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翼很快就后悔了,七张试卷,别说一天了,就是给他一个星期他也做不完。
司七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纠结了半天,拖到了三天后的最后一刻,才将试卷交了上去。
原本以为会被惜姐狠狠按在地上摩擦,谁知惜姐只是快速地扫了一眼,又扔给两人一套试卷,“一天之内写完给我。”
周翼:“……”
司七:“…….”
“不是,惜姐,我先前就是开玩笑的,一天……一天不行啊,您看我这三天我都没写完,一天我我我这……”
南惜照旧没有理他,踩着滑板出了教室。
司九依旧紧随其后,手里依旧是两个书包。
周翼和司七怔在原地,抱着手里的试卷成了石人。
负责值日生的余苏白见状,走了过来,将两人掉落的试卷捡了起来,“你们的东西掉了,试卷?手写的?字真好看啊,这题……”
余苏白眼睛一亮,“我能抄一份吗?”
司七:“…….”
周翼敢肯定,这两句话虽然字一样,但是意思肯定不一样。
以他熬夜读了这么多阅读理解发誓和对司七的了解发誓。
余苏白是因为觉得发现了宝藏了。
司七绝壁是因为见不得他一个人好。
…….
于是,在交试卷的第二天,南惜收到了三十二份试卷。
三班加上她和司九才三十个人,她翻了翻试卷,得,还多了四个其他班的。
她快速地翻了一遍,随着眉头越拧越深,手中的红笔勾画得也越来越多。
她没有将错题打叉,也没有将对题打勾,她只是在错题后写了个数字。
不懂就问,周翼碘着脸,“惜姐,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南惜在试卷上重重地落笔,试卷顿时穿透,周翼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旁边的司九将英语书翻了一页,淡淡地道:“页数,书本的页数。”
页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余苏白,她瞪圆眼,指着南惜的手都在发抖,“惜姐你……该不会这套试卷所有的知识点在书的哪一页你都能记得吧?这也太逆天了吧?”
“我天,惜姐在我这里封神了,惜神!”
“什么你这里,要点脸,惜神是我们大家的。”
“…….”
啧……
司九将英语书重重地一合,“所有人都回自己座位上去,立刻马上!”
众人:“……”
“一!”
司九微垂着眸,瑞凤眼狭长凌厉,司七记忆里的疼痛率先唤醒,噌地一声连滚带爬地回了自己座位。
随后是周翼。
其他人不明所以,还有的人沉浸在看南惜改题,根本就没听见这边的动静。
“二!”
司九缓缓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腕,气势迫人,众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没有人想知道九爷当时在六中是何等的风姿。
结合司七周翼的表现,再联想刚才的话,所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瞬间作鸟兽散。
但已经晚了,司九揪住几个人,从他们面上一一扫过,“上课的时候开小差了吧?偷吃干脆面?待会儿将错题抄十遍,明天交到老班桌上去,有问题吗?”
几名男生脑子齐齐飘过凭什么?
但他们敢说吗?
他们不敢。
“好……”
纪律委员为什么是九爷?他们想哭。
司九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深深地看了几人一眼,确定艺术节的时候就这几个人喊得最凶,这才重新回了自己座位。
惜神不可能是大家的。
信仰的爱也不可!
……
……..
那边南惜将最后一张试卷改完,最后一节自习课时间也到了,她将试卷放在讲台上,余苏白主动地将试卷给每一个人发了下去。
南惜乐得轻松,将一套崭新的试卷扔给周翼后,便踩着滑板离开,司九紧随其后。
这是第一次,到了放学时间,三班教室里依旧人满为患。
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周翼的喊声,“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谁能做对惜神最后一道题将会是本次试题大赛的冠军,获得本次奖金百分之十的奖励。”
“……”
司七在人群外算了一下,嘿!
老歪还真没说错,这周翼还真不笨,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嘿!
……
……..
舒欣今天没有来学校,南惜眉紧拧着。
“九爷,我要去趟舒家,你先回去吧!”
南惜将书包背在自己肩上,司九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
“好,注意安全,明天见。”
“明天见,九爷。”
南惜将滑板用力蹬了一下,快速滑了出去,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司九站在原地,良久,缓缓叹息一声,还要多久呢,还要多久才能等到你开口说我们一起呢…….
低喃随风而散,只余路边杂草微晃,乱无可着落……
…….
南惜到舒家的时候,街边的路灯正亮起来,旧巷弄嘈杂的人声掺杂着饭菜的香味,明明是烟火气十足的味道,但南惜仍只觉得全身发寒,遍体生凉。
她脚跟一踩将滑板收入怀中,抬步上了三楼,只有一个住户,她抬手叩门。
可以听见屋里窸窸窣窣地声音,伴随着低低地骂声,踢着拖鞋由远及近,舒老太站在门口,满脸警惕地盯着她。
“你找谁?”
南惜眉眼弯弯地笑了,“奶奶你好,我是舒欣的同学,她今天没有来上学,老师让我把作业带给她。”
“给我吧,我拿给她就可以了。”
舒老太手把着门,决然不让任何人进入的姿态。
南惜有些为难,“可是老师说还有一段英文作业,需要我转达给她,奶奶你能听懂英文吗?”
舒老太:“……”
南惜将滑板放在胸前,头微微一偏,神情无辜地看着她,“奶奶你看起来好奇怪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舒老太脸色快速地变了一下,慌乱地道:“谁谁……谁奇怪了,我就是不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所以……”
南惜笑着打断她,“奶奶你看我穿着四中的校服呢!”
舒老太一噎,只好让南惜进去,“在房间里,你过去吧!”
在南惜转身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南惜的笑意亦凝在嘴角,哪怕房间里经过简单的收拾,依旧可见狼藉,可见先前是有多凌乱不堪。
隐隐夹杂着血腥气。
南惜走到房间的时候,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舒欣正躺在床上,声息浅薄,头发罩住了半张脸,依稀可见脸色苍白,已是夏日,却依旧紧紧裹着厚厚地棉被。
而舒欣竟无半点汗意,也无半点动静,仿佛对外界的声音毫无所察。
“她感冒了,医生说要让她吃了药出身汗,所以盖得比较多,你快点把作业给她吧,待会儿让她好好休息。”
舒老太在身后叮嘱道,语气里带着了一丝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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