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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李氏的愤怒
    “娘,你要为我做主,那秦家人狗眼看人低,眼里只有卫青鸾那个小贱人。”卫青鸢一回到威远侯府,便直奔二房所在的宣威堂,趴在李氏的怀里直哭。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威远侯府的姑娘,和威远侯府二房姑娘的差距,那钱氏眼里只有卫青鸾,就连秦家姐妹和秦枫也只围着卫青鸾转,凭什么,大家都是姓卫的,凭什么卫青鸾就能享受这样的尊荣,而她们偏偏要被踩在泥里。

    卫青玉立在一旁没有吭声,只是眼睛里闪烁着愤恨委屈的光芒。

    李氏顿觉心疼,一把搂过卫青鸢的身子哄道:“别难过别难过,那小贱人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威远侯府总有一天会是我们的,到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们才是候府正经的嫡出小姐。”

    李氏好不容易哄好了卫青鸢,又命人领她下去休息,这才细细的问起了卫青玉秦家发生的事。

    两个女儿当中,卫青鸢年纪小,加上性子有急躁,李氏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同她商量,到是卫青玉思想成熟,在候府的下人当中的印象也不错,有的时候还会给她出不错的主意。

    “这么说来,那秦家是看中了卫青鸾那个小贱人。”李氏捧着手中的茶盏,慈眉善目的眼里光芒亮地惊人。

    “娘,你是没看到,那老太婆一口一个奉承,就连那秦枫也是跟我姐妹俩才说了两句话,其他的时候都围着卫青鸾,真是没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就如此的狐媚子,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小贱人。”在宣威堂,卫青玉也就不再掩饰她的真性情,反正这里的人都是他们二房的。

    “秦家不过是一个暴发户,也敢瞧不起人。”李氏的一张脸沉了下来,这些替大房当着威远侯府的家,她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威远侯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想着跟秦家联姻,看重的不过是宫里的惠妃娘娘,加上那秦家玉郎名声在外而已。

    当然李氏不会想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芝麻小官的夫人,别人就算给她脸面尊重那也是看在威远侯府的面子上。

    “娘,你还别说,那小贱人还真看不上秦家。”卫青玉咬牙切齿的说道,脑海中浮现的是秦枫那张俊朗的面孔。虽然她不见得有多喜欢秦枫,可是那人舍了她而就卫青鸾当真是瞎了狗眼。

    “这就成了,咱们先不管秦家了,这上京多的时候富贵人家,别那秦家好的人也多的是,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夫婿。”李氏垂下头,轻轻拍了拍卫青玉的手背,“如今咱们最需要做的就是毁了那小贱人,就算她是威远侯府的嫡姑娘那又怎么样,名声毁了,就算是珍珠也要成了鱼目。”

    “娘,你打算怎么做?”卫青玉听了这话,心里隐隐闪过疯狂的兴奋。从小到大她最恨的就是卫青鸾了,从她记事起,他们一家子就住在城外的宅子里,那里又窄又小。如果没有对比,她的心里或许能平衡一点,可是每每一到威远侯府,她就万分的嫉妒。那个时候大伯父大伯母还活着,卫青鸾那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小丫头当真像是锦衣玉食,尊贵的像个公主。

    娘说以前他们也住在这里,他们也曾是威远侯府的一份子。卫青玉幼小的心里对卫青鸾除了嫉妒还是嫉妒,好在老天也看不过眼了,让她一夜之间丧父丧母,等到她这颗珍珠变成了鱼目,她一定要好好的踩上几脚。

    这些年在李氏的刻意经营下,卫青鸾在外头的名声并不好,一顿早膳便要花掉好几两银子,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极为罕见的,威远侯府嫡长女骄奢至极那是在外头出了名的。

    当然这骄奢的名声并不是致命的,权贵人家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娇养的,对于他们来说姑娘生活过地骄奢也不过是小毛病而已,算不得什么。

    “这件事娘会处理的,你就不要再管了。”李氏想了想终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卫青玉。

    卫青玉已经冷静了下来,听到李氏这么说,也就乖巧的点了点头,她相信自家母亲的手段,但凡母亲能够心狠一点,卫青鸾那个小贱人就没有任何活路。

    很快便到了中秋,八月十五,人月两团圆。

    这一日上午,三房一家便赶到了威远侯府。

    这个中秋因为老太太秦氏回来了,自然得吃顿团圆饭。

    青鸾去给秦氏请了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这样的日子,整个人府里没有一个是她真正的亲人。

    如果不是父母早逝,哥哥也不用尚在稚龄就要一肩挑起威远侯府这个大担子,也不知道哥哥在军中过地可好?上一世,哥哥是在十四岁的那一年回的府,也就是说她还要再过两年才能见到自己的哥哥。

    青鸾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夏至见她情绪低落,心里头也有些难受。

    “姑娘,李大娘才做了月饼送过来,您要不要试试。”夏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青鸾,她向来是个口拙的,以前有谷雨在,青鸾的面前也轮不到她出头,不过自那一日青鸾发作了谷雨后,谷雨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往青鸾跟前凑。两个大丫鬟,只剩下她一个,可是她却做不到让主子开心。

    青鸾抬眼瞅了一眼面色忐忑的夏至,这才收敛了心中淡淡的愁绪,笑道:“也好,这回子也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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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至见青鸾面上有了笑容,脸上也笑了开来,取了那食盒来,里头装的是威远侯府点心师傅才做出来的月饼。

    青鸾拣了一个咬了一口,又环视了屋子一圈,才问道:“谷雨人呢,最近似乎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虽然她很想将这个存了异心的丫鬟给打发出去,但是为了防止李氏在院子里安插她不清楚的眼线,最终还是决定留下了谷雨。

    毕竟她现在对那丫头起了防备之心。

    “姑娘,谷雨这段时间都是待在屋子里说是身子不怎么舒坦。”夏至回答道。

    青鸾摆了摆手,“随她吧,让机灵点的小丫鬟盯着她点。”

    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都是母亲生前为她备下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亏待过她们,然谷雨却是靠向了二房,当真是人心不足。

    夏至虽然不知道青鸾什么时候对谷雨起了疑心,却依旧乖巧的应了。自家姑娘虽然年纪还小,可是举手投足已经有了太太当年的风范,想必她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出去走走吧。”青鸾瞧了一眼窗外的风景,秋意正浓,正菊花盛开的时候,外头的景致很是不错,或许去花园转上两圈心中的烦闷也能少一点。

    夏至闻言自是忙不迭的答应,姑娘的心思她猜不出,可是瞧着她一直把玩着小侯爷送她的九连环便知她定是心忧军中的小侯爷了,这府里头二房一家子狼子野心,来了个老太太也不是姑娘的亲祖母,这花团锦簇的候府没有一个真心关心的亲人在身边也难怪姑娘的心情不好。

    出去走走,看看景色,散散心也是好的。

    青鸾只带了夏至一个丫头,威远侯府的后花园很大,午后的太阳并不是很大,轻柔的风吹在身上格外的舒服,青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澄澈的天空,能够这样活着真好。

    在花园里饶了一圈,心情明显好了不少,青鸾心念微动,朝着威远侯府的东面而去。

    夏至脚步微微一顿,却什么都没有多说的跟了上去。

    穿过花园,再行过一条长长的夹道,夹道两旁都是高高的树,这一面的景致看上去有几分清冷。再往东便是显少有人经过的威远侯府祠堂。

    姑娘这是想念老爷和太太了吧?夏至心中暗叹,低着头却差点撞上了前头青鸾。

    夏至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到青鸾一把堵住了她的嘴,紧接着拉着她闪到了一座假山后面。

    “这边有一百两银子,二老爷命你拿到荷花里胡同,就说爷不能跟他们一起过中秋了,让荷夫人断不要委屈了自己和姑娘少爷,这是珍宝阁最新的头面也是爷送给荷夫人。”

    吩咐人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夏至听出来那是二老爷的奶嬷嬷魏嬷嬷的声音。

    青鸾自然也听清楚了,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没想到心血来潮想来祠堂给父母上炷香,竟然还会撞到这等秘辛,这大概是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吧。

    “知道了,娘,我又不是第一次去那里,用得着特异吩咐一番吗。”抱怨的声音略显不耐烦,是属于魏嬷嬷的小幺儿保全的。

    “你知道什么,本来爷答应荷夫人陪她过中秋的,现在又不能去了,以荷夫人的脾气自然不能善了,你放机灵点,若是荷夫人拿你出气,娘也没法子救你。”魏嬷嬷看着混不吝的儿子,忍不住拍了他几下。

    “娘,你就放心吧,荷夫人可是夸过我机灵的。”保全洋洋自得说道,“就是不明白爷是怎么想的,既然喜欢荷夫人就把她纳进了府不就成了,还放在荷花胡同里,每年都要花那么多的银子。”

    “爷的事也是你可以多嘴的,再说了现在爷有的是钱,哪里用地着像以前那样拮据。”魏嬷嬷斥了一声,语气却不过分严厉,毕竟这样偏僻的地方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一个时辰后就赶回来,今日是中秋佳节,等一下陪娘吃一杯酒。”保全嘿嘿笑了一声,接过魏嬷嬷手上的东西就跑了。

    魏嬷嬷低咒了一句“臭小子”,这才谨慎的看了看道路的两头,见没什么异样,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抬脚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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