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舸只顾喂孩子,不搭理自己,盛启晖委屈地挨过去。
“媳妇,咱俩当初可是打过赌的,愿赌服输,你是不是得兑现赌注了。”
赌注?
什么赌注?
苏舸先是疑惑,随后猛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和盛启晖打过一个赌。
赌她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
苏舸想起赌注,不由得心跳加速,面红耳热。
“不行,怎么也得等我出了月子,哪有这么着急的。”
“不是可以……别的方式……”
盛启晖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道。
苏舸登时黑脸。
都怪她先前心软,教的太好了,瞧瞧这人都跟着学坏了。
看在他确实素了这么久的份上,苏舸最终没忍心,还是点了头。
盛启晖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当天晚上就把卓卓送去了盛奶奶的房间,让盛奶奶帮着照顾一夜。
苏舸总觉得盛奶奶抱孩子回北屋前,脸上带着的笑别有深意。
苏舸脸颊热的发烫。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盛奶奶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第二天早上,盛启晖神清气爽地起床,抱着苏舸亲了好几口。
苏舸抬手把他拍开。
什么人那,昨晚把人累的半死,现在还不让人睡觉,简直丧心病狂!
盛启晖小心给她掖好被子,又在她嘴角亲了两下,关上房门让苏舸安心睡觉。
苏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盛奶奶很贴心地给卓卓喂了一顿奶粉,没有吵醒她。
中午时,苏舸正在逗卓卓玩,秦钰忽地上了门。
秦钰拿来了好几本幼儿看的画册,还有识字卡片,说是他们印刷厂最近印的,她看到觉得不错,给卓卓拿来几本。
苏舸翻看了一遍,确实挺好的,就是等两三年以后卓卓才能看。
秦钰道:“反正我看到有适合卓卓的,就给你拿来,这样的书不好碰,有了就留着,过两年就能用上了。”
苏舸笑道:“行,我替卓卓谢谢秦阿姨了。对了,你的个人问题,有没有眉目呢?”
之前提起这事,秦钰总说还没碰上合适的人。
可今天她的态度却有些微妙的变化,苏舸一下子看出不同来。
“怎么,碰上合适的了?”
秦钰扭捏地说:“还在接触,不一定合适,先处处看吧。”
苏舸心里直乐。
以秦钰的性格,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基本八九不离十。
“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秦钰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正说着话,隔壁孟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
苏舸不由皱眉,赶紧用被角挡住卓卓的耳朵,担心他被吵醒。
秦钰朝窗外看了两眼,“怎么回事?这是谁家呀,怎么声音有点熟。”
“就是范玲玲嫁的那户人家。”
苏舸话音落下,秦钰看向外面的神情有些怔忪,过了片刻问:“他们总这么吵架?”
苏舸点头,“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不过范玲玲怀孕后,吵架的次数少了不少,不知道今天为了什么事,又吵起来。她婆婆也是,就不怕范玲玲动了胎气。”
苏舸倒不是为范玲玲说话,只是她自己刚生了孩子,自然对其他孩子也有一丝怜悯。
孟家的动静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大一会儿没了声响。
苏舸惊讶脸,“今天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往常都要吵一个多小时的。”
秦钰这时候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得知孟全德被范玲玲撬走时,她难过了许久。
然而现在,却突然有些庆幸。
范玲玲那样泼辣的一个人,都在她婆婆手里讨不了好去,换成自己,真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刚刚秦钰听得真切,隔壁范玲玲的婆婆大着嗓门骂人,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
如果是她,可能一天都忍不了。
范玲玲也真是厉害,能跟这样的婆婆天长日久地相处着。
此刻的孟家,范玲玲抱着肚子在床上喊疼。
孟寡妇根本不搭理她,同样的伎俩范玲玲已经用过很多次,她早就不上当。
范玲玲仗着肚子里怀的那块肉,每次吵架都装肚子疼,孟寡妇再生气,也得顾虑她肚子里孟家的骨血,强忍着压下怒火。
可她实在快要忍不了。
本来孟寡妇想着儿媳妇怀了孕,不跟她一般见识,免得动了胎气。
可范玲玲就是有本事惹得她怒火中烧,恨不得甩她两个大耳光。
孟寡妇不搭理范玲玲,范玲玲嚷了一会儿疼以后,慢慢止住了声音。
接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撇撇嘴。
“你不说孟全德那天晚上去干了什么,我也大约能猜出来。”
孟寡妇心头一跳,抬头斥道:“你瞎猜什么,别胡说!”
范玲玲扑哧冷笑一声,仰躺回床上。
“你知道他去做了什么,我也知道,可我们都不能说。说了,所有人都会嘲笑我嫁了个变态、精神病……”
“你才是变态精神病!”
孟寡妇又气又怕,太阳穴突突直跳。
范玲玲怎么会知道?
那天晚上,自己分明告诉她孟全德在厂里加班,所以才回来那么晚。
她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范玲玲继续冷笑,“你嚷啊,你最好出去大声嚷,让人看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孟寡妇一下子卡了壳,等回过神来,看向范玲玲的眼神几乎喷出火。
“我不许……不许你这么说全德……”
范玲玲没搭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肚皮,“你说,你们老孟家这种病遗不遗传?我儿子不会也被传染上吧?”
“怎么可能……”
孟寡妇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嘴里喃喃着,心头却慌乱的不行。
她的儿子是那个样子,孙子总不能,总不能也是吧。
这个病,不会真的遗传吧。
她脑子里乱糟糟,但嘴上却极力否认,“你再敢诅咒我孙子,我撕烂你的嘴!”
范玲玲咯咯咯地笑,笑得人瘆得慌。
“反正你们孟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当初怎么会想着从秦钰手里把他抢走的。我真是傻了,傻蛋一个,哈哈哈。”
孟寡妇觉得那笑声尖利刺耳,刺的她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