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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3章 我知你的心,从未在我身上停留
    宗政询再次回到了吃瓜看戏的心态。

    萧廉则是噤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只鹌鹑。

    至于希飏。

    她皱了一下眉,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相反,她还对上了萧谦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道:“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没可能的人,对他但凡有一丝温柔,都相当于给希望。

    给一丢丢希望,都是对他的残忍!

    她缓缓说道:“我希飏,不做安于宅院、宜家宜室的娇妻。能让我喜欢之人,必定把尊重我放在第一位。我也会报以同样的尊重,回馈对方!”

    萧谦没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由苦笑。

    是了,千刀万剐的那种,就是凌迟!

    凌迟的刑罚,将渔网扣在肌肤上勒紧,每一个网眼割一刀,处刑之人要很有经验,刑罚是五百刀,就不能让受刑人在四百九十九刀断气!

    而萧谦此时觉得,希飏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一刀!

    他眸中沉痛,连当吃瓜群众的宗政询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希飏,你不用说这些吧。”

    希飏却依旧盯着萧谦的眼睛,道:“萧世子,我不会说我这样说话是为了你好。我主要是为自己好,因为不想激发与你的矛盾,毕竟过去承受过你的恩情。帝京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想两家结为死敌。”

    她没有半点仁慈,眸光冷静理智,几乎到了无情的程度,嘴巴一张一合:“倘若我为了让你好受一些,同情你、宽慰你,那才是不尊重你,不尊重宗政禹,也低贱了我自己!”

    这么一听,宗政询想想也对。

    三角关系纠缠深了,严重了是你死我活,大家都不得善终的。

    可希飏这样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尊重人!

    她尊重爱慕自己的萧谦,没有半点藕断丝连;她尊重宗政禹,不会跟自己的前未婚夫有半点暧昧;她尊重她自己,对她自己的感情归属没有半点含糊!

    这一瞬,宗政询突然有点羡慕:皇叔的眼光怎么这般好,二十四年守身如玉,一朝择妻,就万里挑一选了最好的那颗明珠!

    唉,又是羡慕嫉妒皇叔的一天呢!

    萧谦说不出话来,他弟弟萧廉则是不敢说话。

    希飏幽幽一叹,道:“萧谦,放下吧。希阳已经死了。”

    她说的是实话。

    他心爱的那个希阳,已经死了!

    她用着希阳的身份,但实际上她已经不是希阳了。

    可这年头,实话通常都是没有人相信的。

    萧谦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胸腔的疼痛,终于开口:“倒也不必这么说,我知……”

    我知你的心,从未在我身上停留!

    但他说不出这种话,转而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不理智的事。”

    定北侯萧家的未来,维系在他身上。

    如果她也爱他,那他不怕与摄政王为敌,拼死也要把她夺回来。

    但他之输并不在宗政禹,而在她身上!

    如果没出事,他娶了她之后还可以培养感情,那是他唯一的机会。

    可惜……

    天意如刀!

    不怪宗政禹,不怪她,他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但是……”他话锋一转,道:“要我平静地祝你幸福,我也说不出口。”

    希飏的话已经说完了,并没有对他这些话做任何表态。

    她冲他颔首,表示自己清楚了。

    旋即平静地移开视线,看向宗政询,道:“一会儿有消息来,你就别去了。”

    现在有萧谦在,他一定会保护皇帝。

    “你想甩开我!”宗政询不悦地道:“你不是要带我见世面么?遇上真正能见识的事,你就把我扔下了?”

    萧谦有些诧异。

    这些年他看到的小皇帝,外表腼腆,实际上跟宗政禹极像,可绝对不是会说出这些话的人!

    可宗政询面对希飏,竟然完全蜕掉了皇帝的身份,像个真正的十四岁半大孩子,跟姐姐撒娇?

    没错,方才希飏还喊宗政询弟弟呢!

    再看希飏,她没有半点软化,道:“少啰唆,你再哔哔下次有什么好玩儿的,都不带你了!”

    宗政询生气。

    如果他不是皇帝,大概要跺脚!

    可他毕竟矜持,只能咬牙切齿地道:“希、飏!”

    希飏扔给他三个字:“少啰唆!”

    两个加起来三十岁的人,吵起架来跟三岁小孩似的,也叫萧谦叹为观止。

    萧廉在一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虽然纨绔,却不是个傻子,刚才这么一个思索,他品出味儿来了!

    能让定北侯世子低头喊主子的人,即便是摄政王都不行啊。

    那还有谁?

    加上“询”字,轻而易举联想到,当今皇帝的名讳!

    我滴妈呀!他出息了,他萧二、竟然带皇帝去喝过花酒!

    希飏更离谱,竟然带皇帝去看胡旋舞,还要摸人家舞娘的腰!

    吓尿了。

    不得不说:我阳姐威武!

    以前他都喊“希阳、希阳”的,以后不了,要叫姐!

    她就是他唯一的姐!

    他不管,就算她是摄政王妃,也不妨碍他叫姐!

    希飏当然不知道他满脑子土拨鼠尖叫,想了想,道:“萧二一会儿跟我去,你别去。”

    话还是对宗政询说的。

    萧谦也道:“主子若是不放心阳……希小姐,让舍弟去吧。”

    从今往后,“阳妹”再也不是他能叫的了。

    宗政询被集体劝说,忍了又忍。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朝堂之上,或者在皇叔面前,提出的想法所有人都反对!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希飏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次乖一点,下次带你玩刺激的。”

    也不知道为何,宗政询心中刚刚升腾而起的恼意、憋屈、愤恨,竟然被她这么一个轻轻虎摸,给安抚了!

    他避开头离开她的手,怒道:“谁让你摸我头的!”

    说是怒,实际是恼羞成怒。

    别说萧廉了,萧谦都震惊。

    她竟敢摸皇帝的头!

    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干的?

    当然了,他们如何想得到,狼崽子有野性,要驯化狼崽子,首先要自己不怕狼。

    无论男女,内心深处都是两个主旨:其一,征服;其二,慕强。

    首选征服。

    征服不了的,证明对方比自己强,自然而然慕之。

    所以,对宗政禹也好,宗政询也罢,希飏采取的手段从一开始就是征服。

    她用颠公颠婆的方式强力压制,他们顺服了。

    所以,怎么可以怕?

    她对上宗政询倔强的眼神,道:“你就说,乖不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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