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仲敏正坐在包间内喝着茶水。他身穿一件深灰色的长衫,装扮成了一个有钱商人。他旁边的得力手下张丰扮成了伙计跟班。
汪东海走进来。
张仲敏做了个请的手势,汪东海也不客气地坐下来。
张仲敏笑呵呵地说:你最近干了几件大事,连漳州都轰动了。
汪东海也笑着说:谢谢站座关注。
“别忘了你是军统成员!”张仲敏转而严肃地说:“我现在宣布,03正式归队。”
“是!”汪东海站起来答道。
张仲敏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站座,你这时候召我归队,不会是有什么重要任务吧?”汪东海坐下来探过身子诡谲地问。
“没有重要任务召你干吗,这是天降大任于斯人啊。”张仲敏笑了笑说:“你只是干成了这件事,定能流芳千古、彪炳青史。”
“究竟是什么事,有那么严重吗?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汪东海半开玩笑地说。
张仲敏不再卖关子,他旋即脸色变得严肃地说:“日本特务头子泽重信又在秘密策划建立伪‘华南国’,欲废除南京汪伪国民党政府,使‘华南国’与‘满州国’遥相呼应,最后达到占领中国的目的。”
“这个泽重信,他的阴谋可真大!他想得倒美,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了!”汪东海极其气愤的说。
张仲敏又接着说:“所以啊,重庆方面得到这一情报高度重视,也非常震惊,决心要制止日本人罪恶行径。”
“怎么制止啊?”汪东海急不可耐地问。
“你着什么急?”张仲敏看了看汪东海,小声地说:“我已接到戴局长的密电,密电上说,以泽重信和土肥原二酋之计划一旦执行成熟,我们抗战前途将更艰巨暗淡,派遣在厦岛的泽重信已在华南各省市着手布置,将来羽翼丰满了,不但华南半壁江山均要沦入敌手,则整个抗战前途受影响至深。最高当局下达密令务必迅速除之。
汪东海高兴地说:“太好了,泽重信对中国、对厦门犯下滔天罪行,早就死有余辜!”
“站里决定把制裁刺杀泽重信的任务交给你。”张仲敏说着从贴身的衣兜内掏出一密封的药丸,郑重地交给汪东海。
张仲敏接着异常严肃地说:“这里面装的是站里制定的整个行动方案,你回去后,务必认真加以研究。”
汪东海接过来,看了看,认真地说:“谢谢站座的信任,我就是豁出这条命来,也要坚决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也不一定要赔上性命,而是要认真研究,多动脑筋。”
张仲敏顿了顿,脸上又变得严肃地说:“泽重信不是一般的日特人员,而是东南地区日军的最高指挥者,是与土肥原贤二齐名的大特务,要制裁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谓是困难重重,凶多吉少,你一定要牢记我军统之钢铁命令纪律与团体奋斗之精神,坚持成功成仁,有我无敌之果敢信念,当不以环境之险恶而夺我忠勇铁血之志也。”
汪东海点了点头说:“站座,这件事的重要性和难度,我都很清楚,请您尽管放心。”
张仲敏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下,又说道:“嗯,这才像我的手下,任务交与你,我非常地放心。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汪东海想了想,说:“站座,为更好地完成任务,我还有一个想法。”
“噢,什么想法啊?”张仲敏有些惊诧地说。
汪东海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张仲敏又说:“什么想法,说出来嘛,别吞吞吐吐的,这样可不像我的手下!”
他的眼睛透着鼓励和支持。
汪东海这才缓缓地说:“我想邀请张教授和他的地下党加入这次刺杀行动。张教授足智多谋,考虑问题缜密,对于完成任务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戴局长在电报中没有提到我们如何具体完成刺杀任务,我的理解是想尽一切办法。”张仲敏想了想,又冷静地说:“我同意你的想法。不过,这件事要以你为主,不要让地下党抢了风头。”
汪东海听了张仲敏的话,从心眼里佩服和感动,他知道在当时与国民党的原则是违背的,在这种情况下,张仲敏已经给予了最大的宽容,甚至可以说是冒着巨大政治风险的。
汪东海自然了解张站长的苦衷和义举,他非常感动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汪东海就来到了鼓浪屿的“春来”旅馆,向张教授进行了介绍,张教授听了,显得十分的激动。
张教授握着汪东海的手说:“真是太好了,我们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不过,这事我们要好好地计划一番,不能冒险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