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肅琪番外2“好久不見。”
除夕夜當晚。
家家戶戶燈火輝煌,家人團聚。
蘇琪打開家門,看着一片黑暗的客廳,只覺得冷冷清清。
她嘆了一口氣,将插在門上的鑰匙拔下放到玄關處的櫃子上,關上門後又将包放到一旁,這才去開客廳燈。
“啪嗒”一聲,客廳中暖黃色的燈光被打開。
蘇琪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在沙發上躺下,打開電視發現各個頻道都在放着春晚。
春晚上的主持人正字正腔圓地介紹着接下來的節目,蘇琪卻看着電視出了神。
記得以前蘇家還沒有落寞的時候,每一年的新年都會很熱鬧。
當初整個蘇家大院裏都挂着紅燈籠,爺爺也會在下雪的日子裏偷偷在夜晚堆雪人。每當她早晨起來看的時候,便可以看見花園中一夜之間出現的可愛雪人。
有時候在雪人的身旁還會有爺爺做好的冰橋,年幼的蘇琪則會被爺爺牽着走上冰橋。
整個過年期間,花園中都是她和爺爺的笑聲。
那時候年幼的蘇琪總覺得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無論她想要什麽,爺爺都會在第一時間幫她完成自己的心願。
可爺爺卻在她十歲那年因病去世。
後來的整個蘇家便都由她的父親接手。
爺爺還在世的時候,她的父親還沒有那麽的嚣張,但自從爺爺離世後,随着蘇家産業的越來越大,蘇琪的父親也越來越自以為是。
花着大把的錢在外面花天酒地,在蘇家大院裏養了不少的女人,更是到後來直接沾染上了賭博等等一系列的行為。
導致将爺爺一生的心血全都敗光。
自從那以後,蘇琪便從一個被大家捧在手心中的公主,變成了蘇家想要抵債的“物品”。
好在,老天爺似乎看她可憐,給她一次逃生的機會。
如今的生活雖然算不上多輕松,但至少她活得很快樂。雖然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看着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是為了自己而亮、本該團圓歡聚的節日而她卻還是一個人時,也會覺得有些清冷蕭條,但她的人生和自由和與這些比較起來更為重要,不是嗎?
蘇琪關掉電視,起身回到房間換了一件衣服。
窗外飄着小雪,她選了一條紅色的圍巾戴在脖子間準備出門。
既然家裏不熱鬧,那她就去尋找外面熱鬧的地方。
反正都是熱鬧,都一樣。
往年的瑞格廣場在除夕夜幾乎人滿為患,不少來京城漂泊的年輕人都會聚在一起相互等待着零點的到來。
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的瑞格廣場更加熱鬧喧嚣,比往年更加吸引着人們。
各色的燈籠和裝飾點綴在廣場的各個角落。
成群結隊的人們聚集在廣場上,氣球飄在空中,點亮了夜空,照亮了整個廣場。
似乎大家并不覺得有多擁擠,反倒是樂在其中,一起聚在廣場前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春晚內容,等待着零點新年的到來。
蘇琪被擠在人群裏,周圍沸騰着人聲。
到後來,蘇琪站得有些累,便退到圈外,找了一處空地坐着。
一邊喝着在路上過來時買的啤酒,一邊仰頭看着春晚上沒有去年好看的春晚小品。
人群中有人發出笑聲,可蘇琪并沒有覺得這個小品有多好笑。
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發了條朋友圈。
再次點開時,卻看見一分鐘前陳肅發的照片。
和她一樣,也是在一個廣場上的照片。
再仔細看,似乎跟她所在的廣場是一個地方。
蘇琪給陳肅的朋友圈點了個贊,剛在輸入法中發出“你也在”這三字的評論還沒有來得及按下發送鍵的時候,她的身後便出現了一道久違的聲音。
“蘇琪。”
蘇琪的指尖顫了顫,聞聲轉過頭對上了站在不遠處陳肅的視線。
這一刻,世界仿佛按了暫停鍵。
周圍走動的人群、嘈雜的人聲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周遭的一切都被屏蔽。
她有些僵硬地坐在原地,看着不遠處的男人雙手插兜正笑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她曾想過無數種重逢的畫面,也曾做好了永遠見不到的準備。
偶爾也會在腦海中想着如果自己再次見到陳肅,那會是什麽樣的場景,而她又該用什麽樣的話語來跟他打招呼。
可當他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那些曾經所有準備好的重逢話術就像是在腦海中被抹掉了一般。
她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好久不見。”
陳肅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蘇琪張了張嘴,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帶着些尴尬的笑意,聲音有些幹澀“好巧,你也在這裏。”
陳肅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才緩慢地開口道
“不巧。”
一陣冷風吹過,空中飄着的雪花吹在了她的臉頰上。
可蘇琪并沒有在
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說
“我知道你在這裏。”
二十分鐘前,陳肅還在陳家的客廳裏陪父母看着春晚。
覺得有些無聊,便打開了朋友圈,碰巧刷到公司裏的一個員工發的在瑞格廣場的視頻。
他也只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卻沒想到會在視頻裏看見蘇琪的身影。
明明只是一個被擠在人群裏的背影,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立刻就關了手機拿起手邊的外套,出了門。
“一個人在這等零點?”
見蘇琪一直沉默着,陳肅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靜。
蘇琪點了點頭“嗯,家裏沒人。”
如今的她,只是孤身一人。
陳肅在她的身邊坐下“現在好了。”
他勾了勾唇
“現在有人陪你一起過年了。”
蘇琪看向陳肅,似乎是被他這句話給感動了,眼眶中竟然泛起了水霧。
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有時候聽見這樣的話,心裏也會有些酸澀。
習慣了一個人從這到那、一個人過節,當有人為了陪你而趕來時,她也會感動。
陳肅并沒有看她,而是仰頭看着屏幕上播放的春晚。蘇琪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笑着聳肩
“謝謝你啊,陳肅。”
說着,她拿起手邊還有一罐沒有開的啤酒,遞到陳肅的面前“喝點?”
“不了,等下還要開車,”陳肅看了一眼女孩被動的有些紅的手,上面還被凍出了些凍瘡,“凍瘡?你塗藥了嗎?”
蘇琪拿着啤酒的手頓了頓,将啤酒放在地上後便将手收回
“不用塗藥,都習慣了。”
以前小的時候,每年冬天爺爺都會提醒她注意保護自己的手,別到時候生凍瘡。
可自從爺爺走後,少了一個天天叮囑自己,在自己耳邊唠叨的小老頭,蘇琪也漸漸地忘記了這些。
爺爺走後的第一年冬天,她的手上就生了凍瘡。
算不上多痛,但很癢。
後來的每一年冬天,她的手都會生凍瘡。
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
“我車裏有凍瘡藥,”陳肅有些心疼地看向她,“跟我拿?”
“不用了吧。”蘇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事的。”
“那我去拿給你。”陳肅沒有給蘇琪任何拒絕的反應,直接從臺階上站了起來,打算朝停車場走去
。
“诶——”
見陳肅執意要去,蘇琪只好随着他起身“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車內。
陳肅将車裏的照明燈打開,昏黃的一小盞燈灑在兩人的身上。
陳肅拿出凍瘡膏,示意蘇琪将手伸過來。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琪有些不好意思。
一方面她是覺得自己跟陳肅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還沒有到這樣的地步。
另一方面,則是她并不想讓陳肅看見自己手上那猙獰的凍瘡。
其實每一個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想要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蘇琪也是。
即便她清楚自己跟陳肅之間的鴻溝,也知道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
但是,在她的心中,還是沒有徹底地将這段遺憾的感情給放下。
所以在面對陳肅時,她還是會下意識地想要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不想将狼狽的自己展現在他的面前。
陳肅輕嘆了一口氣“聽話。”
蘇琪抿了抿唇,猶豫了好長時間才緩緩地将手伸到陳肅的面前。
陳肅将藥膏輕輕地塗抹在蘇琪手上的凍瘡上,動作很輕,像是怕會弄疼她。
蘇琪側眸看着男人低頭認真幫自己塗抹藥膏的側臉,有些失神。
車內昏黃的燈光照亮他的側臉,将他的面部照得格外的溫柔。
如果他們之間的差距,要是沒有這麽大,就好了。
這樣,好歹她也不會只甘願将彼此之間的情感停留在朋友這個層面。
她缺少了沈枝意的那份勇敢,不敢向前邁步。
怕傷害到自己,也怕傷害到他。
有時候感情這個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不想,而是現實讓她只能停留在這。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懦弱也罷,她都認了。
現實不是電影,也不是,又怎麽會存在那麽多美好圓滿的結局。
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
蘇琪堪堪收回自己的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車外。
“另一只手。”
陳肅将她的手放下。
蘇琪小聲的應了一聲,乖乖地将手收回,将另一只手遞到了陳肅的面前。
“還想在廣場繼續看?”陳肅低頭一邊幫她塗着藥膏,一邊打破車內的安靜,“想不想去城郊兜個風?”
“好啊。”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