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各自回了教室,开学第一天除了发发新书,与老师同学联络一下感情,玩几个小游戏,没有什么课,于是提早放了学。
司九将书塞进书包里,快步往教室外走。
司七察觉到动静,连忙喊了一句,“去哪儿?惜惜不是待会儿过来找我们?”
中午吃饭的时候,南惜说要过来他们教室看看,让他们待在教室里待会儿一起回去。
原本已经说好了的,他不明白司九怎么突然出去了。
连头都没有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周翼和司七只好也跟了上去。
见司九并不是去南惜的教室,反而来到了厕所,不由纳闷,“你要是尿急你就说一声儿啊,我还以为你要先走呢!”
周翼拍了拍司七的胳臂,“别说了,看那儿。”
司七顺着周翼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头发扎成小揪揪,左手捏着鼻子面容清秀的小孩正拿着扫把象征性的在扫厕所。
司七一脸震惊,“我靠,这个女孩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扫我们男厕所?”
周翼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大哥,你平时能不把脑子随地乱放吗?”
“什么意思?”
周翼是彻底服了,“你没听李媛说,和惜姐打架那人被老蒋罚来扫厕所了,喏,九爷肯定就是来找他的。”
“我靠,这人长得比李媛还像女孩啊?不,比很多人都像,这也太像了。”
司七还处于满脸震惊中,周翼干脆放弃了,叼了根狗尾巴草走到司九面前,“九爷,要不要帮忙啊?”
司九看了他一眼,“不用。”
“得咧,那我们就看热闹咯!”
周翼自己退了一步,顺带还将司七拉了过来,找了个最佳观影角度。
“魏予?”
魏予连自己家的厕所都没打扫过,居然被老蒋罚来扫公共厕所,简直臭得要命,他正打算偷懒逃跑,乍然听到有人喊他,不由吓了一跳。
以为老蒋发现他了,派人来捉他。
不过,他回过头看着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生,满脸敌视,“你谁啊?”
“看来,没找错人。”
司九随意地点了点头,将身后的书包放了下来,未等魏予作出反应,突然猛的抬脚踹向了魏予的胸口,直压得魏予动弹不得。
司九便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开口,“离南惜远一点,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都算你头上。”
“你他妈谁啊,你算哪根……”
魏予挣扎着起身,可无论年龄身高力气哪里是司九的对手。
除了被死死压制,别提反击了,就连动弹都是不能。
“你不信?”
司九鲜少这样说话,只偶尔司七闯了祸惹恼了他才会如此,每当他用这个语气,司七便是连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魏予一时被司九的气势怔住,下意识的吞咽了一把口水,到底才四岁多的孩子,会因强者而心生惧意。
司九轻笑一声,眸色却极冷,“你若是有胆你就试试。”
身子的压制骤然一松,魏予蜷缩在地剧烈咳嗽起来,司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是李媛在,只怕会惊叹,竟和南惜露出的眼神一模一样。
魏予望着逆光离去的背影,紧紧握紧了双拳,目光里尽是不甘。
周翼回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小孩,又看了看全身散发着冷意的司九,小心翼翼地开口,“九爷,这样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没事吧?”
司九冷笑了一声,四岁?
谁知道他几岁,也不管他是几岁,只要他是魏予,怎么都不会过分。
司七在后头偷偷拉了一把周翼,冲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惜姐就是我弟的命,这都算是轻的。”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的。
一个狠起来说要废了他腿的人,却能给惜姐亲手织围巾?
这个画面有多惊悚,他至今想起来都发毛。
“你们三个怎么还没回去?在这里干嘛呢?”
老蒋从拐角处过来,她当然是认识司九的,这可是她们学校里最好的学生。
司九抬眼看了老蒋一眼,神情已与平时无二致,半分不见刚才对魏予的狠厉,他答话时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看到语文书有一片关于大自然的作文,我看这柳树长得特别好,所以过来观察一下。”
老蒋满意的点点头,“新书刚发下来,就已经开始预习了,不错,继续保持。”
她拍了拍司九的肩膀,又嘱咐道:“不过你家住得远,还是要早点回家,不要随便逗留,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蒋老师。”
司九点头应下,抬步离开。
司七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才拉着周翼问道:“蒋老师是看不到还有我们两个人吗?”
“闭嘴吧你,差生不配拥有老师的上课以外的目光的。”
周翼在这方面看得比司七通透多了,所谓棍棒底下出明白人,这话没错。
他抬眼看了看,望着操场那边的南惜一行人挥了挥手,“惜姐,这儿呢!”
南惜闻声看过来,“你们怎么从这里过来?”
“噢,去看柳树了。”司七现学活用,直接说道。
李媛有些不太开心,“不是说等我们去你们教室吗?你们教室门怎么都锁了。”
“嗨,都是教室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走吧,先回去了。”周翼赶着俩小孩往家走,半威胁半哄劝的,费力将话题扯开了。
南惜看了一眼司九,又看了看他的身后。
厕所的方向?
那他们有没有碰到魏予?
还是说,他们就是去找魏予的?
南惜微微侧身看了一眼,正好瞧见老蒋扶着魏予从地上起来,她不由拧了拧眉。
摔了还是被打了?
谁干的?
“看什么呢?小心脚下的路,省得摔了又哭。”司九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恰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南惜只好收回了目光。
“我什么时候哭啦?”她辩解道。
司九一脸认真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半夜躲被子里哭呢?”
“才没有,我才不会哭。”南惜轻哼了一声,被司九这么一打岔,刚才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还未来得及消化就散了,一时再也想不起来。
“那最好了。”
司九迎着夕阳笑了笑,忍不住揉了揉南惜软茸茸的头发,在阳光下似软化的刺猬毛,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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