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胜在公安局被铐了一天,直到很晚才被放回去。
放之前公安狠狠警告了他一番,差点没把他胆吓破。
进了家门,罗香花立马迎了上来。
“怎么样?苏舸怎么说,要来钱了吗?”
苏志胜闷不吭声,进里屋顺着床边躺下了,罗香花看他有些不对劲,跟着走了进去。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到底要没要来钱?”
“钱钱钱!你眼里就有钱是吧!”
苏志胜憋了一天的火,这会儿全都发泄了出来,把罗香花弄得一愣。
好半晌,罗香花道:“怎么着,那个死丫头一分都不肯给?不行,明天我去找她,还不信这个邪了!”
“不许去!”
苏志胜一声大喝,把罗香花吓得一个哆嗦。
“不许去找她,以后就当没这个女儿,她跟咱家再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罗香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头子,你这是咋了?大闺女那么有钱,就这么放过,不要了?十个摊位呢,给她留一个,剩下九个咱们要过来,一年得赚多少钱呀!”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别扯那没用的!”
苏志胜发脾气。
他心里窝火窝的不行,是他不想要那些钱吗?
是人家公安不让啊!
公安说的明明白白,他要是再去找苏舸,下一次就不是铐一天这么简单了。
也不知道那死丫头啥时候这么大本事,连公安都替她说话。
反正再借苏志胜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找到苏舸了。
甚至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一想到那个大杂院都直哆嗦。
但这些他没法告诉罗香花,说出去太丢脸了,打死他都不会说的。
“这件事就这样了,以后不许再提,听见了没有?”
罗香花心里犯嘀咕,但不敢违背苏志胜的话,只得应承下来。
外面,许蔓兰心里也在犯嘀咕。
为啥公公回来脸色那么难看,到底发生了啥事。
好不容易等罗香花从里屋出来,许蔓兰当即把她拉到一边。
“妈,我爸没要来钱吗?”
罗香花翻翻眼皮,“管那么多呢,你爸说不要了,以后这事谁也不许再提。你也记住了,以后不要在你爸面前提这事,小心他掉脸子,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许蔓兰眉心蹙起,这中间发生了啥事,怎么公公说不要钱,就不要了呢。
凭她对苏志胜的了解,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弃的。
不过……
许蔓兰想到她曾怀疑那十个摊位的摊主,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的。
原先她以为重生的是苏秀芬,后来才发现是苏舸。
如果她是重生的,或许很多事情就好解释了。
许蔓兰重重呼出一口气。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这个大姑子的手段,以后自己一定要多小心点对方。
想通过公婆去大姑子那里要钱,看来是行不通了。
许蔓兰思绪飞转,忽地想起几天前的那个男人。
如果她没认错,那个男人就是上辈子自己在财经新闻里看到过的陆钧。
目前在滨江大学任教,未来将会成为陆氏集团的副总裁,身家达到几十亿。
许蔓兰心思飘忽起来。
苏舸手里的十个摊位算什么,如果自己能榜上陆钧,以后可就成了豪门阔太太,吃香喝辣,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她记得上辈子看访谈时,陆钧提到过自己离过一次婚,按时间计算,这个时候的陆钧刚好单身。
许蔓兰唇角微翘,心里有了主意。
津市纺织厂的业务员和滨江市百货商场谈拢合作后,没过几天,夏凉被就在滨江市上市了。
柜台后面摆了好几款夏凉被,都是苏舸设计的。
这是从来没见过的新品,售货员自己都喜欢的不得了,每人至少留了一条。
其他柜台的售货员觉得好,也都跑过来买被子。
顾客看到连商场的售货员自己都来买,更是毫不犹豫地出手。
一时间,夏凉被超过春荷系列,成为百货商场纺织品柜台最抢手的商品。
此时正值七月初,滨江市的天气刚好要进入最暖和的时间段,刚好是盖夏凉被的季节。
顾客买回去盖了都说好,这被子又轻巧又舒服,不冷不热刚刚好,花色还特别新颖好看,以前从来没见过。
经过大家口口相传,慕名来百货商场买夏凉被的人越来越多。
夏凉被在滨江市成为风靡一时的时髦商品,女同志们都以拥有一条夏凉被而自豪。
于是,夏凉被在滨江也同样卖到脱销,百货商场不断给津市纺织厂打电话,让他们那边快点发货过来。
苏舸得到消息,去了百货商场,现在她已经习惯了面对自己设计的商品被哄抢的场面,但喜悦的心情是不变的。
自己设计的产品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欢迎,作为设计师,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与此同时,滨江纺织厂就要萧条多了。
生产线每天只能开半天,剩下的半天停工休息。
没有订单,车间工人们一天天闲的快要发霉了。
厂领导天天召集销售科和设计科开会,讨论下一步产品改变的策略。
会上,有人提出来,要不还是把苏舸找回来,让她再给设计一套产品。
这话一出,刘岚倩当场变了脸色。
不过这回她也没底气再反对,厂里已经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没有把握住,导致了今天这个情形。
刘岚倩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她已经做出了改变,放下身段迎合市场,可顾客却不买账。
这段日子她又生气又上火,嗓子发炎痛得厉害,刚好以这个为借口不在会上发言。
高厂长沉默片刻,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可如果这次苏舸依旧要按提成来,怎么办?大家同意给提成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高厂长疲累地捏了捏眉心,“要不这样吧,我们干脆举手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他话还未说话,马副厂长开口了。
“厂长,苏舸那边不用考虑,她不会再来咱们厂了。”
高厂长诧异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