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们正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李悦身上去,也让我们把这案子给了结了。只有结案了,他们才能彻底放心。”
云雅回想着刚刚的情况,眉头紧锁着。
她反复思考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者真的是自己的多虑了。而这反应落在君御眼中,倒是有些担心,“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和我说的?”
云雅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总觉得今天这次所谓的刺杀,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说?”君御微微锁眉,“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就这么说吧,刚刚那些人冲上来想要杀我,但好不容易将我给围堵了、我逃无可逃,他们却好像并不急着动手的样子。他们口口声声说着,要杀我灭口,但实际上,我找各种借口拖延他们时间的同时,他们竟然也还回答我,仿佛在等着什么……”
云雅紧抿着嘴巴,努力回响当时的情况,“我怎么想,都觉得事情跟正常该有走向不同。”
听到云雅的话,君御也不免重新考虑一下事情。
如她所说一般,正常情况下,那些前来执行任务的人,巴不得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任务目标,然后回去复命,以免夜长梦多,但是按照她所说的,那些人全然不着急的话……除非,他们是早就已经盘算好了的,在等着什么合适的时机。
看来这次的事情,要从长计议了。
但是有一点能够确定的事,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奔着云雅来的,这点毋庸置疑。
想着,他担忧的看向云雅,“我决定了,从今夜起,你便同我住在一处,方便我随时保护你的安全。”
“你跟我住一起?!”
云雅瞪大眼睛看向他,忍不住调侃,“大哥,看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真和你住在一起了,才更加不安全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干柴烈火的,还用她多说什么吗?
不是她不信任君御,只是这种事情,无关于信任不信任的,她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的自持上,并非上嘴唇碰下嘴唇那么简单的。况且,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一个担惊受怕,一个难以自控的,显然谁都睡不好觉,何必呢?
“你睡我房间的床上,我打地铺,有何不可的?”
君御却一挑眉,凑近身边的人,“雅儿该不会想着,和我一起睡床吧?倒也无妨,雅儿若是愿意,我自然是乐意每夜,搂着雅儿入梦的。”
“你想得美你!”
一脚狠狠踩在君御脚背,云雅脸颊通红,朝着徐进住处方向小跑前去。
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君御不由得轻笑,双手背后大步跟了上去:他自然只是跟云雅开个玩笑罢了,在有些事情上面,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包括有的事情,也该在名正言顺之后,才算对云雅最好的尊重。
当云雅到达徐进住处那边时,顾其声已经到了,正坐在床边,为徐进诊脉。反而是床上受伤的人,虽然面色有些惨白,但却已经醒了。
这倒是让云雅有些意外。
毕竟,他后背的伤,看起来似乎还挺严重的样子。
顾其声紧锁着眉头,把脉之后又看向徐进、有些惨不忍睹的后背,片刻之后,面色才终于缓和开来不少,小心翼翼的拽下衣服,暂盖住他后背,从床边站起身来。
“算他命大,被那么锋利的长刀砍在后背上,斩出那么长的一道伤口来,却未伤到骨头。”
他从医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候在旁边的衙役,“一日三次给他换药,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没事了。这段期间注意点,不要受风、不要沾水,更加避免用力、抻到伤口、影响后期的愈合。”
俯趴着的徐进,缓缓侧过头去,“多谢顾先生,不便起身相送,还望顾先生不要介怀。”
“你只管好好修养便是,这中间如果再有其他情况,再叫人找在下前来。你救了云姑娘,便等于救了我三皇子府的贵客。这份情,殿下承了,我们自然也承了。”
相反的,听到顾其声的话,云雅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走上前去再三确认,“顾先生,他当真没什么事情?”
顾其声明确的点了点头,“姑娘大可放心,伤口也只是看着大了点,实际上并未伤到骨头。只要后期多做注意,避免感染、按时涂药,有个几日的时间,便很快就可以下床了。”
“许是姐姐在天有灵保护我吧,将我从阎王爷手里面保了住。”
床上的徐进也忍不住感慨两句,“倘若这伤口真的再深一点,伤及到骨头的话,这么长的一道,恐怕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让姑娘费心了,在下心中,着实是觉得过意不去。”
云雅却皮笑肉不笑,淡淡扬起嘴角,轻声安抚,“你且好生休息,有什么想吃的、或者需要的,就让身边的人传个话过来。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了,等明日白天,再过来看你。”
话音落地,她转过身去,沉着脸朝房门口方向离开。
顾其声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嘱咐旁边的衙役两句,便也就随后、背着药箱离开了。
果不其然,房门外,云雅并未离开,而是在门外,等着他出来,看上去面色凝重,应该是有点什么大事情,等着询问他了。
想到这,他快步上前,“姑娘可是有什么疑问,想同在下解惑一番?”
“顾先生当真一眼,便深知我意。”云雅快步走进,“顾先生确定,那个徐进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皮肉而已、并未伤及骨头和要害,更加没有生命危险吗?”
顾其声笃定的点了点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双手背后朝旁边走了几步,云雅面色凝重,“若真的如你所说,他尚未有性命之忧,那问题怕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