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看着那苟县令一脸谄媚,恨不得将脸贴上来,心里对君御的身份又有了一层疑惑。县令是本地的父母官,看见君御能这样表现,可以猜得到君御要么身份尊贵,要么官职高,可是,这样一个一表人才,出身富贵的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同?
云雅当然不会认为真的是自己美貌惊人,她虽说自认不差,但君御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美人遇不到?所以他对自己执着,是因为什么?
难道,真有一见钟情?云雅自己都要摇头了。可是要怎么解释,他几次三番为自己的倾心付出?百花谷是,这一次也是。
他一定是远路奔波,因为她可以看得出君御因为赶路而显出的一路风尘。他若在京城,从得到消息到来这里,一路都几乎没有时间停歇吧?
云雅努力忍住在心里涌动的情绪,随着君御的问话,将目光停留在苟县令身上。
苟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大脑在快速地运转,很快回道:“公子放心,下官现在就重新审案,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这回县令也不和李推官客气了,直接将案子揽了过来。他和颜悦色地看向云雅,道:“云姑娘,你能不能费费口舌,再将事情简单说一说啊?”
此时,县官身边的随从低声道:“大人,是不是应该将公子与姑娘请到花厅再叙?”
一语惊醒梦中人,县令忙拍着自己的脑门,“哎呀,看我这记性,怎么能叫公子与云姑娘在这里继续——公子,云姑娘,请移步花厅说话。”
君御也才注意到现在还是在审讯室,立刻对云雅道:“走,出去说话。”
等出来之后,君御又对云雅道:“我看你有些疲倦,不如先休息,等明日再说。”
君御觉得上呢么都没有云雅的健康重要,之前在大牢里呆着,肯定受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
云雅虽说有些累,但心里觉得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了才好,这样自己也安心,罗婶也能早些出来。
于是她对君御道:“不用,早些把事情说清楚了最好,我也见不到别人冤枉我。”
君御很心疼,但还是尊重云雅的决定,便对苟县令道:“趁热打铁吧,我倒要听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也很想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这般诬陷自己心爱的人,甚至还要诬陷自己。
一行人跟着苟伟到了花厅。
苟伟将君御让到了上位,他和云雅坐在了君御两侧。
云雅也不耽误时间,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而后跟进来的李大人这回也学乖了,在云雅说完之后,补充道:“就是这样,下官当时也没有办法啊,那海娃还有几个证人有物证,实在是没有办法。他还说公子有侍卫,完全可以取了张二狗的命……”
君御眯了眯眼,这局的确是为了自己而来吧?只不过是拿云雅做了筏子,这幕后之人自然知道,云雅有事,自己定不会不管。而且,尽管云雅已经有不再次的证明,但这杀人的嫌疑还会指向自己——因为自己有侍卫,可以随时听令。
君御忽然看向李大人:“那你夜审云雅,是为何?”
他想知道对方有没有受了什么主使。
李大人一慌,忙跪下道:“下官该死,听信了那个奴才的鬼话,才做出这荒唐之事,请公子饶恕,下官愿意协同县令大人,将这件事查清,还云姑娘清白……”
他现在打死那文士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这个蠢货说连夜突审,要是云雅交代了,那一切好办,就算贵人来了,自己也不用担心,谁知人家来的这么及时,要早知道人家会这么快来,自己怎么可能做那危险之事?
云雅虽然对李大人刚才的做法费心痛恨,但之前一直听说这个李大人并不是令人痛恨狗官,到也做过一些令人竖大拇指的事情。所以此时,看他一脸懊悔,云雅又想起审问自己时,的确是那个文士出力较多,心里也就努力按下怒火。
现在,查清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如果这李大人能真心出力,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这件事本来漏洞很多的,”云雅接过李大人的话道,语气不急不缓,“我有不在场的证据,可那海娃看我有不再次的证据后,就往我表哥身上扯,口口声声说我表哥有侍卫会杀了张二狗。可是,如果我表哥要杀张二狗的话,会在我家动手吗?而且那簪子海娃说是张二狗当日别再头上的,如果他簪子掉了,披头散发,这不会被人发现?”
苟县令现在将事情也听清楚了,此时也努力思考,道:“是这么个道理。”
“关键是,张二狗死之前说要去我家这个说话,是海娃说的,没有别人的证据证明。最可疑的一点我也和李大人之前说过了,海娃听说张二狗被杀,第一时间不是认尸,而是急匆匆跑到我家去,难道他就那么确定我家有所为的证据?还带上几个人,这怎么看怎么感觉就是故意找了几个证人而已呢?”
云雅这一番话,让苟伟和李大人深感有理。之前就算了,现在看到眼前这君公子的身份,他们自然不会怀疑君御了。就像云雅说的,如果在何为要杀张二狗,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或者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解决掉,根本就不可能将人引到云雅家在杀掉。
“其实,我和海娃的过节由来已久,他这般卖力陷害我是有迹可循的。”云雅玉室将自己和海娃之间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苟伟和李大人。
最后啊,云雅颇有深意道:“这个海娃生性如禽兽,对他母亲都……所以云雅希望两位大人好好问询一下海娃这个人吧,他很可能怀有害我的心肠。”
云雅没有明说海娃曾经对鲁娘如何,但这个禽兽般的东西不给他教训,今后他还会使坏,不如这次就让自己狠狠给他一下。
“什么?”苟伟看云雅虽然没有说出什么,可还想隐含的信息不少,他闻言,有些吃惊,“看来,的确该找这个海娃来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