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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4章 异常残酷的现实
    后头追上来一个男人,眼瞅着那喷香的包子,就这么被霍霍了,顿时骂骂咧咧:“不过是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值当浪费粮食……”

    “我乖乖没死!都是你!我跟你拼了!”

    女人突然爆发,一头朝着男人的肚子撞了过去。

    男人没料到她突然发难,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面子里子丢尽了,顿时恼羞成怒,怒目圆瞪,“妈了个巴子的,你敢打你男人?!老子弄不死你!”

    他爬起来就要去撕打女人的头发,熟练的动作,一看平时就是没少做。

    宋娇娇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眼神一寒,不着痕迹地射出一枚袖箭。

    袖箭划破空气,径直擦过男人的脸,插进一旁的墙壁。

    男人吓得僵硬成了木头,脸颊上的擦伤后知后觉火烧火燎起来,他震惊地看着距离自己的脑袋不过几公分的凶器,惊恐的环视四周,对上宋娇娇幽冷的视线,头皮砰的一下炸开了。

    妈的,这娘们太邪门!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溜得比兔子还快。

    怂货!

    宋娇娇在心里骂了一声,弯腰将瘦的不成人形的女人扶了起来。

    距离拉近之际,她凑到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女人身体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飞快地垂下头,像躲什么一样抱着孩子跑远了。

    “她应该也是被拐卖的吧。”郑筠心上前一步,跟宋娇娇并肩而站。

    他其实之前就听说过,有些过于落后的地方会买媳妇,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他从不害怕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没有东西比人心更坏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遭受到的震撼又是另一回事。

    刚才那男人,还在外面,就对着给他生儿育女的妻子拳打脚踢,那在私底下,是不是更残暴,更凶狠?

    要不然那女人为何瘦的都脱相了,甚至连女儿也死了。

    而且那男人居然能说出“赔钱货,死也就死了”这种恶心话,这该是一位“父亲”能说得出口的吗?既然不想养,那为何又要生?

    畜生都不如!

    郑筠心好像突然有些明白宋娇娇为什么要帮村民查出病因了,除了用女子“生祭”的杀人犯、只知道跟女人动拳头的畜生杂碎,更多的是这些被拐卖的可怜人,他们才是最受委屈,最应该得到补偿的人。

    “等到这边的事情结束,警察把村子一锅端掉,这些被拐的可怜人就得救了。”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期待,宋娇娇却并不想说出残酷的现实打击他。

    傻孩子,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人贩子通常会挑十几岁的小姑娘下手,这些人涉世未深、懵懂好骗,辗转卖到大江南北。被解救后,她们有些人甚至因为时间太长,或者头部受伤、精神失常,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再加上各地公安的身份系统还没有后世那么完善,千里寻亲无异于痴人说梦,不少被救出狼窟的受害者,最后也只能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而除了身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创伤更能毁掉她们。试想一下,一个在大城市里被娇养着长大的姑娘,甚至还在上学,因为一时的好心,落入骗子的圈套,然后就被卖进了贫穷落后的大山里,挨打挨饿是家常便饭,还得忍受畜生的侵犯,时间长了,心理上难免出现问题。

    即使被救出来,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也会如影随形,夜夜折磨她们不得安眠,不仅如此,她们还会遭受世人的流言蜚语、白眼讽刺。

    身上的伤口会慢慢结疤,那精神上的伤害又该如何痊愈呢?

    ……

    伤痕累累的女人找了块能眺望远方的地方,想给女儿立个坟,大湾村重男轻女,认为夭折的婴孩代表着不详,肯定不愿意让女儿葬进祖坟。

    她也不愿意让女儿死后也不得安稳,与其到了那边还被欺负,还不如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安息。

    没有铲子,她就用手挖,十根手指鲜血淋漓,她就用树枝代替,直到抱起女儿小小的身体,放进坑里,她强忍的泪水这才决堤。

    “乖乖,是妈妈对不起你……”

    半个小时后,她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飘回家。

    “你个贱人!你还知道回来!”

    男人正晒着太阳嗑瓜子,一个猛子站起来,揪住女人的头发,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女人如同行尸走肉,不仅不躲,甚至连疼都没喊,只睁着一双因为过于瘦弱,显得格外空洞诡异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

    男人被盯得心里一阵发毛,总觉得自从昨晚祭祀失败后,村里哪哪都不对劲,他没了对女人动手的兴趣,抓起挂在墙上的链子套到女人脖子上,跟牵狗一样,将她关进了狭窄黑暗的小木屋。

    “先关你三天,我看你还敢不敢反抗老子!”

    又是无边的黑暗,周围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心脏缓慢的跳动声。

    好像只有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告诉她,她还活着。

    因为长时间被关在封闭幽暗的环境里,她的精神其实已经一天比一天不对劲了。

    如果不是有时候男人会给她透一点光,扔进来微末的食物跟水,她大概已经被关疯了。

    但现在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怕脖子上的项圈被她扯了下来,身上也没绑着绳子,没有任何束缚,她也站都站不起来了。

    而且她已经开始耳鸣、幻听,明明这间木屋里什么都没有,她却好像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有婴儿的哭嚎、父母的呼唤,还有女人柔声的呢喃,让她头痛欲裂。

    今天怎么还没打开门,给她送进来半碗水?

    她已经幻听了无数次男人开门的声音,看向门口却依然什么都没有。

    哪怕还保持着反抗的心理跟满腔的恨意,她也控制不住地期盼男人的出现。

    她好像,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只有男人才能把她从黑暗中放出去。

    门口好像又一次有了声响,女人反应有些迟钝地抬头看过去。

    一丝光亮从门缝中透过来,随着门被打开,光线越来越多的逼退黑暗。

    女人忽然有一种莫名放松的感觉——

    比起能将人逼疯的死寂与黑暗,好像被男人打也算不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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