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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情
謝硯無視她，拿着碘酒給她處理傷口，周晚妤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謝硯突然加重了手上力道，按壓傷口帶來的痛讓她驚呼，“謝硯，你有病嗎？”
“想要我輕點你就給我安分下來。”
“神經。”周晚妤低聲罵了句。
“這就是你的态度？”謝硯冷漠擡頭，薄唇輕抿，“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媽是誰找到的？”
“……”周晚妤別開眼不看他，“誰知道你是巧合還是怎麽的，在電話裏你可是冷漠拒絕我的。”
謝硯呵呵冷笑，不知是對她無語還是單純不想再跟她廢話，接下來的時間裏他都沒有再開口。
傷口很快處理好，口子不是很深，但因為摔得實在，周圍都青了一片，在謝硯不注意得時候周晚妤自己也低頭看了一眼，雖然不嚴重，但估計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去了。
她走神這一會，謝硯起身，步伐沉穩的離開。
周晚妤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突然開口，“謝硯。”
男人腳步停下，并未回頭。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在電話裏拒絕得那麽幹脆，之後又幫她去查？
她到底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你是小孩子嗎？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謝硯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話，快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她視線裏。
周晚妤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是啊，她這是怎麽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呢！
……
翌日。
周晚妤在沈星洛的陪同下帶莫晴前往醫院。
除卻昨天的異常行為之外莫晴沒再做出什麽異常的舉動。
可當周晚妤說帶她去醫院的時候，她默默的接受了。
“去吧，去看看也好。”
周晚妤跟沈星洛對視，沈星洛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莫阿姨，您不問我們為什麽去醫院嗎？”
“我知道的，昨天我怎麽到的西子灣我完全記不得，正常人哪裏會這樣啊。”
周晚妤挽着莫晴的手，輕輕開口，“媽，別這麽說。”
她不喜歡這樣的形容。
莫晴卻很從容的笑道，“好，媽媽不說。”
在去醫院之前，周晚妤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可當聽到醫生那句“周小姐，根據目前的臨床診斷來看，您母親确診為阿爾茲海默症患者。”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周身冰冷，世界在一瞬間都安靜了。
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了一般難以啓唇，她就那樣看着醫生，時間流逝，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線帶着輕微的顫抖。
“醫生，我想問一下病因是什麽？”
“阿爾茲海默症是是一種發生于老年和老年前期，以進行性認知功能障礙和行為損害為特征的中樞神經系統退行性病變。病因很多，包括家族史、一些軀體疾病、頭部受傷，還有有些其他誘因，比如說喪偶、精神創傷，重大的打擊等等。不過話說回來，您母親這年紀按道理來說不該患上這個病啊。”
周晚妤握緊拳頭，心髒宛如被什麽抓住一般，陣陣疼痛。
父親的背叛、肖麗芸的刺激、周家變故，一件件地事情積累起來，對本就患有心髒病的母親來說是雪上加霜。
是她大意了，如果……她能再把母親照顧得好一些，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
走出醫生辦公室，周晚妤步伐緩慢，她找了個椅子坐下，腦海裏響起剛才醫生說的話。
——周小姐，您母親還是早期，現在只是記憶力衰退、難以完成熟悉的事情，現在幹預是非常有效的，您作為家人，積極配合治療，多鼓勵、多陪伴她，延緩病情是非常有用的。
如果是在以前她可以做到每天都陪着母親治療，但是現在……
她垂着頭，把腦袋埋在腿上遮住面龐，內心深處的無力感讓她迷茫無措。
……
走廊另外一側，傅宜的視線從不遠處椅子上那抹單薄的身影上收回，低聲道，“先生，檢查結果出來了，确診了，的确是阿爾茲海默症。”
傅宜話落許久，謝硯都不曾說話。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前方，就這樣過了許久，“嗯，我知道了。”
傅宜試探的問，“先生，回公司還是？”
“你先回去。”
“好的。”傅宜明白，先一步離開。
傅宜走後，謝硯邁步走到周晚妤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周晚妤意識到身側有人坐下，她側頭看了一眼，見是謝硯又收回了視線，繼續維持剛才的動作。
倆人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周晚妤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謝硯，看我們家現在這樣，你心裏無比高興吧。”
身側許久都沒有聲音，周晚妤扯了扯春嬌，帶起一一抹淺淺的笑容來，“瞧我，問的這問題多麽愚蠢。”
她什麽話都不想再多說，拿着手機以最快地速度離開。
謝硯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直到看着她跟沈星洛莫晴一起離開，方才停下腳步。
看着離開的背影，謝硯拿出手機撥出季谌的電話。
“喂。”季谌懶懶的聲音傳來，“怎麽這時候打電話來了？”
“幫我聯系一下，全國範圍內在阿爾茲海默症這方面比較得權威的醫生。”
那邊季谌躺在沙發上看助理發來的消息。
——沈小姐請假了，說是有急事佩朋友。
聽到這裏，瞬間彈起，“誰得阿爾茲海默症了？”
“讓你去查就去，怎麽那麽多話？”
“……”
季谌還是很好奇，“你讓我幫忙總得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沒法滿足。”謝硯毫不客氣地說，“你盡快，今天之內我要結果。”
說完，挂斷電話。
季谌握着手機，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麽人生病能讓謝硯如此大動幹戈？
他突然想到了剛才助理發來的消息，沈星洛去陪朋友了？
那個女人的圈子小得可憐，唯一的朋友也就是周晚妤。
想到這裏，季谌立刻撥通了沈星洛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才有人接，沈星洛暴躁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請問季總，我都請假了也不讓我安生嗎？”
“我小嫂子得阿爾茲海默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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