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李国强进了监狱这件事,李家的元气,可谓是被重创了一下。
李老爷子大怒,对李玉航发了好一通火,并勒令,让李玉航闭门思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在给李家添任何麻烦!
但实际上,这怎么能管得住李玉航,做的不过是面上功夫而已。
不过,好在,这解决到了一个麻烦。
李玉航跟阮静结婚的事情,延后了!
虽是没有直接取消,但也相当于是江河完成了给阮静的保证。
江河也没有说是对此不管了,直言:“一定会让这个事情,有了完美的结束。”
他是不想让阮静嫁给李玉航的。
毕竟,这个人的坏,可是比李国强要狠上千百倍的。
就上次,因为柳大卫来阮家,救走江河后,李宇航吃了闷亏,直接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阮德真之外,全部严刑伺候了一番!
其手段,非常阴狠!
竟然拔掉了那些人的所有指甲!
还有,李国强被带走,牵扯到了李家,他就暗下派人,收拾了警局里了的所有眼线,不让柳大卫有继续往下查的线索。
那手段,更是狠厉!
所找见的尸首,简直是面无全非,严重者,身首异处!
李玉航,就是一个妥妥的双面人!
人前温文尔雅,、人模人样,人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一个被权利趋势的魔鬼!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阮静却不知为何,转变了态度,不再跟江河提起,不与李玉航结婚的事情。
而且,根据江河这两天的观察来看,她好像还有回家同意这门亲事的意向。
可是,阮静明明是知道,李玉航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由得江河细想,而他也不愿意在别人身上投入过量的关注。
如果,命运使然,要让一些人,非得走一些路的话,那么他能做的,只有帮不愿意陷入的苦难人,脱离苦难,而执意陷入苦难的,他也只能闭上眼睛,任其前行...
“江河,过来,我给你涂药。”
坐在床上发呆时,余香拿着药还有一沓新衣裳,推门走了进来。
她坐到红木圆桌旁的圆凳上,冲江河挥手。
看见余香的笑容,江河原本冷峻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他扶着床沿,有些艰难下了床,慢慢走到余香就近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余香在认真调配手中的药膏。
药膏有好几种,需要按剂量,精准调配好,涂抹到伤口上。
余香原本不会,是专门找了医生,认真学习了半晌,这才敢上手的!
等调配好之后,余香将药膏放在手心,搓了搓,转脸示意江河。
“把衣服脱掉!”
“啊?”江河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发出了询问。
话语间带着些拒绝,还有...别扭?羞涩?
“啊什么啊?脱掉衣服上药啊,不然伤怎么好?留下伤疤可就丑死了。”
余香耐心的解释着。
她故作嫌弃说丑的样子,在江河眼中显得那么可爱。
可是江河还是...有些不自在。
“那个,我自己也可以的...”
“可以什么?”余香睁大眼,无辜反问:“可以自己涂药吗?”
“那你前两日干嘛呢?小黑每天去敲我的门,说你的伤口都要化脓了!”
江河语噎。
但他始终不动弹,没有丝毫要脱衣服的样子。
余香以为是他疼的动不了,准备亲自上手,用胳膊肘帮他。
但江河“蹭!”站了起来,吓了余香一大跳。
“干嘛?”
余香眨巴着眼睛问。
“那个...留疤就留疤吧,反正我又不像他们,夏天我也不光膀子的。”
“丑就丑,我知道你不嫌弃的...”
然而迎接江河的,是余香冷漠盯着他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能洞悉一切。
冷的江河刚才通红的耳朵,瞬间恢复到自然色。
余香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接着编,我看着你编。”
江河一下没了底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坐在凳子上。
他又瞟了一眼余香,见她还是那样看着自己,无奈,骑虎难下,江河只好慢慢腾腾脱衣服。
余香这才有了动作,重新坐下,准备给江河上药。
不得不说,这个脱衣服的过程是真的漫长,余香举得手都酸了。
但她也没有催促江河,只是静静看着他。
顿时间,屋内的气温又开始上升。
不过,这仅限于,江河一个人!
他从耳根红到了脸上,渐渐,整个人都像是架在火炉上烤着的感觉。
其实江河也很苦恼,为什么都是重生一生的人,对于余香,还是这样的措手不及!
刚重生回来,他对于余香,是主动的,但那时候,余香是敏感而没有安全感的。
现在,余香又恢复到了以前他认识的,那个活泼而有主见的状态时,他却也回到了接受不住余香“出招”的时候了。
只要余香靠近,他就难以自控!
但不得不说,江河更喜欢这时候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当上衣艰难脱下,江河身上的伤,接触到冷空气,瞬间让他一哆嗦。
也因为伤口化脓,有脓液沾到了衣服上,脱得时候撕裂着疼,让他忍不住颤抖皱眉。
“看看,你还硬撑着不说,身上都伤成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照顾好自己!”
余香的语气变了,丝毫没有责怪,全部都是心疼。
她先是轻轻吹了吹江河背上的伤口,而后将手上的药膏,用最轻微的力气,涂抹到江河身上。
江河本以为会疼,但并没有!
他能感受到,余香的手,轻轻一下一下点在他的伤口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不知为何,还很舒服。
江河就这样闭眼享受着余香小心翼翼的伺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河有些飘飘欲仙的时候,被一阵锥心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啊!疼!”
“怎么?刚才好像很享受呢!”余香假装语气强硬,但却在暗自偷笑。
江河这才知道,不是药膏不疼,而是余香足够轻。
“不亏是做裁缝的手,够稳啊!”
他笑着接过余香递过来的新衣裳,穿在身上。
感受着从未碰触到的新面料,江河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余香似在调新的药膏,却漫不经心说道。
“这就是阮家布坊的布料。”
江河一惊,又笑了笑,抚摸着身上的衣服,淡淡说了句。
“还是这手工活做得好。”
这话惹得余香忍不住的笑。
一时间,气温温馨到了极致。
突然,余香一阵头晕。
天旋地转间,被江河一把揽入怀中。
“余香,你还好吗?”
余香缓过来后,看清江河紧张的脸,笑了笑,说道。
“我没事,就是这两天,纺织厂昼夜在加班,有点忙...”
看到她脸色如此苍白,江河心里很不好受。
他很想说,让余香休息一下。
可她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而现在工厂刚开工,万事都要提上日程,压力是在所难免。
江河也知道,余香想用自己的努力,来与他站在同一平行线,更想为他开辟一个骄傲的纺织厂。
所以,她不能停歇!
但!他更心疼她!
于是,江河在鬼使神差之间,轻轻抚摸着余香的脸,并在余香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余香,没事的,万事有我。”
他的声音像是羽毛,直挠余香的心房。
顿时间,周围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哐当!”
一支药膏当巧不巧落下,打破了两人的沉浸。
这次与众不同的,红脸的不是江河,而是余香。
她瞬间起身,将药膏用最快的速度调配好,然后交代江河如何使用。
交代完之后,余香逃也似的离开,脸红的好像开水壶。
而看着她逃跑的背景,江河开怀大笑。
这一刻,竟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容易害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