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考点时,雪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
“这么大的雪,要是下到明天早上,咱们来考试可有点费劲。”
苏舸担心地说。
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鹅毛大雪下一夜,很可能雪会没到小腿,走路都费劲,更别说骑自行车。
盛启晖抬头看天,本来冬季天黑的就早,再加上今天下雪,一直暗沉沉的,天空被云层覆盖得很紧实,一丝阳光都没能透过来。
“看样子雪是不会小了。”
“咱们今晚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考试可不能迟到,留出充裕的时间,即便走路过去也来得及。”
对于苏舸的提议,盛启晖没有异议。
“行,照你说的办。”
回去的路上,自行车已经开始骑的很吃力了。
雪的厚度已经能埋到脚踝。
盛启晖咬牙往前蹬着,他技术很好,有两次车轮已经在雪地上打滑,差一点就要摔倒,愣是被他给控制住了。
回到家里,盛奶奶见他们一身的雪,心疼得不行,赶忙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碗姜糖水。
这姜糖水她早就熬上了,专等两人回来时喝呢,给他们驱寒取暖。
苏舸接过姜糖水,在考场上一口水都没喝上,她这会儿的确是渴了。
吨吨吨一碗水下肚,苏舸顿时觉得全身连同五脏六腑都热了起来,那感觉太舒服了。
“还要不要再喝点?”
盛启晖端着自己那碗,并没有喝,而是一直站在苏舸旁边等她喝完。
苏舸直摇头,刚想用自己喝太饱为借口拒绝,就打了一个饱嗝,可谓是十分应景了。
两人在家待了快一个小时,周小康和孙卫民才从外面回来,两人也是一头一脸的雪。
一问之下,他们两个答题一直答到最后铃声响起才交的卷,好在题目大部分都在复习范围内,周小康差不多都答了出来。
等话题移到孙卫民头上时,他一脸茫然,连简单的小题都是瞎答的,更何况是大题了。
“我这样的根本没指望上大学,要不是我爸逼我,我都不可能报名。”
“那上午的语文呢?题都答上来了吗?”
“答啥呀,作文勉强凑了一百多个字,然后就不会写了。第二大题的两个小题,阅读理解还能蒙一蒙,随便写点。文言文翻译干脆就没写。”
等等,苏舸内心有点凌乱,不是之前刚练过的作文题目吗?怎么还不会呢?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孙卫民解释道:“我上次那篇作文,是我三姐帮着写的,她让我把学习小组一块写的几篇作文都背下来,天呐,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我就头疼。”
“所以就一个字都没背?”
盛启晖在旁边接话。
孙卫民挠了挠头。
早就预见到这一幕,盛启晖没有多说什么:“不管今天考成什么样,明天该去还得去,总得给你爸一个交代,不然小心他以后还追着让高考。”
“盛哥,我知道了,明天我肯定去考。”
孙卫民嘴上说着,手上烦的直揪头发。
俞树铭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他一回来就跑来找盛启晖,感谢他给押的作文题目和那道文言文。
“盛哥,你太厉害了,语文压对两道题。”
俞树铭激动地说。
盛启晖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俞树铭:“下午的物理化学综合卷我也答的不错。”
“挺好,明天继续加油,以你现在的水平上大学是没问题了,关键是上什么样的大学。”
盛启晖鼓励道。
这天晚上,苏舸和盛启晖没有再临时抱佛脚,陪着卓卓玩了一个小时,然后洗漱妥当,早早就睡觉了。
临睡前,苏舸还在担心外面的大雪。
等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苏舸第一件事就是去门外看情况。
盛启晖比她起来的早一些,已经拿着大扫帚在门外扫雪了。
各家各户,男女老少齐上阵,去外面扫院子里的雪。
每家扫完自己门前的,再去扫公共区域。
大家起来的都早,扫完雪去上班时间刚刚好。
打扫进行到末尾,盛启晖去车棚取自行车。
刚把自行车推出来,盛启晖就觉的有哪里不对。
平时自行车推起来很轻快,可今天却异常的沉重。
习惯性看看车轮,才看了一眼盛启晖就不禁皱起眉头。
前后两个车轮全都瘪了,仔细查看,气门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拔了下去,车轮还被划了几道口子,里面的气都放跑了。
“这谁干的!”
自家新买才一年多的自行车,惨遭如此对待,盛启晖是又心疼又生气,苏舸也发现了自行车的异常。
“我天,咱家自行车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盛启晖咬牙,“有人故意要整咱们,不想让咱们顺利去考点。这么大的雪,不骑车去学校根本来不及。”
“这可怎么办?”
苏舸也着急起来。
这种天气,要是光靠双脚走路,那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盛启晖的声音也吸引了其他在大院里扫雪的人,大家纷纷围过来看。
一大爷皱眉道:“怎么划成这样?多大的仇怨,赶在今天划轮胎,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若是叫我知道是谁干的,必定严惩不贷!”
跟盛家交好的几家也都凑了过来,跟着气愤的不行。
但气愤归气愤,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考试是最重要的,对方目的就是耽误盛启晖和苏舸的高考,心思可以说及其恶毒。
绝不能叫对方得逞。
姜亮凑过来,“要不骑我的自行车吧。”
大院里统共也就盛启晖和姜亮有两辆自行车。
“你们上班会迟到。”
盛启晖说。
“当然是你们高考重要,我们迟到一会儿没事的。”
姜亮领着盛启晖去拿车。
然而到了姜亮平日里天天停车的地方,他却愕然发现,自家自行车居然也被划坏了。
姜亮愣了两秒,然后破口大骂。
“哪个混蛋干的!娘的,居然把老子自行车也给划了。”
紧接着,他和盛启晖对视一眼,“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看样子是恨毒了你,非让你和弟妹参加不上高考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