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锲而不舍的少女，白世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荧光时钟，轻笑着道：“这都半夜十二点了，上哪买去。”

    这年头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是很少的，再说了，有那时间骑着小电驴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喝西北风，不如搂着香喷喷软乎乎的竹语攸多睡一会。

    “那好吧...”竹语攸瘪着个小嘴，看起来比白世南本人还失望。沉默了半晌后，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声若蚊蝇地说道：“要不我们...”

    “你想都别想，再敢有这种想法，我就让你的小翘臀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白世南一巴掌重重地落在竹语攸的小屁股上，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

    “呜...”竹语攸吃疼地哀鸣一声，虽然不是很疼，但出于态度她还是得痛呼出声，“知道了，白同学。”

    “知道就好...打疼你了吗？”白世南后面的语气软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重了，毕竟女孩子都是水做的，不像他这样皮糙肉厚耐揍。

    “嗯...疼...”竹语攸黛眉微蹙，眼眸泛着雾气，委屈巴巴地喊着疼。

    诚然，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但有时候过于懂事也是一种“不懂事”，尤其是在爱情里。

    “那...我给你揉揉？”白世南试探着问道，以前绮萝衣皮过头了，就是央求着自己给她揉揉。

    “嗯~”竹语攸矜持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娇艳欲滴的嫣红，仰起头飞速地在白世南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谢谢白同学。”

    看着竹语攸眼神里的雀跃，白世南就知道自己多半又被“坏女人”骗了，不过他也不亏就是。

    一番妙手回春后，竹语攸应该是不“疼”了，但白世南看着眼神迷离、粉面桃腮的少女，他及时阻止了蠢蠢欲动的竹语攸。

    “凌晨一点了，再不睡觉都要天亮了。”白世南的食指抵住了竹语攸想要亲上来的樱桃小嘴，只能摸牌不能胡牌的麻将实在太折磨人了。

    “那...那留到明晚...继续？”竹语攸也心疼白世南，但又有点小小的不甘，差一步就能把白同学吃掉了。

    “好。”白世南一口答应了下来。

    竹语攸不疑有他，仰起头吻了一下白世南的额头，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靠在白世南怀里睡了起来，希望第二天能尽快到来。

    ......

    第二天，这个小小的家里多了一条临时规定——【晚间时段禁止竹某某在白某某房间逗留】。

    “白同学，你这个大骗子。”竹语攸泫然欲泣，哭诉着白世南这种玩弄少女感情的渣男行为。

    “彼此彼此，你这个小骗子，老实交待，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身子的。”白世南捏着竹语攸的脸颊，揉圆搓扁，做出各式各样的鬼脸。

    他会答应跟竹语攸合租，主要是觉得竹语攸很乖，为了方便竹语攸上下班以及照顾她的安全，合租是一种再好不过的选择，但结果不安全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白同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竹语攸心虚地别过小脑袋，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听不懂没关系，接下来的话听懂了就行。”白世南的语气放缓了一些，亲昵地摸着她的脑袋，眼神跟她对视着，“我知道之前的事让你很没安全感，让你萌生了走捷径的念头，但这样是不对的，下次不可以了。”

    白世南的一番话让竹语攸的身子轻微一晃，眼底出现慌乱的情绪，她想要解释些什么，但看到白世南洞彻人心的目光，她就放弃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能瞒过白同学。

    高考结束后，白世南去见了绮萝衣，那段复杂无比的历程在竹语攸看来，只不过是白世南离开了一周左右，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周时间，什么都变了。

    白同学不再给她糖吃，不再欺负她，甚至于——不再喜欢她。

    即便后来事情有了转机，但那段日子的阴霾一直盘旋在竹语攸心灵的上空，生怕她一个不注意，白同学就又不喜欢她了。

    所以她等不及了，所以有了昨晚的事情，所以有了白世南现在对自己说的话。

    “对不起，白同学...”竹语攸眼眸黯淡下来，强忍着要哭出来的酸楚，白同学一定是讨厌自己了，他这么信任自己，自己却......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又不委屈。”白世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抵住了竹语攸的嘴唇，

    “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告诉你这种本末倒置的方式不可取——不是做了那种事就能成为恋人，是成了恋人才能做那种事，懂？”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绮萝衣都明白的事情，竹语攸自然不会不明白，她只是太喜欢白世南了。

    “我知道了，所以...白同学你没有讨厌我，是吗？”竹语攸眼中重新有了光芒，她就怕自己计划了这么久，不仅没能和白世南更进一步，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持反对态度，不代表我不喜欢，就像我知道每天早上不能睡懒觉，因为我得为了驾照去练车，但那是我不喜欢睡懒觉吗？”白世南摊了摊手，很诚实地回答道。

    白世南这么一说，竹语攸就都明白了，刚才还郁闷的心情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原来她昨晚的努力没有白费。

    “那......”竹语攸抬起头神采奕奕地盯着白世南，意图再是明显不过。

    “我刚才的话是白说了吗，你能用这种方式绮萝衣自然也能用，虽然不是很想打击你，但这方面十个你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绮萝衣的。”

    白世南隐晦地瞥了一眼竹语攸的胸口，为了打消竹语攸的歪心思，他只能委婉地帮助竹语攸回想起她与绮萝衣之间那悬殊的差距。

    竹语攸沿着白世南的视线低头看去，白皙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再次浮现。

    “呜呜...白同学，你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