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陆悍荇沉吟片刻,面无表情道,“我是教育你们好好做人的人。”
话音落下,空气一静,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悍荇。
这人疯了吧,以一抵九,还能说出这种大话,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周雨晴吓得花容失色,这新来的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想死,别拖他们下水啊。
江帆腿肚子都打起了颤,谁不知道斧头帮的威名,他都不敢想象接下来血溅三尺的场面何等可怕。
“哈哈哈!”为首的男人拎着一柄三板斧,仰天狂笑不止,“想教育老子?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希望等会儿,你还能继续嘴硬!”
江帆心脏咯噔一下,整个人都要绝望了。
完球了完球了,这下子真把斧头帮的人惹火了,瞧瞧他们拎着的斧头,锋利的都能反光了,一个个膘肥体壮的,一拳就能把人打死似的,虽说这个新来的块头也挺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真动起手来,绝对不死也残。
“周姐,怎么办啊,咱们要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吗?”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斧头帮背后有靠山,连我爸都不敢跟他们硬碰硬,原本把货给他们,咱们就能平安离开的,这下子好了,把他们激怒了,谁都走不了了。这个泥腿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能,就算被打死也是他活该。”
下一秒,三板斧一声怒喝,“阿九,给我把这小子的屎碾出来!”
被叫做阿九的男人上前一步,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虎背熊腰,膘肥凶悍,碰了碰手里的两把斧子,发出“铛”的一声嗡鸣,“小子,你现在跪地求饶,高喊三声,爷爷我错了,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
江帆听说过这人,斧头帮的头号打手,一身的脂包肌,腰有水缸粗,据说从来没有人能挨得过他九斧。
“为了活命,你就道个歉吧!”江帆急急劝道。
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陆悍荇居然还云淡风轻地偏头睨了他一眼,随后当阿九带着破风声的拳头袭来时,陆悍荇只用一只手就稳稳接住了,甚至脚步身形都未曾变化。
陆悍荇借力打力,将阿九击退了半步。
见事态没有按照预期发展,为首的三板斧皱眉施压,“阿九,不要手下留情,速战速决。”
“大哥你放心,雕虫小技罢了。”
阿九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会!
刚才他可是使出了七分的力道,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化解了?
更离谱的是,他刚才好像打在了一块钢板上,到现在,虎口处还在发酸发麻,控制不住地打哆嗦。
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怎么办?
阿九眼珠子一转,脚下一铲,沙土飞扬而起。
陆悍荇时刻紧盯着他,察觉到不对,赶紧后退几步,可眼前视线还是被尘土遮蔽。
斜刺里传来破风声,大地似乎都震颤的抖动,阿九借由身体冲势,高高地举起斧头,朝着陆悍荇俯劈而下。
陆悍荇眉心皱起深深褶皱。
无冤无仇,却对他下这样的死手,这伙人心肠够狠,来者不善,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悍荇侧身一躲,如游龙般灵活无比,一击不中,阿九调转铁斧方向,冲着他的脖子横劈而去。
陆悍荇飞起一脚,直接将阿九踹飞出去好几米。
阿九应声倒地,捂着肚子呕出一滩鲜血,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痛不欲生,想晕却晕不过去,同时心底萌生出深深的恐惧,怎么会有人,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这也太可怕了。
手底下的大将被秒杀,这简直是把三板斧的脸面扔在地上摩擦,今天要是咽下这口气,以后他这个当大哥的还如何服众,他抬手猛地往前一挥,“一起上,给我把他砍成肉泥!”
一个人就算再强,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他们有九个人,就算是车轮战都能耗死他!
陆悍荇眼神一凛,如闪电般冲进凶徒之间,拳拳到肉,招招狠厉,敌人狠,那他就比他们狠千倍万倍!打到他们怕为止!他不能出事,他一定要活着回去,陆老爹跟陆平安需要他照顾,还有娇小姐,临行前,他承诺过会平安回去,他不能食言……
想起宋娇娇,陆悍荇身体陡然爆发出可怖的力量,原本处于劣势的情形瞬间逆转,不过几分钟,八九个壮汉就变成了一个个小虾米,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嚎。
“卧槽!牛逼!”江帆脱口而出一声惊叹。
这也太帅了吧,他要拜他为师!
周雨晴也是一整个惊呆住。
万万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泥腿子,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以一敌九都不在话下。
他站在一群凶徒之间,身形精悍勇猛,眼神犀利深邃,整个人的气场如同丛林野兽,散发着无比危险的气息,却也致命诱惑。
周雨晴的眼神,控制不住,从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划过,这肩这腰这大腿,简直让人看一眼都脸红心跳!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陆悍荇缓缓抬步,朝着三板斧走了过去,一脚踩上他后脖子,巨大的力道压迫在脊椎上,三板斧顿时噗通趴到了地上。
“现在我能教育了吧?”陆悍荇居高临下,沉声说道。
三板斧整张脸都贴在地上,身上像压了座小山,真的被打怕了,还没等他说些求饶的话,陆悍荇突然凑近他耳边,“说吧,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
夜凉如水。
宋娇娇从西屋里出来,先去把大门锁好,确认灶房里的火都灭了,然后去猪圈检查,小猪羔子们都睡得七荤八素,格外香甜。
陆平安小手拽了拽宋娇娇的小拇指,“嫂嫂,锅锅不在家,平安保护嫂嫂。”
宋娇娇摸了摸他泛凉的小脸,“好啊,今晚嫂嫂抱着平安睡。”
陆悍荇冷不丁地不在家,她还真是不适应,总觉得家里空荡了不少,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搂紧了陆平安暖暖的小身子,正要牵着他回屋,突然听到院墙外有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瞬间,她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