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的珠宝首饰、一箱的绫罗绸缎、一箱的文房四宝,还有一箱琴棋书画。
都给整全乎了!
“你……”希飏笑道:“家底真厚!”
裘心娴一脸傲娇:“不是谁出嫁,我都给这么多的!”
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一个待嫁的、同样是弱女子的人,竟然为了救她深入虎穴,连皇帝都带去了。
虽然最后希飏没死,可被砍了一刀,影响了大婚是事实。
想到这个,裘心娴觉得再给一倍的添妆礼,都是应该的。
“行。”希飏也不跟她客气,道:“我跟别人都是假玩,只有跟你才是真玩!”
这话,还真把裘心娴给哄得鼻孔都舒展了!
不多时,外面的人来报:“闾丘小姐来了。”
闾丘清雪还是循礼,一切都按照规矩来走礼数,一点儿也不含糊。
“希小姐……摄政王妃。”闾丘清雪行了个礼,第一时间送上礼:“承蒙你看得起,清雪也厚颜来给你添妆送嫁了。”
经过她们的往来,闾丘家也是站位摄政王的了。
闾丘清雪送的是一只碧玉镯,完美符合她的强迫症的性子,不突出、不奢华、不寒酸。
说起来中规中矩,但能把握在一个最平衡的度,这就是本事!
“多谢。”希飏含笑收下。
紧接着,三姑六婆的也要来添妆。
目前希家四房还住在丞相府,但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一家子都不敢出什么幺蛾子,能不出现在希飏面前绝不在她眼前晃。
可毕竟是长房嫡女出嫁,嫁的还是摄政王,他们还是得来。
也没敢待,四婶送完礼就走了。
“你家四房,态度奇奇怪怪、尴尴尬尬的。”
面对裘心娴的疑惑,希飏笑道:“他们不会跟我们交好,毕竟希芸的舌头没了,还是搞我的时候搞没的。现在他们不敢惹我,却也只能谨小慎微过下去。”
她成了摄政王妃,希家成了皇亲国戚。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希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只会水涨船高。
风险与机遇并存,只要稳坐在这条船上,就能分一杯羹。
只要脑子没残,就应该老实点儿!
闾丘清雪有些诧异,朝希飏看去。
希飏看她一眼,笑问:“好奇我能在你们面前谈家丑?”
闾丘清雪顿时有些尴尬,道:“我该回避的。”
没来得及,希飏都已经说出口了。
可希飏却道:“与其听别人背后嚼舌根,不如我这个正主儿来官方宣传。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想要吃屎还是喷粪,我是阻止不了的。还不如我自己说,不是吗?”
闻言,裘心娴重重点头:“有道理!”
她就是那种直来直往,不喜欢扭扭捏捏的,自然是一百个赞成。
闾丘清雪若有所思。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家丑不可外扬,也一样有道理啊。
但她自然不会去跟希飏辩论,见希飏接下来又要有很多事做,她便出了丹霞苑。
整个丞相府的人都在忙,等着傍晚摄政王来迎亲。
闾丘清雪不想打扰了主人家,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告辞,所以便在花园里找了个亭子坐下。
作为新嫁娘的亲大哥,希恒忙得脚不着地。
他疾步经过花园,看到亭子那边有人,便停驻脚步看了一眼,认出来那是贤国公嫡女闾丘清雪。
他是主人家,自然要有待客的礼数,便走过去打招呼:“闾丘小姐来了。”
闾丘清雪想过可能会遇上希恒,但又没料到会在这里相见,站起来行礼:“希大公子。”
贵女的修养,几乎是刻在她的骨血里的,她微微低眸,没去与他对视。
却按捺不住心跳有点快。
希恒非常平静,颔首后,转头吩咐:“命人送茶点过来。”
闾丘清雪还以为他这意思是要跟自己说几句话,还在想着能与他交谈什么,不想——
希恒吩咐完了,回头与她只说道:“今日忙碌,怠慢之处还请见谅。闾丘清雪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府中下人。在下便先失陪了!”
他的礼数也十分周全,做到位了,便转身离去。
闾丘清雪:“……”
她很难想象,热情奔放如希飏,怎么会有这样高岭之花的哥哥!
帝京贵女传说起希恒其人,都说他温润如玉、谦恭有礼。但也都很清楚,他过分完美,完美得好似那画中仙,可怕的却是,他是水中月、镜中花!
谪仙一般的人物,凡人无法靠近。
“小姐……”一旁的丫鬟自然是知道主子心事,不免有些担忧自家主子难过。
但闾丘清雪只是唇瓣微动,道:“我真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自伤在所难免,但她却也不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人。
希恒绝非池中物,若想摘取天上月,最好的方式是让自己配得上他!
她苦恼的是,怎么样才能配得上呢?
没多久,裘心娴也出来了。
毕竟作为新嫁娘的希飏琐碎的事情太多了,她一直待那里也不好。
她走到亭子这边,看见闾丘清雪在里面。
换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去打招呼的。
安宁县主心高气傲、嚣张跋扈,那臭脾气平等地厌恶所有贵女。
闾丘清雪也在此例!
以前裘心娴觉得闾丘清雪太端着,看着不爽。
经过希飏跟闾丘清雪的相处后,才发现:其实人家不是端着,而是本来就在云端!
裘心娴便迈步走了过去,道:“怎么,这边风景好看?”
见是她来,闾丘清雪站起来把礼数做周全:“安宁县主!”
裘心娴笑了,道:“既然你是希飏的朋友,就不必这么客气。希飏的朋友,就是我裘心娴的朋友!”
闾丘清雪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以前跟希飏做死对头的安宁县主!
但,从这一件事也可看出:希飏真的很有本事,不输给她的大哥希恒!
“礼不可废。”她淡然一句。
裘心娴“啧”了一声,道:“你就不累么?”
要不她怎么觉得这位太端着呢!
但,希飏有句话言犹在耳:一个人设,如果你能端一辈子,那也是种本事。那是浸入骨血的,已经不是装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
闾丘清雪依旧保持礼貌:“自幼如此,并没有什么累的。”
裘心娴翻了个白眼,道:“你好像块木头!”
正说着,又见希恒从这边走过。
希恒本来是跟闾丘清雪打过招呼了,这次见裘心娴在,只得又过来。
闾丘清雪的心不自觉有些紧张。
裘心娴不知道她爱慕希恒,但她知道裘心娴爱慕希恒啊!
安宁县主对希大公子,那简直是明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