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如冰霜地看着他。
而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竟然也不恼,捋了捋袖口,懒洋洋地走向她。
“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麦克欧利,或者亲爱的。”
宋娇娇心中一阵恶寒,不断往后退,“我警告你别过来……”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犬吠,针一样,猛地扎进她的神经。
她身体僵住了,大脑也出现了一片空白。
甚至都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那条恶犬,正冲着她流涎水。
她敢肯定,只要她再敢动一下,这条护主的坏狗就会扑上来咬她。
手腕,在这时,突然被一把握住。
顺着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背,她对上了男人戏谑的眸子。
她这才发现,他的眸色不同于传统的黄种人,竟然有些偏浅,也可以用金褐色来形容。
再配上过于深邃俊美的五官,难不成这人是混血?亦或者是外国人?
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底下的纹身一角,像是利爪,又像某种特殊的符号,反正透着一股诡谲的意味。
跟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截然相反的,是他温柔的语气,“你乖乖的,Roantic就不会咬你。”
话音落下,那坏狗仿佛能听懂人话一样,冲着宋娇娇的小腿,旺旺叫了两声。
宋娇娇腿都有些软了。
只能被他扯着往前走。
但一直被动也不是办法,她咬牙:“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废了这么多周折,将我绑来,你就不担心后果吗?”
这男人的气势太盛,而且就他之前做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警察那边肯定得通缉他,他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陆悍荇一定会救我出去的。”宋娇娇沉着脸说道。
似乎是被她严肃的态度逗笑,男人发出了爽利的大笑,这笑声十分刺耳。
这时,他拽着她跨出了一道小门,她这才注意到此地除了他们两人,还有旁人的存在。“老大。”
一道又一道恭敬的问好声响起,同时,还有无数意味不明打量的视线,落在宋娇娇身上。
不怀好意,又如芒在背,像是小混混聚集地。
欧利凑近了一点,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那就要让你失望了,某些人恐怕自身都难保。”
宋娇娇心头一紧,“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欧利脸上的笑,却突然消失,“你在担心谁?”
宋娇娇怒视着他,“你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欧利冷嗤一声,脸上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冷笑,攥着她的手腕,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宋娇娇岂会坐以待毙,反肘朝着他肚子击去。
没料到她突然发力,欧利硬生生挨了一记。
这一下力道可不轻,任谁都能看出她是下了十足的狠劲。
周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人见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自家老大脾气可不好,上一个伤到老大的人早就去阴曹地府跟一家团聚去了。
这漂亮的小丫头要倒霉咯。
众人等着看好戏。
谁知欧利并没有生气,反而挑了挑眉,语气无奈,“嘶,还是只会咬人的猫儿。”
那俊美的脸上满是愉悦,落在宋娇娇眼里,除了后背发凉就是提高了警惕,这人真是把阴晴不定,演了个十乘十。
“乖乖在这里住下,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动你。毕竟欺负女性,可不是绅士所为。”
边说着,他还边紧了紧搂着宋娇娇的胳膊,动作可跟绅士完全沾不上边。
宋娇娇气得要死,脸都憋红了,充满了无力感。
刚才那一下,她深刻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她用尽全力的一击,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甚至连身体都没晃一下。
而他只是轻轻一拽,她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朝着他扑过去,被他牢牢桎梏在怀里,再没有丝毫还手的可能性。
更不要提始终跟在她脚下的恶犬,虎视眈眈。
可以明确一点的是,再没有达成目的之前,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更坚定了她尽快逃出去的心。
而且还有陆悍荇,这人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她放缓了语气,“我可以跟你谈一下交易。”
“哦?”欧利挑眉,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宋娇娇吞了下口水,将声音放的更软,试图感化他,“不管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满足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
欧利松开她,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真的?听起来真让人心动。”
宋娇娇双眼微微发亮,见他冲她招了招手,就主动把耳朵凑了过去。
就听他用十分认真的口吻说:“但我拒绝。”
宋娇娇:“……”
想杀人。
而正当她试图再跟他斗智斗勇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天和地都颠倒了,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欧利一伸手,将她接了个满怀,径直打横抱起,目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小脸上,语气甚至有些缱绻。
“发作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一些呢。”
就着公主抱的姿势,他直接将宋娇娇抱回了三层阁楼。
柔软的大床随之深陷,病美人躺在上边无声无息,宛如世界上最华丽的艺术品。
欧利轻轻叹了口气。
这世上还没有敢忤逆他,却仍然活着的存在。
而面前这姑娘,却险些让他栽她手里。
一个面无表情,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安安静静地出现在欧利身后,手上还拿着一只注射器。
淡绿色的荧光液体,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欧利却有些兴奋,握着宋娇娇的手腕,将她的袖子撸起,露出小臂上一道半指来长的伤口。
如果宋娇娇还清醒的话,肯定能认出来,手臂上的那道伤口,正是被发疯的沈知意抓伤的,明明过去了这么久,偏偏一直不好,反反复复,通红溃烂。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脸就跟冰块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麻木。
包括她推了推针筒,看着莹绿的液体呲出来,然后将闪着寒光的针尖,扎入宋娇娇的手臂,熟练的动作,仿佛重复了千百次。
昏迷中的宋娇娇皱了皱眉,仿佛也知道危险来临,下意识抗拒。
但欧利只是握着她的手,温柔地摩挲着,“睡吧,醒来一切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