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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父债子偿
    云族长、里正、族老们亦是。

    但仔细想想,若不是被逼的没有退路,谁会豁出命去闹?

    云老头两口子这次做的太过了,伤了孩子的心。

    就云富贵这样败家子,往后有他们苦头吃。

    云富贵也恨啊。

    但恨也没有用,他也不能真扑上去打云雅一顿,因为云雅已经够凄惨,还有衙门的人在呢。

    云雅自然也是抓住了这一点。

    因为那个年轻的男人,虽然很讨厌,但至少是站在她这边的。

    所以她泼辣凶悍。

    名声坏了算什么,命都没了那才可怕。

    毕竟在别人看来,连氏、云满堂的女儿云雅,是真的被张氏打死了。

    “拉下去!”君御沉声。

    镇丞姚大人让云族长他们把张氏拉去打板子。

    “等等!”君御忽然说道。

    看向站在门口的云富贵,“都说父债子偿,我看他是个孝顺儿子,就让他代替张氏,去承受那五十板子吧!”

    “……”

    “哦豁!”

    云富贵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呢,就被人拉着去云氏祠堂打板子了。

    张氏彻底晕厥过去。

    云老头一屁股坐在上,“不,不要!”

    “我的儿啊!”

    一切随着云老头这一声我的儿啊,尘埃落定。

    云雅看着这一切,忽地眼前一黑。

    原主就这身体素质?

    她来不及多想,就失去了意识,身子重重的朝后面倒去。

    “二姐!”

    云舒尖叫出声。

    但有人比他更快,接住了往后倒的云雅。

    雅儿……

    君御心中唤着,让随行的人赶紧给她把脉。

    “气急攻心,命悬一线!”

    “药丸!”君御沉喝。

    手抖的不行。

    他虽知道,云雅会活着,但从未想过,她会遭遇这么痛苦、悲戚的事情。

    那云家两个老货,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粒药丸喂下去,才抱着云雅进了屋子。

    云雅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的,不算宽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把人放在炕上,君御再不愿意,也只能先出去。

    所有人都被云雅七窍流血吓到了。

    这孩子,可怜呐。

    有人自动留下来帮忙收拾、烧水,煎药,云族长、里正、族老站在一边不敢走。

    毕竟那位贵气的公子没开口,镇丞也没开口。

    君御接下腰牌,丢给侍卫,吩咐道,“你去把她爹、大哥带回来!”

    “是!”

    君御又看向镇丞,冷冷说了句,“若是再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你这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姚镇丞吓的直接跪了下去,“公子,公子,下官,下官!”

    “……”

    君御扫了姚大人一眼,也不喊他起身,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姚大人不敢动,云族长他们亦不敢动。

    帮忙干活的几个妇人吓住。

    连姚大人都怕的公子,得多尊贵?云满堂家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君御睁开眼,看向几个妇人,沉沉冷冷开口道,“你们干活不好好干,是想死吗?”

    “……”

    几个妇人吓的抖成筛糠。

    她们只是好心留下来帮忙的呀。

    “你干嘛这样子吓唬婶子她们,她们好心留下来帮忙干活,而且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云舒冷声。

    君御看向云舒。

    这混小子,跟前世一样,又狠又毒,就只听他二姐的话。

    若是没有他挑拨离间、从中作梗,他和云雅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用尽心思,费尽手段,依旧得不到她的心。

    这小子,要不是云雅护着,他早就把人剥皮抽筋,丢去喂狗了。

    看了一眼姚大人,他漫不经心说了句,“起来吧!”

    姚大人连连谢恩,试探着说道,“公子,病人需要休息,不若让云族长他们先回去。还有那些坏掉的东西,得添补……”

    “让他们回吧,添补就不用了。再让你府里手脚利索的婆子过来伺候着!”

    “是!”

    姚大人不敢犹豫。

    赶紧带着云族长他们出去,在门口叮嘱他们不要乱打听,不要乱说话,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有些时候,百姓的命,在真真正正的天潢贵胄面前,屁也不是。

    云舒看了君御一眼,也不问他到底是谁?要干什么,先去看了娘,又去看二姐,红着眼进去,红着眼出来,有些无助的坐在屋檐下,低声啜泣。

    “……”

    君御看过去。

    不免失笑。

    原来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奸诈逆臣,小时候也是会无助,会哭。

    不过云舒的狠和毒,小时候已露端倪。

    又想到云雅,君御心口一涩。

    他来迟了一步,可他真的已经尽力,从重生回来,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想着能够护她不被欺辱打骂,但还是迟了一步。

    这个小院里,发展成了诡异的一幕。

    哭泣的云舒,忙碌的妇人,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君御,站在君御身边,仿佛树桩子一样的侍卫。

    屋子里是出气多、吸气少的母女两人。

    谁也不敢去打扰谁。

    院子外有衙门的人把手,无人敢靠近,就是有心人也只敢远远的看一眼。

    直到来了几辆马车,下来几个婆子,抬着箱子进了云家小院。

    屋子里。

    云雅疼的浑身都抽搐,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去。

    一只手覆盖在她额头上。

    “为什么这么烫?”君御沉声。

    他脾气已经很不好,压制的怒火已经快要喷发。

    若是前世的他,早就怒的杀人泄火。

    是后来遇见了云雅,他还没发火,她就凶的不得了,对他又抓又挠,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简直就是一个凶悍的泼妇。

    可就是这么个泼妇,他惦记了一辈子,如今又马不停蹄的来找她。

    看她这般难受,他心疼。

    可又忍不住想说句,“看吧,你也有这么虚弱可怜的时候,就只敢跟我凶,你以为我怕你,我那是让着你!”

    可怜的让他恨不得为她去承受这一切痛苦。

    若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他真想让人去把那老虔婆拉出来,打个皮开肉绽。

    吊在树上,让风吹成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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