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
在这个遍地都是修者的世界，修行法哪怕再珍贵，也不难寻到才是。
没曾想，太过理所当然了。
“有三个办法。”
卫泽边吃边说道：“第一是拜入门派，获得祖师传授，但此法较为漫长，通常需要数十年时间的考验。”
“况且，真正的强大之法，他们也不会轻易传授。”
“数十年……”林枫很无语。
如此漫长的时间，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第二个比较有难度。”
说到这里，卫泽灌了几口酒，咬下大块肉，口齿不清地说道：“设法干掉一名化龙境以上的修者，夺取他的洞府，自然可以擭取修炼法。”
“……”
林枫更加无语，这不就是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巧取豪夺么。
“第三个办法是什么？”
扔掉啃光的腿骨，林枫追问道。
“这个相对简单，带上足够的灵质，前往白帝城各大拍卖场多走几圈，运气好的话，会遇上你需要的修炼法。”
卫泽如是说道。
林枫皱了皱眉，道：“那么，一部中等层次的化龙篇，大概需要多少灵质呢？”
“很贵。”
卫泽不假思索地答道：“低级的化龙篇，需要六百到八百斤灵质，中等层次的……若想买到手，恐怕要两千斤以上。”
“至于更高级的……我劝你还是别惦记，那种层次的东西，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祸害。”他这样说道。
“两千斤……”林枫瞪目结舌。
他兜里只有三百斤，哪怕是购买一篇低级的也不够，更不说中级了。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林枫有些无奈地问道。
“让我想想……”
咀嚼的动作停住，卫泽略微沉吟了片刻，缓声道：“倒是还有一个办法，不用强取豪夺，更不用花大价钱，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一看有戏，林枫顿觉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
“此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登天。”
卫泽说道，粗犷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犹豫片刻，沉声道：
“这样吧，我在白帝城还略有资产，我那位兄弟也能凑出一些……约莫，凑个千八百斤灵质不是问题。”
林枫楞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先说说第四种办法。”林枫皱眉。
“此法极难，千万年来只有寥寥几人成功，且他们无一不是名震修行界的绝顶天才，成就非凡，达到少有的仙君境界。”
卫泽浓眉紧皱，说道：
“白帝城内，有不少先贤遗留下来的古迹，这些古迹乃是先贤得道后所留，有道韵与神异流露。”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只不过，此举颇有些异想天开，因为千万年来，妄想观望先贤古迹领悟到修行法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但都以失败告终……哪怕是一些大教与圣地的传人也不例外。”
林枫点点头，明白了。
这就相当于……一种地狱级难度的谜语。
而且没有任何提示。
如果是这样的话，卫泽确实没有说错，能领悟其中“谜底”的人，简直是天才中的妖孽。
林枫死心了。
在修行一道，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他很清楚，自己的天赋连“天才”都称不上，若非太初帝经足够神异，他连修行的门槛都迈不过去。
自始至终。
他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稍微走了一点狗屎运……变得稍稍不平凡的普通人。
与那种遭天妒的妖孽根本不沾边。
“最近领悟的人，是谁？”
想到这里，林枫顿时兴趣缺缺，随口问了一句。
“百花仙君姜瑶，号称千年来最出色与耀眼的人物，其容貌气质风华绝代，无人可比，被称作第一美人。”
说起这话，卫泽眼中满是敬佩之色，那是对强者的敬畏。
“噗！”
听到“姜瑶”二字，林枫顿时被呛了一下，口中酒水一下子狂喷而出。
姜瑶？
姜瑜的本尊，那位曾放下豪言，将他的小命预定的女仙君。
居然也在此地游历过？
成功悟道，获得先贤秘术，成就非凡……妖孽啊。
“不好！”
忽然卫泽似乎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低呼，连忙站起来，火急火燎地说道：
“我得赶回白帝城，与金兄说明情况，防止意外情况……林兄弟，你随我一同回去吧。”
“你先走吧。”
林枫瞥了他一眼，摇头说道。
此刻的卫泽仍有重伤在身，血肉还未愈合，法力更是损耗巨大，带上自己……恐怕连御空而行都做不到。
“这……行，我先走一步。”
说话间，卫泽手中出现一枚铭刻着几道符文的黑色玉片，递给林枫，道：“遇险捏碎，千里之内，我都可以感应得到，第一时间赶来救援。”
林枫伸手接过，点点头。
“嗖！”
下一刻，卫泽催动法力，浑身绽放莹白光芒，如同一团白云，向着白帝城的方向飘去。
是的，只能用“飘”来形容。
与先前的风驰电挚相比，卫泽此刻的速度下降得太多了。
林枫眯眼观望，记住他离去的方向。
然后……继续吃喝。
·
夜色渐浓，明月渐淡。
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刻，如同夜魔的大手，将这片大地紧紧捕捉在手。
“唰！”
夜幕之中，远方隐约传来一阵翅膀急促扇动的声音。
正眯眼打盹的林枫猛地睁开眼，气息收敛，紧紧盯着远方的黑暗，竖起耳朵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