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又要动手打起来,云满堂坐不住了,跑过去劝:“爹娘,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要这么折腾?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云老汉以为儿子给他撑腰,得意道:“看吧,连儿子都嫌你烦。”
张氏抹泪,眼底愤怒到可以烧死云老汉!她转而将怒火烧到儿子身上。
“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你爹背后什么德行?他就不配做你爹!”
云满堂摸不着头脑。
“娘,到底怎么回事?”云满堂惆怅道。
云老汉不想张氏说那么多,插话:“没什么事,她犯病。”
张氏一个巴掌扇到他头上,“你犯病!你给我的惊喜呢?一天到晚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事!”
云老汉看到这张老脸就气:“给你什么惊喜?你个浑身邋遢的老婆子也配?”
随后张氏就懵了,怎么这老头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愤?
怒之下,她将目标转移到云雅身上,表情凶狠:“是不是你说谎?你个死丫头……”
云老汉也望着云雅,询问的表情。
连氏挡在云雅跟前,“云雅什么都不知道。”
云雅:“娘。”
连氏捏了一下云雅的手,暗示她不要承认自己讲了什么。
眼见母女俩打算装哑巴,张氏哪里肯吃这个亏?“满堂,你看看你媳妇闺女,她们有事瞒着我们,万一做了对不起咱们家的事,可不要白给人家养女人。”
“娘,您这话可是要诛心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满堂的事,我敢对天发誓!”被张氏泼脏水,连氏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张氏老眼闪过精明:“瞧瞧,满堂,连氏心虚了,你可得问问,她到底瞒着咱们什么,为什么她不让云雅说话。”
云满堂不为所动,他是不信的,更怨恨母亲为了达到自己某种目的,给自己媳妇泼脏水。
“娘,连氏之前就被您逼着刺绣,根本没功夫睡觉,更别说出门,您别冤枉人。”
张氏:“我逼着她还不是为你好……你没有良心。”
随后她紧紧扣住主题:“在我打盹的时候,她少不得就要跟情夫抱怨,你肯定不知道,满堂,你从小就憨厚,但也不能憨一辈子,这种人你就要把她赶出去!她情夫就会出现!”
“娘您欺人太甚!”连氏愤怒到眼眶红了。
张氏的想法,连氏不知道,云雅是能猜出来的。
张氏是想逼她们母女俩就范,没了住处,还怎么敢帮云老汉隐瞒秘密?
而云老汉,还在用眼神威胁连氏和云雅不许胡说。
还真是……一丘之貉。
现在如果云雅他们直接说云老汉有嫌疑,云老汉之后肯定要找茬,这是人性。
不管帮谁,都落不着好。
云雅思索后,说:“我只是白天看到爷爷采花,说了一句奶奶不喜欢,他可能在想您到底喜欢什么,或许是去打猎了,至于他为什么现在空着手回来,也很好理解,他老了,打不动兔子了呗。”
云雅不想管张氏的破烂事,随便糊弄。
张氏脸色没那么难看,将信将疑:“真的?”
云雅敷衍:“真的。”
以张氏的个性,肉,真的比花好,所以说云老汉打兔子是真的没错。
还给了云老汉空手的理由。
云雅就差给自己点个赞了。
云老汉赞同道:“是啊,老婆子,我也不对,但是你方才突然骂我,我就很火,毕竟你以前可不这样。”
云老汉也是个滑头,三言两语哄得张氏消了火气,话里透露他对张氏的评价,就是平时都温柔,这一次让他大吃一惊,所以他才发火打人。
在封建时代,这个理由还挺有道理。
张氏情绪缓和了,也没和连氏和云雅道歉,对云老汉道:“是我错了,你受委屈了,我去给你煮碗红豆薏米粥吧。”
“哎呀,不用不用,我不饿。”云老汉故意说。
越是这样,张氏越是愧疚得不得了,“让你受委屈了,你吃点儿吧,不然对胃不好。”
两人推来推去,云老汉就吃上红豆薏米粥了。
全程没有向云雅母女道歉。
云雅母女冷眼看着两个老货甜甜蜜蜜腻腻歪歪,不置一词。
云雅就知道会这样,张氏对大儿子心硬,对小儿子和丈夫,心软。
红豆薏米在村里是好东西,不至于吃不起,却也不会常吃,张氏为了哄云老汉,亲自做粥,结果煮得……一塌糊涂。
云老汉强笑着吃完了粥。
活该。
张氏还翻厨房的存粮,幸亏云雅将君御送的好吃的都藏连氏房间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多便宜两个老货。
云雅本以为,张氏要拿粮食接济云富贵去,她是不在意的,云富贵吃饱了,伤好了,也就能带俩老货走了。
唐婶子偶尔过去看云富贵,给他送点吃的,发现云家二老,谁也没来照顾过云富贵,就告诉了云雅。
云雅得知后,很是震惊,所以,云家二老变自私了,开始不疼这个儿子了。
云雅权当不知道云富贵的处境,恶人有恶报,管了也没意义。
唐婶子一边喝云雅带过来的牛奶,一边打趣云雅,“你和君公子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见向你求亲?”
提起这个,云雅就头疼,“我们没有关系,他就是来村里踏青的。”
唐婶子:“你说这话我可不相信,谁脑子不好使,来村里踏青?”
云雅:“那之前我也不认识他,他是怎么认识我的呢?”
最多,君御对云雅是一见钟情,来,肯定是来的目的,这才符合逻辑。
云雅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唐婶子无法反驳,却也总想找理由反驳,“明明君公子和你是很登对的……”
“哎呀,你也和村里的大叔一样八卦,不谈了,我去看看我弟拔了多少牛奶了。”
“哎……”
云雅健步如飞,唐婶子来不及挽回。
回到家,云雅没见爹娘,听到房子里有响动,未免打草惊蛇,她没有发出声音,缓缓移动过去……
声源地在她的房间!
云雅随手捡了一只昨天哥哥做奶桶剩下的木料当武器。
进了门,她发现一个葛衫男子正在扒拉她的衣柜!手里拿着他素白的肚兜凑在鼻子前嗅。
赫然是二流子!他正享受地发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