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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年
周晚妤身體慢慢的轉向謝硯,這一場煙花是誰策劃的,到此她已經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謝硯是費了多少心思才讓這場煙花秀出現在她面前,想必不簡單。
“何必呢?”她問謝硯,聲音很輕,語氣有些喟嘆。
“喜歡嗎?”
“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喜歡很重要?”周晚妤把話丢了回去。
“嗯,重要,而且……這是我從前答應你的。”
周晚妤愣在原地,她沒想到謝硯還記着這件事情。
關于煙花這件事情,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有一次,她跟謝硯一起去海邊散步,偶遇一對情侶,男孩給女孩求婚,精心布置的求婚場地,浪漫的的鮮花、動人的誓言,作為旁觀者的她看了十分的羨慕。
她為那對情侶頓下腳步,看着他們激動的抱在一起,看着她們親吻,看着男孩為女孩準備的煙花……
那天,她用遺憾的語氣感慨,“好浪漫啊。”
當時的謝硯看着她,問,“什麽浪漫?”
“鮮花、求婚、煙花。”
謝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皺眉說了一句,“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些形式的東西。”
她當時低着頭,明知道謝硯沒心思搞這些浪漫來讨她歡心,但還是低聲回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浪漫吧。”
謝硯停下腳步來問她,“你也想要嗎?”
“嗯。”她第一次那樣直白的表達期待,“阿硯,如果你能送我一場煙花的浪漫,我會恨開心的。”
謝硯與她四目相對,眉心微微皺起的同時說,“我知道了,會有的。”
那天,她因為謝硯的回答激動的撲進他懷裏,緊緊的摟着他的腰。
那個時候,她并不在意謝硯是不是真的能夠給她一場煙花的浪漫,她在意的是他這份心思背後的愛意。
後來,謝硯工作忙碌,煙花一事她自然以為他忘了便再也沒有提過。
可是……
在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後,他竟然兌現了當時的承諾。
周晚妤說不清楚自己那一刻是什麽樣的心情,她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所以,你一直記着?當時的那句答應不是敷衍我?”
謝硯垂眸看她,一雙漆黑的眼眸竟比剛才的煙花還要璀璨耀眼,薄唇微揚,含着似有似無的笑意,透露着隐約的愛意。
“怎麽會是敷衍呢?事實上,我讓傅宜去準備了煙花,就在西子灣外面,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裏本想帶你出去給你這場驚喜的,可是我媽自殺了。”
“自殺?”
周晚妤震驚,她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
“對,自殺,就是我父親忌日的前一天,她在洛城的家裏服食大量的安眠藥,傭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我接到電話後,再也顧不得什麽煙花,什麽浪漫立即趕往洛城,好在她沒事。可是……自那以後,她便更不容許我對你有一點的關心,我也因為對你的感情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我一方面告訴自己,你是我仇人的女兒我愛上誰也不能愛上你,另一方面又沒辦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他們都覺得我是利用你、逢場作戲,假意迎合,可是只有我知道,每每看你滿眼笑意看着我的時候,我的心裏,是多麽的溫暖,也只有您,能夠真正走進我的內心。”
話到最後,周晚妤凝着男人冷峻的眉眼,耳邊是他無奈而又認命的聲音,“晚晚,從前我試圖放下你,不愛你,可是到頭來發現一切只是徒勞。我愛你,一直都愛,什麽仇恨、什麽報複、什麽恩怨,我什麽都不在意,我只要你。”
謝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她也從未想過在她不知道的背後還有這些事情?
她看着他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她們之間,從一開始的遇見就像是注定的錯位一般,她曾滿心滿眼深愛着他,可是他利用她,報複她!
現在她決心往前走了,他又告訴她,他愛她,一直都愛!
周晚妤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沒有任何隐忍,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之前所有壓抑的情感都在這一刻發洩出來。
她這一哭,謝硯慌了,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
“我不說了,你別哭。”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周晚妤哭得更厲害了,見狀,謝硯也不敢再說話。
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周晚妤哭夠停下來,情緒逐漸穩定。
謝硯始終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紅紅的眼睛。
“我要回去了。”
她甩開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轉身就朝着譚家走去。
謝硯站在原地,久久的凝望着那遠去的背影,一往情深的雙眸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落,深沉而執着的眼眸中蔚為泛出濕潤的光澤眸色漸深。
……
回到家裏,在客廳遇到了譚書瀾。
“回來了。”
周晚妤微微垂着頭,“嗯。”
譚書瀾看她情緒這麽低落,關切地走過來握着她的手,看她眼睛那麽紅,頓時心疼不已,“怎麽了,哭過了?”
周晚妤點點頭。
“怎麽了?”
周晚妤不知道要怎麽說,“就是有一種,什麽都錯過的感覺。”
“跟謝硯?”譚書瀾猜測。
“嗯。”
她說得不多,但譚書瀾那樣心思細膩的人怎麽會察覺不出她情緒的變化。
“晚晚,媽媽跟你說啊,不管什麽時候,你自己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愛不愛,你先是你自己,其次才考慮別的。”
“可是……從前過往,一件件傷痛的事和人。”
“事也好、人也好,在媽媽看來,命運的安排是有一定原因的,有些人你嘗試放下但沒有做到,那只能說明你們的緣分還沒有盡,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給你自己,給別人一次機會呢?”
周晚妤驚訝于譚書瀾說的話,“媽媽您覺得我還沒有放下?”
譚書瀾抿着唇笑的溫和,“你要是放下了,就不會在每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異常,若真的放下,你只會把他當熟悉的陌生人,哪怕他親近你,抱着你你都心無波瀾。”
“所以,我是沒有放下嗎?”周晚妤又開口,這次,她更像是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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