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药剂就要灌进葛素素嘴里,陈小凡大步从竹林内走出来:“住手!”
这一声呵斥如同炸雷,在周阳三人耳边响起。
哪怕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也震得他们耳膜嗡嗡直响。
做贼心虚的周阳更是手一哆嗦,那支绿油油的药剂直接掉在地上,药液渗透进腐叶烂泥里。
看到这一幕,崔光器眼神陡然阴沉下来,盯着陈小凡一字一字句道:“陈小凡,又是你!”
原本给葛素素项天歌喂下药剂,就能将他们身心彻底控制起来。
无论是这一趟北斗考核,还是回去后在省城经商,都可以多两个傀儡使唤。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陈小凡,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陈小凡看一眼地上药液,冷冷道:“欧阳前辈再三叮嘱过,北斗考核彼此可以竞争,但是不能下死手,你们这是要破坏北斗昆仑的规矩?”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崔光器三人脸色微变。
如果这事传到欧阳震耳中,轻则会取消他们考核资格,重则说不定会定性为叛徒。
他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崔光器眼珠骨碌一转,别有深意地说道:
“陈小凡,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周阳只是见他们昏迷了,准备用药剂把他们唤醒。”
周阳愣了一下,瞬间领会崔光器的意思。
他从药箱内拿出一支药剂,配合默契地说道:“崔少说得没错,我是准备给他们解毒!”
最后一个毒字出口,周阳已经将药剂倒入葛素素口中,又将剩下的半支倒入项天歌口中。
此时陈小凡刚要用金针阻拦,却见葛素素和项天歌身体一动,居然慢慢地睁开眼了眼皮。
陈小凡不禁对周阳刮目相看,这家伙连红颜酥的毒也能解?
要知道红颜酥是合欢宗招牌秘药,竟然被用来迷晕男人供她们双修。
虽然并不是高深莫测的药,但能立竿见影苏醒也难能可贵。
“嘶,头好痛,发生什么事了?”
葛素素捂着脑袋坐起身,俏脸上满是痛楚之色。
“谁敲我的头了?感觉脑浆在沸腾……”..
项天歌龇牙咧嘴地痛叫,眼睛内同样一片迷茫。
两人抬起头环顾四周,看到崔光器、谭青和周阳顿时脸色一变。
葛素素警惕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崔光器笑吟吟道:“素素,别紧张,刚才你们昏迷了,是我把你们救过来的,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昏迷?”
葛素素努力回想,只记得渡过虎跳涧后喝了几口竹筒水便不省人事了。
崔光器一边柔声安慰,一边伸手去抚葛素素额头。
“啪!”
葛素素打掉他的手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声音淡淡道:“我想现在已经好多了……”
话没说完,她看到陈小凡走过来一喜,急忙小跑着迎上去:“你没事吧?”
“我没事。”
陈小凡摇了摇头。
他刚和红鸾缠绵十几次,除了走路双腿有些发软外,精神比以前更加振奋抖擞。
葛素素迫不及待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会晕倒?是不是你救了我们?”
陈小凡刚准备回答,却见崔光器跑过来紧张道:“素素,刚才是我救了你和项天歌,陈小凡什么都没有干!”
好不容易逮住刷好感的机会,崔光器生怕被陈小凡抢功劳,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和敌意。
葛素素没有搭理他,目光探询地看向陈小凡。
“确实是他把你和项天歌救醒了,不过……”
陈小凡的话还没说完,崔光器得意地哈哈大笑:“素素,听到了吧?我不光救了你和项天歌,还知道是谁给你们下的毒。”
葛素素下意识问道:“是谁?”
崔光器斜睨着陈小凡冷笑:“素素和项天歌昏迷,就是陈小凡下的毒!”
此话一出,葛素素和项天歌怔住了。
陈小凡皱眉道:“你在挑拨我的关系?”
崔光器伸手一指地上的竹筒,像是洞穿迷雾般质问道:
“地上有三只竹筒,说明你们都喝了竹筒水,但唯独你没有昏迷,为什么?”
葛素素惊讶道:“小凡,你没有昏迷?”
陈小凡解释道:“我确实没有昏迷,因为我本身是中医,察觉到水里有问题准备将计就计,引出背后下毒的人。”
项天歌突然插话道:“难道有人指使黄牙药农给我们下毒?”
“没错!”
“那现在黄牙药农人呢?你问出来幕后主使了吗?”
陈小凡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指使黄牙药农下毒的是红鸾,但她合欢宗的身份比较敏感,而且也无法明说他和红鸾的关系。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项天歌不着痕迹后退两步,和陈小凡拉开身体距离。
陈小凡皱了皱眉:“项三鹅,你不相信我?”
项天歌突然没头没脑说道:“现在我们在荒牢山,离这次考核规定抵达的木屋越来越近了。”
他这番话虽然莫名其妙,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按照他们组队时定的规则,一旦抵达荒牢山便各自为战,凭本事去争取那三个宝贵的名额。
换句话说,他们临时组的队已经名存实亡。
接下来,该各显神通击败对手,抢夺名额。
崔光器看到他们生出嫌隙,心里简直快要乐开了花。
再坚固的堡垒,也挡不住从内部瓦解。
一旦他们三人貌合神离,就很容易将他们扫地出局。
“崔少,我搞清楚了!竹筒水里装的毒药,竟然是红颜酥!”就在这时,周阳兴奋地大叫一声。
“红颜酥不是合欢宗的迷药吗?陈小凡怎么会有这玩意?”
听到周阳的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项天歌,似乎又验证了心中判断,再次离陈小凡远了五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