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很好了。”上官绝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上官沥的肩膀。
上官沥转身对着老王爷说道:“祖父,不论是才智还是武功,我差大哥远的很,所以后面的排兵布阵也不用比了,大哥作为秦亲王府的继承人去西北,我很服气,这一次就算我跟着过去也会京里辅佐大哥的,助他早日掌握西北的兵力。”
老王爷听到上官沥这一番话,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连连的说了两声“好”又道:“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两个这样,祖父心里头高兴,也能放心让你们去西北了。”
肖侧妃、陈氏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上官沥如入了魔一般,醒过来后竟对上官绝愈发的信服了,该不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咒术吧?
上官煜到底还有几分见识,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没再开口,只是看向上官绝的目光带着几分惊疑不定,他当真是如此的厉害,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边老王爷已经发话了:“好了,既然沥儿认了输,今日的比试便到此为止,大家回去早日歇着吧,以后我不希望在府里头听到什么有关合不合适的言论。”
“是,祖父,我们都明白的。”这一声答应是来自上官沥的,这二房当中也就数他心情最好了,即便是输都输的满脸笑容,他的心里早已经将上官绝当成崇拜的对象了,刚才的一场棋,上官绝的每一招都不是按着常理出的,看上去杂乱无章,一开始的时候就连他都以为大哥其实是不会下棋的,可是到了后头,那棋局当中显现出来的竟然是一套高深的武功,而且自己每下一步,都像是在大哥的预料当中,一步一招,这个中的奥妙也就只有入了棋局才能够领悟。
上官沥当然知道这是大哥借着棋局教导他呢,虽然因为时间短暂不能全部领悟,可是这样的下棋方式当真是闻所未闻,同时也让他对上官绝佩服的五体投地,棋力高深的人下棋那是走一步看三步,上官绝却是走了第一步,胸中便已经有了整副棋局,更是连对手的路数都给算准了,这一副心思当真是七窍玲珑,再给他二十年的功夫都学不来的。
老王爷都发话了,上官绝和青鸾便率先出了院子。
夜色已深,上官绝拒绝了老总管安排的提灯笼的小厮,只是牵着青鸾的手,踏着月光,一起慢慢的往听涛苑的方向而去。
青鸾感觉的出来上官绝的心情不错,她也知道他的这份好心情是因为上官沥,上官绝虽然嘴里说着只要她一个就够了,可是他的内心的深处其实还是很渴望亲情的,比如说对老王爷,比如说对上官沥,因为害怕被伤害,他便故意装作满不在乎,不曾拥有便不用承受失去的痛,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经过了这一夜,秦亲王府再没有人说什么了,青鸾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彻底打消了念头或者只是被上官绝暂时的震慑住了,总之就再没有那些质疑的话了。
当然青鸾也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了,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腻歪在了一起,可是一想到之后的离别,青鸾就觉得心里酸的慌。
天亮的时候,上官绝就要整装出发了,青鸾几乎是一夜无眠,侧头看着边上的人,眼泪就这么“啪啪”的落了下来。
青鸾辗转反侧了一夜,上官绝自然也睡不着,本是闭着眼睛假寐的,青鸾这一哭当然也就再睡不住了,伸手将青鸾搂进了怀里,语带心疼的说道:“你这一哭,我便是走都不放心啊。”
青鸾吸了吸鼻子,两世为人,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成熟冷静的面对任何的场面,她也告诉自己即便是心里头不舍难受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上官绝牵挂,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这感情真的很难控制。
上官绝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一手轻轻的抚着青鸾的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相互依偎着,慢慢的看着窗外的黑暗被明亮所取代,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都起床了,青鸾终于调适好了自己的心情,直起了身子。
夏至安静的带着人进来伺候,夫妻二人洗漱过后,便直接去了二门的地方,上官沥已经在二门处了,二房的几个人都赶了出来相送,小扇子的身上背着两个包袱,身为上官绝的贴身小厮,自然是他去哪里自己便跟着去哪里的。
夏至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塞了一双鞋子给小扇子:“听说西北的姑娘很开放,你可一定看好了世子爷,这双鞋便当成是你替我家小姐看着世子爷的报酬。”
小扇子欢欢喜喜的接过了那鞋子,心想,他家爷连那红袖楼的女人都不屑碰,怎么会碰西北的那些比男人还要男人的女人呢,这大抵是夏至不好意思找的一个借口。
“西北的风沙硌人的很,这一去定能让我看上去粗犷点,你要等我回来。”小扇子看了一眼夏至,谁知道这历来都让他人缘不错的娃娃脸在娶妻一途上踢到铁板,只希望西北的风沙能够将自己磨的粗粝点,好歹别在这么白白嫩嫩的像个孩子了。
上官沥看到上官绝同青鸾一道走过来,便停下了叙话,冲着上官绝道:“大哥,祖父一早便出去了,让我们俩时辰到了便自行出发不用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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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绝点了点头,这才又转过身来,凝视着青鸾,最后却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走了。”
青鸾心头难受,到底忍住了眼泪,点了点头,看着上官绝身姿利落的上了马,看着马蹄翩飞而去的身影,眼泪才缓缓的落了下来。
又站了一会,直到再听不到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青鸾才动了动身子。
夏至也知道青鸾心里头难受便上前说道:“世子妃,不如奴婢让人早点准备马车吧。”
今日本是卫思洛的洗三礼,上官绝一早便要上路自是没法参加这洗三礼,夏至想着青鸾早早去了威远侯府,也好过面对空落落的听涛苑呢。
上官绝是在二月里的时候离开的,到了三月的时候,青鸾便已经收到了他写来的第七封信,几乎是每到一处驿站,他都会写信回来,洋洋洒洒的说些路上的见闻,等过来二十天左右,到了西北之后,信的数量便少了下来。
青鸾知道他到了西北还有几场硬仗要打,忙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她的心里头极为想他,可是每每在回信的时候总是往好的方面写,比如说卫思洛洗三礼的热闹,比如说她打算在自家侄子满月的时候替他这个姑父送上些什么礼。
上官绝写的信都被青鸾收的好好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紫檀木的盒子里,闲了的时候,心里头想的慌的时候,便拿出来看一看,算是望梅止渴吧。
夏至和俏儿两丫头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总是变着法子的逗她开心,可惜世子爷不在,自家姑娘脸上的笑容到底还是少了很多。
三月里上京发生的另外一件大事,便是蒋后怀孕的事,正如青鸾当初他们所想的那般,蒋后怀孕的事一出后,整个朝堂都震惊了,很多人也同青鸾一样,不由得联想到了太子被人谋害的事件,可惜太医院一再的咬定蒋后怀孕是在太子死后,这事不过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风浪,便被春风得意的蒋家给压了下去。
皇帝也很重视蒋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皇帝年纪大了,太子又早逝,儿子对于他来说几乎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个执念。太子死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可是却从不听太医的劝,几乎每一晚都要去后宫,只希冀后宫之中能有哪一个替他生一个儿子。蒋后的肚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希望,只因为蒋后的怀像不是很好,皇帝一日里命三位太医随侍左右,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蒋家本就是位高权重世袭罔替的勋贵世家,如此一来,蒋家因为蒋后更是一跃成了大夏朝的第一世家。
若说之前皇帝还会讲究什么平衡之术,可是只因为蒋后肚子里的那一块肉,让皇帝也越发的宠信起了蒋家,皇帝的信任让蒋家的风头无限,青鸾有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这八个月后蒋后最终生出了一个女儿,这又该如何收场。
蒋家是老牌世家,上至鲁国公,下至几位优秀的儿孙谁都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一块连男女都还辨别不出来的肉就值得他们如此高调,几乎是要以未来太子母家自居了。皇帝那是被自己的执念冲昏了头脑,那蒋家呢,按着蒋家以往的谨慎,绝对不会在事情未确定之前就先开始庆祝了,还是舒他们就笃定蒋后肚子里的就是个儿子。
青鸾盯着窗外边的芭蕉出着神,想了想还是提笔给上官绝写了一封信,将这上京的情况细细的说与他,毕竟上京是大夏的权利中心,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影响着其他地方的格局。
青鸾在想蒋家的情况的时候,明月轩里,肖侧妃和陈氏也正在谈论着蒋家。
“皇后娘娘如今只是怀孕,皇上便开始抬举蒋家了,若是将来一旦生出了儿子,这当真是板上钉的尊贵,纵观整个大夏还会有哪一家尊贵的过蒋家。”陈氏亲自给肖侧妃添了茶水,满面笑容的说道。
肖侧妃抬手饮了一口,眸光微冷的扫过陈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媳妇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说话喜欢绕着弯,想她只有上官煜一个儿子,这一片的心思自然都是为了二房那一脉,偏陈氏在她面前也喜欢耍花腔。
陈氏面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柔顺的笑容,道:“母亲,我们静儿今年已经十五了,这个年纪也该定下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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