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教授,汪东海是十分钦佩的,于是他便认真耐心地向张教授请教行动之良策。
张教授想了想,接着又说:“首先呢,你以后就住这里,家里平时没有人来,便于你行动。”
汪东海点了点头。
张教授心思缜密地说:“现在,你的身份虽没有暴露,但一个人住在沦陷区,没有眷属,又无户口,容易为敌特所怀疑。”
“张教授,你什么意思啊,莫不是你想再给我找个婆姨!我可告诉你,我是结过婚的人,你派人过来,我可是不太方便!”汪东海一脸不解地说。
张教授继续调侃道:“你倒想得倒美啊,给你找个婆姨,那还要看人家女孩同意不同意呢!我只是想这个楼院里多一个女主人,一来可以掩护你的行动,二是可以相互有个商量、有个照应,你觉得怎么样?”
汪东海听了,直截了当地说:“老张,这不太方便嘛,我、我是有家室的人!”
“你女人是自己人吗,会使用电台吗?”张教授又问。
汪东海摇着头说:“不是,也不会!”
“所以,你现在需要一个女人来扮作你的‘妻子’,来互相掩护!”张教授跷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他。
汪东海有些为难地说:“这件事太仓促了,我可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啊!”
“这是完成任务的需要,又不是让你去真找?”张教教授调侃着。
汪东海只好点点头,显得无奈地说:“只要有利于完成任务,就依你之意见吧?”
张教授笑着问:“说说吧,你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汪东海笑而不答,自顾擦着那把ZL手枪。
“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你说出来。汪萍是也不是!”张教授故意不拿正眼瞅他说。
汪东海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愧是教授,瞧人都瞧到骨子里了,我算服了。”
张教授调侃地:“汪萍马上就来,不过来了你不准欺负她,还要保护好她。”
“怎么,把她交给我,还不放心?”汪东海边说边把插好的枪插到背后。
“放心,当然放心啦!”张教授笑了笑又说:“汪萍很快就回来了,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马上出发。”
“没问题!”汪东海笑嘻嘻地转身去了里间进行准备。
傍晚,在厦门的内陆码头,汪东海和汪萍走下轮渡。
此时,汪东海穿着西装革履皮鞋,戴着墨镜,手拎着皮箱,一身华侨打扮。汪萍则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发髻盘起,像一位贵夫人。
两个人扮成一对夫妻,肩并肩登上岸,走在厦岛的码头上。
岸边码头熙熙攘攘,岸上间隔着站着一个个日军哨兵,他们在搜查着每一个可疑的人。
虽然天已擦黑,但搬运工人们仍然在“嗨哟嗨哟”喊着号子,来回忙碌着。码头上的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沿江的岸边,依靠着一排排挂着列强各国旗帜的船只。
两个人下了船,镇定淡然地走出码头,上了附近停着的一辆黑色的别克汽车。
汽车内,伪装了的行动队员小刘开着汽车,转头对汪东海一笑说:“汪先生,你好,还认得我吗?”
汪东海仔细一看,才认出是小刘来。
“哎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刘啊,炸敌弹药库多亏了你的机警!”汪东海有些惊讶地说。
小刘调皮幽默地说:“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今天奉了‘老张’的命令,专程前来配合你们。”
“太好了,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汪东海细心地问。
小刘回答道:“一个行动组,共八个人,都是挑先出来的,你有事尽管吩咐。”
“好的,辛苦你了。”汪东海感动地说。
小刘又转过脸去,专心致致地开起车来。
汪萍轻轻地问:“小刘同志啊,现在厦岛的情况怎么样?”
“根据我们的侦察,现在厦门全岛的环境是非常险恶,敌方自从海峡爆炸案铃木被炸死后,敌酋和汉奸都被吓破了胆,经常施行特别戒严、交通管制、以及户口检查,他们检查得特别严密,一些人也被查了出来,被抓进了监狱。”小刘一边开车一边说。
厦禾路上行人较多,小刘全还不时地摁着汽车喇叭。
汪萍又忍不住地问:“你们了解或掌握泽重信的行动踪迹吗?”
小刘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现在各敌酋有如惊弓之鸟,城内外防御森严,尤以敌酋泽重信本人,平时出入,更是特别戒严,行踪保密,身边不离的是司机及壮汉便衣保镖,各带短枪护卫。他身兼数职,办公时间及所走路线都没有规律,要侦察他的行踪并接近,进行制裁,那是相当的困难。”
汪萍想了想说:“当前的任务是弄清楚敌酋的行动规律,你们行动组负责侦察和联络,并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小刘驾驶着汽车说。
汪萍又突然问道:“小刘同志,我还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小刘说:“汪小姐,请讲。”
汪萍说:“现在日本人查得紧,在厦岛没有身份证,出入各种场所追剿敌酋诸多不便,你能不能帮着汪先生弄一张通行证。”
小刘听了不解地道:汪小姐,你的呢?
汪萍回答道:“我有户口证,你就给汪先生弄一个。”
小刘想了想说:“嗯,好的!我有个朋友,在‘兴亚院厦门兴南俱乐部’工作,他交往比较广泛,不行的话,我就请他帮忙想办法。
汪萍接着说:“这个人可靠吗,你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一旦泄漏出去前功尽弃不说,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小刘接话道:“这个我清楚,我就说是我表哥来投奔我,请他帮忙的。”
“嗯!”汪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