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儿子以后一定会节制的,不会让你操心的,儿子也会好好读书,将来光宗耀祖,为娘挣一个诰命来。”卫笑嘻嘻的说着大话,哄李氏的话他有着千套百套的,随便拿来都能将她哄舒坦了。
果然李氏被卫的这几句话哄地缓了脸色,又对着绿腰说道:“不要仗着爷的宠爱就胡乱行事,让我知道你勾着爷行那荒唐之事,仔细了你的皮。”
绿腰连忙忍着身上的疼痛伏地:“是,奴婢记住了。”
卫心中一喜,朝着绿腰使了个眼色,就扶着李氏出了屋子,这屋子是绿腰的,他们母子俩呆在这里也不像话。
卫嘴甜的一句一句哄着李氏,直把李氏心中的怒火给熄了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跑进来,道:“二夫人,二公子,宫里来人宣旨了。”
李氏一听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接旨,接旨,这该怎么办啊?”李氏嫁到威远侯府没几年,公公婆婆就去世了,接着他们二房就搬出去了,平日里连个贵人都很少见,更何况接旨这样的大事,因而一听这话,李氏整个人就乱了套。
“二夫人,老太太跟姑娘已经过去了,您和二公子也赶紧过去吧。”丫鬟又道。
李氏“哦”了一声,然后卫赶紧扶着她去了前院的正厅。
前头老太太秦氏一身诰命的服饰,旁边搀着她的是青鸾,再后头才是卫延怀,以及二房的几个孩子。接旨的东西都是老太太令人准备的,诰命服饰衬的她威严端庄。
秦氏回府后一直就跟个隐身人似的,而李氏也一直防着她夺权,可是这一刻她才猛然间觉得自己和秦氏的差距,怎么说秦氏也是一品诰命,而她却只是一个平民,甚至一听到要接旨就惊地慌了神,而秦氏却一声不响的安排好了一切。
再看二房的几个孩子,即便是卫青玉也不免有些慌张,脸上的微笑都显得有些僵硬。而卫青鸾站在秦氏的身旁,姿态优雅,脸上的笑容得体,甚至还能跟那个宣旨太监寒暄上两句,这种差距就算李氏一点都不想承认,可是确实存在。
“老夫人,卫侯爷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绩,当真是少年英雄啊。”宣旨的太监大约四十来岁,白面无须,脸上挂着浓浓笑。
“承苏公公吉言,不知道澈儿什么时候回来?”老太太秦氏笑问道。
“皇上还要设宴款待卫侯爷,命我先将这赏赐送过来。”苏公公这种在宫里混了很久的人精,自然很清楚,此时的威远侯府荣宠无限,而他的笑容也格外的真切。
“老夫人,卫姑娘,跪下听旨吧。”
青鸾连忙扶着老太太跪了下来,而后面的卫延怀一家子也不敢有耽搁,忙不迭跪了下来。
圣旨的内容不是很长,皇上对这一次卫澈能够擒住科舍尔的汗王很满意,特上次黄金五百两,白银两千两,另珠宝若干,而青鸾也知道了皇上当场就封了卫澈为羽林卫统领,正四品的官职,在这上京并不算大,却是真正的实职,要知道羽林卫可是皇上的近卫,如此一来卫澈也算是皇上的人了。
卫延怀脸上挂着笑容,却没有几分真心。卫澈的羽翼越发的丰满了,他哪里还有能力将他从威远侯的爵位上拉下来。
送走了宣旨太监后,老太太拍了拍青鸾的手:“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不过今天既然宫里赐宴了,咱们家里头的家宴就撤了吧,等澈儿好好歇息一天,明天咱们再乐呵乐呵。”
青鸾笑着点了点头,卫延怀上前,神色有些恹恹的,道:“老太太,儿子不是很舒服,就先回屋子歇息了。”
恐怕这不舒服的不是身子而是心吧,青鸾暗暗的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是挂着善解人意的笑容:“二叔,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卫延怀的嘴角一抽,看着卫青鸾正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是他自己多心了吗,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的不舒服啊。
二房一家子各自会了院子,青鸾送了老太太回荣寿堂后,心情依旧十分的激动,她想哥哥进门的那一刻就见到他,可是又不知道宫里的宴会要举行到什么时候,用过晚膳后,便在二门处的倒座等候。
到是将守夜的婆子给惊了一跳。
夏至明白青鸾急迫的心情,也不好劝她,反倒命人从院子里拿来了她专吃的茶和茶具,给她沏了茶,又准备了糕点吃食,免得她等无聊了。
青鸾笑呵呵的夸奖道:“还是夏至懂我的心。”
说着便好整以暇的磕起了瓜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青鸾都饮了一壶茶,磕了一大堆的瓜子了,依旧没有等到卫澈。
“姑娘,要不然先回去吧,那宫里的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夏至见青鸾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要知道她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等到这这个时间都已经到极限了。
青鸾失望的揉了揉眼睛,“先回去吧。”
夏至赶忙接过一旁婆子递过来的灯笼,引着青鸾出了倒座。
就在这个时候,二门处传来一阵喧哗声,青鸾心头一跳,原本的睡意瞬间褪了下去。夏至面有喜色的说道:“姑娘,定是侯爷回来了。”
青鸾转过身去,却看到不远处连着好几盏的照明灯,而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月光下一身银光闪闪的铠甲,比她记忆当中还要高大,黑壮,白皙精致的五官在经历了风沙和战场的磨砺之后,越发的透出一股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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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瞬间红了眼眶,想起上一世哥哥的结局,一颗心越发的撕扯的厉害了。
“鸾儿?”卫澈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渐渐的和那个记忆当中的身影重叠了起来,猛的向前跨了一步,稍显激动的喊了一声,“妹妹!”
青鸾再忍不住,快步的冲进了卫澈的怀里,“哥哥,你可回来了,鸾儿好想你,好想你……”还好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可以再次见到哥哥,让她有机会扭转局势。
卫澈一颗心瞬间的软了,他和青鸾年纪相差大,原本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是之后极难再有身子,父亲和母亲关系密切,即便是母亲无法生育也不曾纳过妾室。
可是没想到在过了十年之后,惊喜降临到了他们家,母亲再次怀孕,打从青鸾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备受宠爱,而作为长子的他对这个唯一的嫡亲妹妹更是呵护备至,而青鸾也喜欢腻着他,刚会走路就像个小尾巴似的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头。
就连青鸾的启蒙也是他教导的,兄妹俩的感情很是浓厚,而父母过世之后,他们便是这个世上血脉最为亲近的了,他会选择去投军,自是想要提高威远侯府的地位,更想着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妹妹。
一别三年,他们从没有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他的妹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大姑娘。
就连一旁的夏至看了也都感慨万千,过了好一会,才上前劝道:“姑娘,侯爷一路赶回,还不曾洗漱呢。”
此时的青鸾已经稍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只是贪恋着卫澈的怀抱,听到夏至的话,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哥哥,一路上辛苦了,快回去吧,鸾儿送你回你院子。”
卫澈不由得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青鸾的头发,打趣道:“哥哥的鸾儿长大了。”
一句话说的青鸾的脸色更加红了,嗔怪的瞪了卫澈一眼。
卫澈笑地更加的欢畅,虽然这么长时间没有相见,可是妹妹待他依旧很亲切,就好像他不曾离开过似的,这一点让他的心里很是安慰,上前执起青鸾的手,道:“往后有的是时间叙旧,现在时候不早了,哥哥先送你回去吧。”
青鸾没有拒绝,心里更是一片温暖。
次日一早,青鸾便醒过来了。卫澈要等到十日之后才去羽林卫报道,这十日便是他的假期。
“夏至,咱们去荣寿堂。”青鸾顾不得吃早餐,拉上夏至便往荣寿堂去了,昨天晚上因为太晚了,卫澈并没有去给老太太请安,所以今个儿一早势必要先去荣寿堂一趟的。
“姑娘,侯爷回来了,您也越长越小了。”夏至捂着嘴偷笑,自家姑娘对侯爷的依恋让她瞬间觉得以前那个端庄大方的姑娘不见了,而此时的姑娘更像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哥哥,爱撒娇的小女孩。
青鸾故作凶狠的瞪了夏至一眼,随即自己也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哥哥回来了,她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也不用再向以前那样一个人战战兢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到了荣寿堂,果然廊下的丫鬟一见到青鸾就眉开眼笑的说道:“姑娘来了,快进去吧,侯爷正在里头呢。”
青鸾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和卫澈正在说话,卫澈小的时候也曾见过秦氏,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记忆,虽然不是亲祖母,不过卫澈一直都记得老太太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人,从未为难过母亲这个做媳妇的,待他这个名义上的孙子也还算亲切。
当初自己绝对去西北的时候也曾考虑过将老太太接回来,可是又担心她老人家会误会自己是个需要别人才想着的人,最后才决定让二房进府的,如今老太太被二叔他们接回来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老太太掌管侯府也比二房名正言顺的多。
“老太太,哥哥。”青鸾笑嘻嘻的跟二人行礼。
卫澈一见到眼里闪过一抹温情,又认认真真的朝着老太太施了一礼,道:“老太太,多谢你对鸾儿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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