚对苏轼这首诗给出的这么高的评价,展昭也觉得苏轼是个厉害的家伙。苏辙那边呢,那就更不用说了,陆垚之前可是在之前当着自己的面作过诗的人,再说了,苏轼可是自己的亲哥哥,他的水平苏辙还能不了解么?

    听到陆垚对自己的赞美,苏轼这边豪放的性格又是体现了出来,也没客气,说道:“多谢陆兄夸奖。”

    陆垚此时忽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说道:“苏兄,我忽然突发奇想,觉得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其实可以单拿出来,后面接上另外一句。”

    一提到诗词,苏轼这边立刻双眼发亮,说道:“哦?陆兄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说到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基本大家后面想的都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枝梅。大多数人好像脑海中存在的印象都是这两句应该是搭配到一起,出自于同一诗句的,只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真正的诗词出处,是苏轼的这首蝶恋花,而且根本就没有后面单恋的那一句话。

    不过,陆垚自然是知道这个真相的,不过今天苏轼既然已经当着自己的面,把这句诗给做出来的,陆垚倒是也想看看,作为这句俗语上半句的创造者,当他听到这后半句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陆垚说道:“其实这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想苏兄你是想形容春色满园,万物复苏的一个情况吧,我已经能想象出来了。”

    “正是如此,”苏轼此时借着酒劲,已经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神情甚是得意,“不知陆兄若是想要用这句话做上句的话,下句又是什么呢?”

    陆垚微微一笑,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此言一出,包括陆盱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虽说这后半句从句式和押韵上似乎都太过粗俗了一点,其实古人作诗,基本上都讲求一个暗喻和韵味在其中,不过陆垚的这一句接的,直接简单粗暴将后半句要描述的东西,整句诗要传达的寓意,都已经铺在了纸面上,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

    包拯三人组这边,因为不太懂诗词,所以也不好评论,不过包拯和公孙策脸上倒是十分吃惊。

    虽说二人没有亲眼看到陆垚作诗,其实他们也就是知道陆垚文采出众,之前曾经写过一两首好诗,不过因为毕竟他们几个人除了进宫面圣之外,其他时候都在开封府中办公,所以说其实他们也没有机会去真正知道陆垚所作的诗到底描写的是什么。

    不过若是单单只看这一句话的话,包拯实在不能理解,为何陆垚的诗词会被人大加夸赞。作为对于诗词还是有一定研究的公孙策也是十分费解,难道说这汴梁城中的才子们,对于诗词的理解出了问题,还是说大宋的才子整体诗词水平下降了?

    若是陆垚之前做出来的那两首诗都是和这后面这句如此粗俗的话,那只能说是大家的审美出了一定的问题。

    对于包拯三人组还有自己父亲的反应,其实陆垚早就已经料到了。本来这后面这句话就不是自己做的,而是现代人这样口口相传的。陆垚一直认为,能够被人们口口相传,保留下来的东西,不管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它都是有它自己的存在的道理的,所谓存在即合理,就是如此。

    而且,这几个用异样眼光看着自己的,一个个都是自己没有什么作品的,所以陆垚在心中其实也没有将他们对这两句的评价和反馈放在眼里。

    苏轼和苏辙的反应,才是陆垚更关心的。

    苏轼这边,听完陆垚说的这两句后,放下酒杯,神情严肃,接着开始绕着餐桌踱步起来,看样子像是在消化陆垚说出的这一句诗句。

    而苏辙这边呢,却是自己想了想,说道:“若是放在整首诗当中,确实不太搭配,不过单论这两句,意境虽说是少了一些,不过通过这两句所表达出来的情感倒是十分强烈,还算不错,我还真没想到,本以为你只会做那些咏梅类型的诗词的,没想到说起这风花雪月和爱情来,你也是个行家。”

    只此一言,就可以知道,其实苏辙对于这句诗词的评价还是蛮高的。虽说苏辙的名气比不上苏轼,甚至于在三苏的地位当中是最低的,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个文坛大家,若是单拿出来,他的文字功底也是属于上流才子的。

    只不过包拯、展昭,还有陆盱就算是听苏辙说完这话之后,还是没能够理解陆垚说的这句诗的意境在哪里,看上去他们并不太认同苏辙说的话,而包拯觉得,这苏辙好像是有在刻意的恭维陆垚。

    不过,另一旁的公孙策听了苏辙对于陆垚接的这一句的分析,突然像是醍醐灌顶一样,瞬间反应了过来。

    “好诗句!”这一句话,三个字,公孙策虽然情绪激动,不过这三个字倒是说的十分清楚,也没犯口吃的毛病。

    包拯和展昭十分惊讶的看着他,想要让公孙策做出一番解释。

    而另一边的陆盱也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只见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陆垚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句诗词,你可不要让韩韫玉知道了,那韩家小姐虽然每天都是足不出户,但是也算是饱读诗书,她可是十分喜欢读苏轼的诗句的。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两句诗,难保不会让她发现这两句诗当中的玄机,到时候你跟韩家的婚约,我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

    “呀!”显然,陆垚完全没有想到韩韫玉的事情,听到父亲这么一说,于是说道:“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放心,一会儿我会嘱咐苏轼的。”

    陆盱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边的苏轼在转了几圈过后,终于是停了下来,说道:“陆兄,你这后一句,虽然听上去非常简单粗俗,不过两句结合在一起,却是能够暗喻出来一种新的意境,而且,不简简单单是形容花草这么简单,真是不简单。不过,确实跟陆兄你之前做出来的诗词相差甚远啊。”

    陆垚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拜托苏兄你一件事情,今天我做出来这句诗词,因为这诗句确实过于通俗了一些,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为好,毕竟是借着酒劲随便说出来的话。”

    苏轼点头说道:“陆兄放心,既然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两句诗,我就当是你赠给我的,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陆垚看向了包拯三人组,包拯和展昭的眼神当中分明说着,这么烂的诗句,我才不会出去给你宣扬呢,倒是公孙策在一旁微微点点头。

    展昭这边听苏轼对陆垚做出来的这后半句如此夸赞,心中有些不满,一方面是自己确实不明白为何苏轼会对这后半句大加赞赏,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苏轼好像也在故意给陆垚拍马屁,心中有些不爽。

    于是展昭说道:“苏公子,你刚刚说,小陆大人这后半句虽然简单粗俗,但是寓意深远。展某不才,自己就是个粗人,我怎么都没有办法理解这后一句的意境,不知能否给我解释一下?”

    苏轼笑道:“自然可以,其实这上半句,放在我刚刚做出的这首诗当中,它是在描写春天万物复苏的景象的,可以说是写景的。而陆兄这边将这句诗词单拿了出来,再配合上后面这一句,这上半句就不单单是描写春景了。或者说,完全换了一种方式,它是在描写情感。”

    “情感,是什么样的情感,老夫也是完全不懂。”包拯这边接过话来,在他看来,苏轼这纯属是在胡说八道。

    苏轼摆摆手,示意包拯不要动怒,继续说道:“陆兄所作的这句诗当中上半句的这个芳草,你们可以理解为是女子,要注意,这里的女子,指得不仅仅是某一个特殊的女子,而是一群女子,而且,不是普通的女子,应该说是,美丽动人的女子,所以才会用芳草来形容。包大人,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有没有理解到,这后面的一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呢?”

    展昭这边依旧是一头雾水,这当然因为他的年纪,还有没有谈过恋爱的关系。不过,对于已经有了妻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有孩子的包拯来说,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两句话的含义。

    “后面这一句,何必单恋一枝花。这当中的一枝花,其实也不是我们表面意思上的某一只花朵。而是代表一个人,应该说是女子才对。这两句话其实结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好姑娘,数不胜数,十分容易获得,为什么偏偏单单去苦苦追求那一个女子呢?这两句诗词,其实是在劝慰那些苦苦单恋没有结果的年轻人,可以放弃求而不得的这个女子。”

    听到苏轼如此详细的解说后,展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解释,我才明白过来。”

    “哈哈,这不怪你,毕竟展昭兄弟,你现在还是独身。”陆垚笑了笑,并没有怪罪展昭的意思。

    “说起来,我记得陆兄你在你自己所写的《石头记》当中,好像有提到过,是源自佛经的一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在我看来,和你现在所作的这两句诗,其实意味是一样的。”苏轼看向陆垚说道。

    陆垚有些没有想到,他本以为,《石头记》这种,其实就是红楼梦,这种,应该更多的是女生来读,没想到苏轼竟然对这这么痴迷,连里面用到的典故都记得这么清楚。

    “苏兄,我着实没想到,你居然会对石头记当中记录的东西,记得这么清楚。”陆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真诚,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苏轼会如此看重石头记。

    果然,经典,就是会被人记住的。

    苏轼这边说道:“陆兄还是不够了解我啊,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十分喜欢风花雪月的,对于你描写的宝玉黛玉的爱情,我也是十分向往。”

    听苏轼这么说,陆垚突然想起了苏轼的生平,还有苏轼的三位红颜知己,其中,以王弗,苏轼的结发之妻最为出名,她在十六岁就嫁给了苏轼,颇通诗书,是苏轼的得力助手,更是有“幕后听言”的故事,只可惜,二十七岁,就香消玉殒了。

    “苏兄放心,你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心仪之人。”陆垚衷心祝福了一句。

    通过苏轼的耐心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陆垚所做出来的这下半句诗句的真正含义,不禁对陆垚都是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对于苏家两兄弟来说,对于陆垚诗词的能力,他们从来不会觉得意外,只不过,在他们看来一直以正人君子形象亮相,就算是作诗也都是一副“歌以咏志”的姿态,没想到这陆垚竟然还能做出如此的诗句,着实也是让苏轼和苏辙吃了一惊,这二位因此对于陆垚的看法又是有所改变。

    另一边,包拯三人组对于陆垚的印象也是有了一个变化,和苏轼苏辙不同的是,这三位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到陆垚当场作诗。本来他们还有些期待会不会出现什么气势磅礴的诗句,又或者是看到陆垚踌躇满志的神情,结果他们看到的是什么呢?

    一个微醺的男人,轻描淡写之间说出了这种柔情的诗句。怎么说呢?违和,的确,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不过和苏轼苏辙不同的是,陆垚除了这次举办新蹴鞠大赛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之外,其他时间,特别是包拯,更是觉得,陆垚身上的那股纨绔子弟,也就是那种痞子流氓的气息依旧深深刻在陆垚的骨子里,也就是说,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心中的陆垚的形象,做出这样简餐粗俗的诗句,倒是不难以理解,所以他们的吃惊程度,更多的并不是针对陆垚,反倒是在针对苏轼对于陆垚给出的如此高的评价。

    在场的还有一个局外人陆盱,整个过程其实陆盱都看在眼里,对于陆盱来说,自己印象中的陆垚,其实和包拯他们想象中的差不多,所以对于这两句诗,陆盱并不算太意外,当然,他关注的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大家现在都知道,陆家和韩家是亲家的关系,而且除去极少数的人之外,其他人也没有了解过这当中陆家韩家还有曹家之间发生的关于曹菡、韩韫玉、还有陆垚之间的误会。不过还是有那么一部分的朝中大臣,特别是曹佾一派还有韩永合一派的人,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的。如果说陆垚今天所作的这首诗流传出去,真的不知道又会在这两派人之间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来。

    不过好在在陆垚的提一下,在场的几个人,都答应了陆垚不会将这件事情给说出去,这可以说是避免了一场纷争。

    接下来的时间过的就很快了,由于也做完了测试,众人谈笑风生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晚,而包拯三人组的开封府距离陆府还是有些远的,于是包拯就提出想要回府去了,而苏轼这边,显然今天他有些喝多了,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陆垚实在不放心让他就这么跟苏辙回去,苏辙那边的情况其实和苏轼差不了多少。

    本来想着叫棠溪用马车送苏轼苏辙回去,不过包拯表示,他们直接顺路就将这两位用他们的马车给送回去了。

    陆垚一想这样也确实省事,棠溪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于是也就没有拒绝。

    “那我们就告辞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如果有什么关于蹴鞠大赛的事情,你直接派人来找我们就好。”展昭这边离开前如此说了一句。

    陆垚点头,心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最多就是在自己科举考试之后,再找到他们看看有没有忘了他们专业性的知识。

    看着马车离开后,陆垚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裁判和解说员的事情都搞定了。综合今天的表现来看,这五个人做的都不错。

    包拯三人组这边,展昭因为这是头一次他被赋予了凌驾于包拯之上职位的权力,所以对于展昭,陆垚是完全不用担心的,因为他一定是会用上百分之百的努力的。

    包拯和公孙策这边呢,其实陆垚一开始有些担心公孙策,不过后来想想,边裁一般情况下应该不用说太多的话语,而且公孙策虽说有些口吃,说出来的话有时候陆垚也不是十分明白,不过他和包拯还有展昭倒是十分有默契,有时候仅仅是几个字就可以表达清楚他要说的意思,而且,毕竟北宋这个时候已经有哨子这东西的存在了,直接吹哨子先暂停比赛就好了,至于怎么犯规到时候再说吧。

    而包拯这里,其实今天他才是最气愤的那个人,直到现在他还在为自己没有办法做主裁判而感到郁闷,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保证才会做好自己边裁的工作,在刚才的测试当中,其实包拯的反应还有回答速度的确是最快的,这还是让陆垚觉得有些意外,毕竟包拯的年纪也算是中年了,有如此的反应力实在是惊人。而且要知道,比起展昭和公孙策基本上是这些天每天都会看一看关于裁判的手稿的,而包拯那边呢,这些日子却是接到了赵祯的旨意,一直在跟归路客栈那边对接收购的事情,其实要说温习时间,包拯是要比展昭和公孙策的时间要少上许多的,本来在棠溪跟陆垚报告了这个情况之后,陆垚想着包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其实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本想着今天就不要过于难为包拯了,可是没想到,包拯今天却是直接完美发挥。

    比起裁判员,解说员的职责还有作用当然是要更大一些,和曹评的那场辩论之后,陆垚不仅仅是找回了初心,决定应该让更多的百姓参与到这次新型蹴鞠大赛当中来,而且也是重新意识到了解说的重要性,毕竟这种新型蹴鞠大赛,就算是事先先发一个通告类的文稿去跟观看的百姓解释这新型蹴鞠的规则,估计一来大多数百姓们都不会去看这个文稿,二来是因为他们应该的确也看不明白这文稿当中的内容。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可能还是想要一边看比赛,一边再想着怎么去理解这个新型蹴鞠比赛了。

    所以说,这就可能造成一个效果,那就是场上的比赛虽然精彩,但是在场的观众很可能不知道这场上的比赛精彩在哪里。

    而这个时候,能够调动现场人的气氛,告诉这些不明就里的百姓,这个新型蹴鞠比赛到底精彩在哪里,让观众们能够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比赛当中来,做到真正的提高全民参与度,这时候就需要解说的存在了。

    前面也说过,比起对于蹴鞠知识的了解,解说更重要的,是一个即时性,也就是随着场上风云变化的局势来随时做出自己解说词上的变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调动观众的积极性,在解说比赛的同时,还能够给观众们普及新型蹴鞠的知识,这才是一个好的解说该做的事情。

    当然,刚才陆垚用来测试苏轼和苏辙的视频,是用的现代足球比赛的视频,虽说球体还有衣服,场上的情况和当下是没有办法比较的,不过比赛的流程,节奏,还有解说需要有的紧张性和热血性还是相通的。

    在这里陆垚不得不佩服苏家两兄弟的才华,他们通过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解说风格,以苏轼为主,苏辙为辅,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一个以调节气氛为主的苏辙,还有一个更关注于赛场上变化的苏轼,两个人结合起来还真的是不错。

    总体而言,陆垚对今天的裁判和解说的事情,还是比较满意的,而这件事情也搞定了,看来在科举考试之前,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让自己操心的了,按照陆垚自己心中的计划,接下来,自己就应该好好准备考试才是。

    “请问,陆垚在府上么?”

    就在陆垚刚回到正厅的时候,陆府的门口,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这次去开门的是棠溪,在他升职之后,夜间守夜的工作一直是棠溪做的比较多,这也是应该的,毕竟福伯年岁大了,他们两个人一周时间内,基本上四天是由棠溪来负责应对晚上的来客的。不过话虽如此,基本上一到天黑之后,就没有什么人再来过陆府,所以这次也是第一次,棠溪在晚上遇到了有人来访的情况。

    棠溪推开门一看,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

    这男人棠溪看着有些眼熟,还没等棠溪回答,跟在那男人身后的女人倒是先开口了。

    “我见过你,你是陆垚的管家吧,去,叫你们家陆垚出来见我!”

    棠溪心说这哪里来的野丫头,指名道姓就想见陆垚,他定睛看去,那女子一抬头,可把棠溪给吓了一跳。

    这女人,不是曹菡,又是何人?或许只有曹菡才能说出如此蛮横无理的话语。

    事实上,作为曹佾的女儿,或者说,作为这个时代的女子,能够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出来溜达本来就是一件奇事。

    而刚才说话的男人,棠溪自然也就想了起来,是曹家的长子,曹诱。

    棠溪于是便侧过身来,说道:“我家公子刚刚处理完公事,现在正在客厅歇息,二位请随我来吧。”

    说完这句,棠溪本想着转身带路,却是被曹诱给拦住了。

    “现在天色已晚,府上的人应该也都已经准备休息了,我们就不进去了,烦请你给陆公子传个话,就说是曹诱带着妹妹来找他闲聊几句,若是他不方便的话……”

    曹诱这边本想说的是,若是陆垚不方便,自己就带着曹菡回去了,可是不成想曹菡那边却是撸胳膊挽袖子,说道:“他要是不方便,我就进去暴打他一顿。”

    “不得无礼。”曹诱连忙制止了曹菡再说下去

    棠溪心里可是着实想要骂上曹菡一顿然后将大门一关的,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粗人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练之后,现在的棠溪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管家了。他深知曹家还是得罪不得的,而且现在在曹诱和曹菡看来,自己的态度,说出去的话,那就代表着陆垚说出去的话,于是棠溪点点头,说道:“二位稍等,我这就去请公子过来。”

    说完,就消失在了二人的视野当中。

    曹诱看着棠溪的背影,说道:“这陆垚果然厉害。”

    曹菡这边有些不理解曹诱这句话的意思,问道:“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诱耸耸肩,说道:“你可还记得,这棠溪之前是什么样子么?”

    曹菡摇摇头,她对于棠溪倒是的确没什么印象。

    曹诱说道:“这棠溪在之前,不过是一个镖师而已,我一开始也以为他只不过是随身保护陆垚的一个随从,不过后来才知道,这棠溪现在已经成为了陆垚的管家,看来这陆府上下事物现在他已经开始打理了。”

    “可是,这一切跟陆垚有什么关系呢?”曹菡对于除了陆垚之外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曹诱苦笑一声,说道:“这更说明陆垚的能力,从这棠溪刚才跟我说话的样子来看,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十分懂礼数的合格的管家了。能把一个镖师调教成现在这个样子,这说明陆垚这个人知人用人的能力,实在是有些恐怖。”

    曹菡一听哥哥对于陆垚的评价如此之高,自己这边也是莞尔一笑,说道:“我就说,我看中的男人绝对没错。”

    曹诱有些无奈,说道:“唉,我们说好的,回去之后不许跟爹说今天晚上我带你来到这里的事情。”

    “放心,我知道的。”曹菡说道。

    说起来,今天晚间的时候,曹诱在府里看到曹菡气冲冲的样子,不知是谁又惹到了自己的妹妹,说起来这几天曹菡也没出门,应该不会有人惹到她才对,那是怎么回事呢?

    曹诱素来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之前自己不在汴梁的时候,往家里写的每一封信基本上都有问起曹菡的情况。

    而今天,当曹诱问起妹妹为何会如此生气的时候,曹菡表示自己想要出去走走,心里烦闷的很,之前的时候曹诱也就经常有偷偷带着曹菡出去的经历,他会让曹菡换上下人的衣服,精心假扮一番离开府中,而且每次出门都是赶在天黑之后,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只不过每次被曹佾发现的时候,都是免不了一阵责骂,所以这次曹诱才三令五申不要让曹菡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曹诱想着上次带妹妹出去,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于是也就没有拒绝曹菡的这个要求。

    当然,如果曹诱知道曹菡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陆府的话,他是断然不会带曹菡出来的。

    只不过当兄妹二人真正出现在陆府门口的时候,曹诱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曹菡会对陆垚生这么大的气呢?这些天,除了前些日子曹菡盛装打扮和陆垚见过一面之后,这些天也没有再见到陆垚,要说上次这二人见面,好像也没发生什么让曹菡十分生气的事情啊。

    一路上,曹诱也问过曹菡,到底因为什么生气,曹菡这边只是嘟着嘴,也不说话。

    说回陆府。

    陆垚这边回到正厅,只觉得酒劲开始越发的上头,想着明天自己应该就要开始闭关复习功课,于是便想着让棠溪给自己弄一碗醒酒汤,结果喊了几声,没人应答,陆垚只好找到福伯,这边醒酒汤还没端上来,棠溪倒是从正门过来了。

    “你这是干嘛去了。”陆垚酒劲还没过,面露不悦说道。

    棠溪说道:“公子,有客到了。”

    陆垚左右看看,棠溪身后也没什么人,于是说道:“什么客人,我怎么没看到?”

    棠溪的表情也有些为难,说道:“其实……是曹诱公子,还有曹菡来了。”

    “你说什么?”陆垚十分吃惊,再加上酒劲,差点没从座位上掉下来,接着他立刻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曹家人的身影,说道:“人在哪里?”

    “曹诱公子说,想要请你去到门口,跟你说上几句话。”

    陆垚想了想,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不然曹诱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只是陆垚有些没有想到的是,曹菡怎么也跟来了,以这个大小姐的脾气来说,八成应该是非要跟着曹诱来的吧。

    因为考虑到曹家也是蹴鞠大赛参赛队伍之一,说不定这次找到自己是要商量关于蹴鞠大赛的事情,所以陆垚一定还是要出去看看的。

    接着,陆垚急急忙忙来到厨房,喝下了醒酒汤后,就朝着大门外走去了。

    等到陆垚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曹诱和曹菡,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曹菡今天怎么穿得跟个下人一样。

    聪明的陆垚立刻反应过来,想着肯定是曹菡穿了下人的衣服混出来的,如果曹佾知道曹菡深夜出来的话,那肯定是会火冒三丈的。

    于是陆垚对曹诱说道:“不知道曹公子深夜到访,有什么事情么?”

    曹诱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不是我要来,是我妹妹她非吵着要过来,还希望陆公子不要将今天晚上我们见面的事情告诉给我父亲。”

    “从她的穿着上我就看出来了。”陆垚摆摆手,说道“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惹过她呢?”

    说完这句,陆垚朝着曹菡走了过去。

    谁知道,本来还十分生气的曹菡,看到陆垚走到自己面前,瞬间就笑开了花,不过接着下一秒,曹菡倒是朝后退了两步,说道:“你这身上的味道,今天晚上喝酒了?”

    陆垚点头说道:“晚上处理完事情就喝了点酒,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

    曹菡看了看曹诱,曹诱立刻明白过来,朝着一旁远处走了过去。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看你写的《石头记》。”曹菡说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一下。”

    陆垚有些惊讶,如果说苏东坡作为文人,还有情种,对于自己的石头记感兴趣还情有可原的话,这暴脾气,女汉子性格的曹菡,也开始看起这样的书籍更是出乎了陆垚的预料了。

    “你怎么也会看这个呢?恕我直言,这本不太适合你。”

    曹菡似乎没有听到陆垚的这一句劝告,反而接着说道:“在你的笔下,你觉得贾宝玉和林黛玉才是一对,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两个根本不般配么?”

    陆垚眼睛一转,说道:“怎么不配?”

    “林黛玉的出身,跟薛宝钗的出身根本没有办法比较,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要讲求一个门当户对。这身份低贱的林黛玉和身份尊贵的贾宝玉非要凑在一起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倒是那薛宝钗,才应该是贾宝玉的真正妻子才对。”

    曹菡毫不避讳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实,若是按照封建观念,这话一点都不错,毕竟身份差距,经济条件的差距都是十分主要的因素,而且,真正红楼梦中的后续发展,林黛玉香消玉殒,贾宝玉还是娶了薛宝钗为妻,这一切都是一个悲剧,这当中,宝玉黛玉之间身份悬殊的差距,还是占了很大的比重。

    陆垚自然知道曹菡想要表达什么,虽然韩永合是尚书,但是身份自然不敌皇亲国戚的曹国舅尊贵,这若是换了旁人,在韩韫玉和曹菡之间,应该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曹菡才对。只可惜,陆垚他并不是真正的北宋人,他的价值观,还是现代人的价值观,虽说现代也有讲求门当户对的,不过更多数人还是要以两个人的感情为主,三观是否一致,有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才是决定两个人最后能不能在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核心要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垚看向曹菡说道,“可是我也送你一句我在《石头记》里写过的一句话。你若是不懂,可以去问问曹诱。”

    “哪句话。”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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