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笑的可温柔。
“舅妈,您托着姥姥的脖子,我掺着她的腰,咱们小心点,抓的紧实点,可别把老人家给摔着了。”
胡红玉心说,真是个蠢的,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这妮子恐吓住了,乖的跟兔子一样。
她心里想着事,反应的就有些慢,直到拖住王老太脖子的手,传来尖锐的疼感,这才蓦然清醒。
王老太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正呲着一口老黄牙,死死地咬着她的手腕,野狗一样,咬住就不撒口,仿佛恨不得直接撕下一块肉来。
王老太也果真咬下了一块皮肉,然后当真众人的面,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场面,简直触目惊心。
王老太乱糟糟的头发后边,露出一双阴沉沉的三角眼,满嘴糊着鲜血,宽大的牙缝里,还塞着血肉丝!
胡红玉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疼!从未这么疼过!
手腕上原本就血管丰富,破一道口子,都会冒鲜血,更不要提失去一块皮肉了。
鲜血,泉涌一样。
如同杀人现场。
“啊!疼死我了!”胡红玉尖叫着,痛的几乎休克,疯了一样,手脚并用,胡乱踢打着王老太。
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发疯的王老太如野狗,年轻的胡红玉也不是好惹的。
她扬手给了王老太一个巴掌,又冲着她心窝一脚,骑在王老太的身上,雨点般的巴掌甩的啪啪作响,前仇旧恨涌上心头,她恨不得杀了这老不死的。
这时,王冬宝领着村长过来了。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惊了。
太血腥!
胡红玉这个儿媳妇这是要杀婆婆啊!
“胡红玉!你给我住手!”
老村长一声厉呵。
癫狂的胡红玉清醒过来,对上一双双不善的眼睛,心头涌上绝望,完了。
“太过分了!哪有一点儿媳妇的样子!”
“谁还没有老的那一天了,她如今这么欺负自己婆婆,就不怕遭天谴!”
“咱们王家村可容不下如何大逆不道的人!”
急匆匆赶来的王冬宝,听着一声声指责自己媳妇的话,再看被压在底下打的王老太。
她身上占满了血,也不知道是谁的,毕竟是自己亲娘,而且向来最宠他,养条狗还会有感情,王冬宝对王老太也不是半分情分都没有的。
他上前一把撕住胡红玉的头发,扬手一个大耳刮子甩了上去。
胡红玉耳朵翁翁的,直接懵了,头一次被自家老公打,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同时还有些恐慌。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宋娇娇先打老太太,她只不过是帮老太太讨回公道,可是没人愿意相信她。
张巧嘴突然说话了,“宋娇娇,你是故意的!我看到你掐王老太的人中了,你是故意让胡红玉挨打的!”
周遭的谩骂,如同潮水褪去,胡红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猛的弹射起来。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扑向宋娇娇。
“是你!都是你!我杀你!”
眼见着胡红玉长长的指甲,冲着宋娇娇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抓去,疯子一样,旁人拦都拦不住。
胆子小的,甚至闭上了眼,不敢继续看下去。
一声惨叫响起。
却不是宋娇娇。
而是出自叫嚣着无辜的胡红玉。
只见宋娇娇身旁站了个大块头,脸上的横肉,写尽了凶残。
蒲扇似的大掌,攥住胡红玉的胳膊,一个过肩摔。
胡红玉躺在地上,只剩下有气无力,哀嚎的份。
宋娇娇看麻烦解决了,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涌过来看热闹,正好村长也在,于是她就把砖窑厂招工人的事摆上明面。
众人看着站在宋娇娇身后的大块头,齐齐打了个冷颤。
好家伙,有这样一个煞神,谁还敢找宋娇娇的不痛快?
还真有敢的。
男人的自尊心驱使,吴勇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昨晚,铁柱还有吴勇的几个发小,都被人蒙着头揍了一顿。
揍得鼻青脸肿,特别凄惨。
发小说是鬼压床。
要不然怎么如此来无影去无踪,让人连半分痕迹都抓不到。
只有他不信邪。
用鼻子想,都知道是谁!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到是故意跟他吴勇过不去!
既然陆悍荇先宣战,那就别怪他不客气,欺负他媳妇了。
吴勇直接带着铁柱杀进县城。
陆家在王家村呼风唤雨,耀武扬威,但山外总有一山高,他找更厉害的人治他们!
“勇哥,咱们这样真的行吗?把宋娇娇的砖窑搞黄了,村里人丢了挣钱的买卖,万一记恨咱们怎么办?”铁柱犹豫道。
吴勇抬手给了他的头一下,“说你是猪脑子,可真是抬举你了!谁让你大摇大摆,打着名号去告状的?你就不会瞎编个名字?”
铁柱嘿嘿一笑,“还是勇子哥聪明,不过,刘家真的会相信咱们吗?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把宋娇娇那小破窑看在眼里。”
这个问题吴勇自然也考虑过,所以给刘家通风报信只是第一步,他还留了后手。
“行了,你先别管这么多,先见到刘家人再说吧。”
吴勇跟着铁柱,往砖窑厂去了。
别看吴勇在自家媳妇面前挺横,出了村子,啥也不是,就连家具铺子的伙计,他都得冲人家点头哈腰,更不要提垄断整个县的刘家砖窑厂了,光是看着气势恢宏的大门,吴勇就有些腿软。
吴勇支使铁柱去搭话。
人家管事一看这俩人的打扮,直接摆了摆手,“近来不会招工,你们等明年再来吧。”
铁柱不想走,“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想找你们老板。”
管事手里一堆杂事,面前这俩人还不依不饶的,他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走走走,听不懂人话是吧,我们老板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再不走,我可放狗咬人了。”
不远处,正拴着两条又黑又长的大狼狗,吐着舌头,虎视眈眈瞪着他们,哈喇子流的老长。
两人被迫,灰溜溜离开。
“真是狗眼看人低!”铁柱满心不甘,冲着窑厂的大门,呸了一口唾沫。
吴勇却有些习惯,人家城里人,看不起他们乡下人,也是应该的,“在这等着吧,窑厂的老板,早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