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热烈的情话,不知道什么叫做银河系,不妨碍宗政禹心旌荡漾。
希飏真的是个完美的伴侣,她可能会口蜜腹剑、谎话连篇,但在没必要的时候,她不会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喜欢就是喜欢。
她的喜欢,热切而滚烫。
宗政禹自从中了百丈冰之后,常年都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可她这一团火猛烈地撬开了那一扇沉重的门,进来后便横冲直撞。
芳心纵火犯!
宗政禹哪儿能忍得住,伸手扣住了她的后颈,将人捞到怀里,低头亲了上去。
“哎呀!”
希飏被突袭了,却一点儿也不反感,甚至还反客为主搂住他的脖子,给了热烈的回吻。
许久后松开,双方呼吸交缠在一起,某人情动得厉害,气喘如牛。
他情动的时候,脸色是微微发红的,平素总是冰冷的眼眸,那黑洞里面却仿佛点燃了地狱之火。
火光窜出来,将冰雪消融,冲破了藩篱,落在他的眼角上。
他的眼角微微泛红,带着一点早春初桃的嫣红之色。
“宗政禹,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好看?”
希飏搂着他的脖子,凑了上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宗政禹搂着她的腰,掌心在她的后腰上摩挲、轻掐,分心回应:“他们不敢。”
顿了顿,又追加了一句:“你随便说,多说,我爱听。”
希飏吃吃笑了,亲了薄唇一下,又问:“你喜不喜欢我?”
宗政禹几乎没有犹豫给出了答案:“喜欢。”
希飏挑眉,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口是心非了?我都不习惯了!”
“不是你说的吗?”宗政禹耳朵有点红,气息也有点喘地回话:“喜欢你,并不丢脸。”
听到这样电话,希飏当然高兴得很,又问:“那你爱不爱我?”
这一次,宗政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再次低头亲她。
在她唇瓣上印下一个字:“爱。”
有多爱,不知道!
反正今日比昨日要多一点,日复一日地更加迷恋。
希飏满足了,开心了也就给他疯狂的回应。
天雷勾动地火,野火燎原是那么迅猛。
两人的衣裳都折腾开了,希飏在他锁骨上啃了一个压印,而她的颈侧也多了个红印子。
她很快被放倒,然后悲催地发现:
腿好酸!
“哎哟!”她微微抽了一口气。
宗政禹连忙停下来,问:“怎么了?”
不等她回话便想到了:“还有这么酸疼么?”
他自幼习武,早就记不得这种痛苦是什么体验了。
“酸,动不了。”希飏感觉自己的腿还是抬不起来,扎马步真的……人没了!
不过,她仰头看他,道:“我动不了,你自己动。”
“都这样了还要?”宗政禹无奈地问。
他很难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碍于对她的珍视,也不舍得因为自己的私欲令她难受。
没这回事的话,把她按住疯狂折腾的时候,她哭着求饶他都不见得会放过她。
但明知道她腿不舒坦,却还是要纵情放肆,他不至于。
希飏看着他,伸手撩了一把,反问:“你都这样了……不要吗?”
“你难受,那就算了。”宗政禹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转身去把床帐放下。
尽管床帐放下来了,希飏还是能看到他额头在冒汗。
她笑道:“你想个我不难受的法,看看你都憋成啥样了。”
动情的不止是他,她也有哇!
要不是碍于这扎马步的后遗症,她已经上车了,而不是卡在车门口,上不去下不来!
“我没那么禽兽。”宗政禹把床帐拉好后,便穿着鞋子下去了。
本想说“要不要我借你一只手”的希飏,一片凌乱:“……”
得,这都能收得住!
所以,他说喜欢她、爱她,并不是空话。
爱,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去委屈对方。
谷欠望是人的天性,压抑住谷欠望是品性。
希飏也有点难受,但她最近都吃撑了,倒也没有多馋,躺在床上盯着床顶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数着数着,身子的悸动便消停了。
不记得中间输错了多少次,反正她数到了三百只羊,宗政禹还没有回来。
她干脆拉开被子,直接睡了。
在净室泡了冷水,好久好久才消下去的宗政禹,带着凉气回房,发现希飏已经睡着了。
她每天的事安排得跟他一样满满当当,又安排了练武,肯定是累得很,才会这么早睡。
想到初识的时候,她还是只夜猫子,经常昼夜颠倒不说,即便睡了也睡不长,宗政禹不由弯了弯唇角。
明明很多时候她看起来是懒洋洋的,但她却是这样的朝气蓬勃,又是这样的努力奋发。
也不是一定要肉谷欠,才能让他满足。
有时候想想,只是看着她、听她叨叨一些歪理邪说,其实精神上也能得到释放。
这样的人……
“希飏,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品尝过有人相知相守以后,他再也承受不了独身孤寂了。
算算时间,距离颜沛回来还有一日,今年的皇家秋猎开始了。
宗政询亲自出宫来找希飏,询问她:“皇婶,你会去的吧?”
希飏迟疑。
宗政询见她好像不太想去,又道:“围猎还是挺好玩的。再说了,你那医馆不是还要推出什么新的医术吗?这次围猎也有不少世家夫人小姐都会去的。”
往年的希家嫡女,好像很少参加围猎。
但宗政询墙裂推荐!
希飏无奈,只好答应了:“那行,我明日再快马赶过去。”
她认为,颜沛的治疗还是挺重要的。
不想再前功尽弃了。
虽然她也知道,围猎这种事,历来都很容易刀光剑影。
很多时候,猎的不是丛林中的小动物,而是——
人!
其实,避开最好。
可,如今她也跟宗政禹在同一条船上了,避无可避。
“这样也成。”宗政询同意了,笑道:“朕到时候给你猎一只小鹿,用鹿皮给你做冬靴呀!”
希飏失笑,道:“那就先谢过皇上的大饼了。”
宗政询脸色一黑:“朕可不是在给你画饼!皇叔一直督促武课,朕骑射还是不错的!”
小孩哥的眼神有点幽怨:“也就是你,跟朕说这样的话,朕不会生气。”
希飏轻笑,从善如流地安抚:“好,那我拭目以待。”
然后,因为她要延后一日出发,宗政禹安排好了皇帝的出行护卫后,也跟着留下来。
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常青堂见到了颜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