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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怎么了?”

    听到这话,希飏一脸懵。

    宗政禹的手扬了扬,下巴一指。

    希飏的手被猛地抬起,露出了缠着绷带的手腕。

    她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这个?

    轻轻一缩,把自己的手解救回来,她轻描淡写地道:“吃了鹿茸,血太燥了,我这身子受不住,所以给自己放了点血。”

    宗政禹把手放下,狐疑地看着她,眸光中充满审视。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道:“哼!待你解决这些事后,得赔!”

    希飏懒得理他。

    赔毛线,要不要!

    说起来,她吃了那梅花鹿,对他也是好事。

    烈焱毒本来就燥,对付百丈冰很有用,但他体内的寒毒已经很多年了,想要从根底拔除,她这鹿茸、鹿肉吃下去,相当于给药引的效果超级加倍了!

    哼,算他好狗运,但凡因为那件事处罚她一点点,她都会在给他治病的时候狠狠折磨他!

    希飏走到书案旁,写了一张新的药方子,扬声招呼:“禄公公,麻烦你去抓药。”

    也没跟那本朝最尊贵的男人打招呼,她转身出了配药间。

    宗政禹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人出去了,才低喃了一句:“没规矩!”

    单以规矩而论,希家这混女的确是拿不出手。

    但没规矩的背后,是她的精明能干,胆大心细。

    方才他翻了她的案上那些草稿,看到了一本手札,上面记录了她研制解药的思路、感悟、设想。

    看得出来她做事不但认真,还很细致。

    这等人若为男子,他会考虑吸纳到麾下,必定十分堪用,成就一番事业。

    可她再混球,也是个女子,登不了朝堂。

    希飏很快把血取了回来,小禄子也就把药抓好了。

    宗政禹抬眸看去,只见那身姿细长高挑的人,弯腰在那检查药包。

    小禄子并不知道这是给谁的药,询问:“奴才盯着的,想来不会有问题?”

    希飏却摇头:“先不说会不会有人做手脚,万一有人做事不细致,给我弄错了呢?”

    宗政禹将两人的对话听入耳中,目光落在希飏身上。

    为了做事方便,她放弃了闺秀喜欢的广袖衣裙,一身窄袖束腰的轻便衣着,显出了女子的玲珑曲线。

    因为衣裳比较修身,弯下腰的时候,胸前的布料微微有点紧绷,侧面看上去的一双雪团子呼之欲出。

    对比之下,更显得腰线极细,不盈一握,似乎一折就断。

    在相府那日,他原本是左手按住她的脖子,她当时意乱情迷神志不清,声声娇口今。

    当时他内心愤怒,本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可又忍不住瞧上几眼。

    那纤细的腰部线条落入他的眼里,看得他口干舌燥,几欲发狂。

    执政多年,他从未把心思放在女子身上,偏偏出了这么个异类!

    “走,煎药去!”

    希飏把药检查好,重新包上。

    小禄子小心瞄了一眼宗政禹这边,忙道:“希小姐尽管吩咐奴才去做便是。”

    “不行,这药一开始要用什么火候,你不懂。”希飏立即拒绝了他:“交给其他人做,我也不放心。”

    这话语落入宗政禹的耳中,自发理解成:这药是给我服用的,她倒挺重视!

    也不枉他对她百般容忍。

    孰料,希飏真就只是不想让人知道用的药引是自己的血。

    小禄子把清洗好的药罐拿过来,希飏打发他重新打水,自己则是把瓶子里的血倒了进去。

    前期她自己控火,文火慢煮。

    到后面,看了一眼药罐里的水开了,她才交给小禄子:“禄公公,剩下的就劳烦你了,事关重大,务必不能交给他人。出什么事,摄政王那边我可交代不过去!”

    回到配药间,发现宗政禹还在里面。

    她不由一愣,脱口而出:“你很闲吗?”

    宗政禹额头青筋一跳,顿时觉得,自己对她的百般容忍都喂了狗!

    她是懂怎么气他的。

    他冷哼:“你不是给本王煎了药?”

    “哦。”希飏眨了眨眼睛,道:“一会儿让小禄子给你送去不就好了。”

    在她的意识里,他这种身份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应该是不浪费人格时间争分夺秒忙他的事。

    可他专门跑到御药房来找她诊脉,等她把药熬好?

    那至少一个时辰,如果是现代霸总、挣钱以秒来做计算单位的,那要少挣多少钱?

    当然,宗政禹根本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这些有的没的,问:“希丞相的药,如何了?”

    丞相乃百官之首,这一病,朝堂内确实有不少事淤塞。

    不是说偌大的朝堂找不到替代的人,只是想要有希丞相的忠心、细心,还得是他这边的人,不好找。

    说到正事,希飏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呗,正好有个事儿跟你说。”

    宗政禹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她以为她是在召唤小狗吗?

    但希飏完全没有自己面对的人是谁的自觉,她招手完了后,便在书案前坐下了。

    翻开她的手札后,发现这人屁股还黏在椅子上,不由皱眉:“你怎么慢吞吞的,赶紧过来呀!你不过来我怎么跟你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就这么理所当然!

    一瞬间,宗政禹感觉她才是摄政王,自己是奴才!

    他会动吗?

    不会!

    可事实证明,只要有希飏在,没什么不可能。

    极容易打脸啪啪响!

    见他一动不动,希飏怒了。

    她倏地站起走过来,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便把他拖着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磨磨叽叽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给我麻溜儿的!”

    宗政禹如果不想动,她怎么可能拖得动?

    她这一上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绷带缠在上面特别明显,只要他用点力跟他较劲,有她疼的,说不定伤口都会绷开。

    他心念一动,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跟着她走到书案前,刚才的坚决不会过来都喂了狗!

    希飏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宗政禹还站着,指着手札里的记录,道:“看到没?”

    宗政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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