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别过来!”
蛊道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是心狠手辣没有错,但那是用在别人身上。
此时,陈小凡为刀俎他为鱼肉,死亡的阴影让他肝胆欲裂。
“这还不是最好玩的,如果用金针蘸上你蛊虫的血液,再刺进你身体不同的部位……蛊毒在你体内集中爆发,你的皮肤和肌肉一块块脱落,五脏六腑被毒素慢慢腐蚀,只要金针度穴给你源源不断输入生机,你最少能坚持九九八十一天不死。”
陈小凡说话的语气很认真,同时金针蘸上蛊虫的毒液,对着蛊道士的身体不停比划,神情认真得像在实验室配试剂一样。
“不要!你是个魔鬼!”
蛊道士疯了一样往后退,竭尽全力嘶吼道:“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倒是说啊!”
陈小凡捏着毫针对准蛊道士眼球,声音平静得吓人:“半年前,卧龙山,囚龙锁脉风水困局,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我没有去过卧龙山,更没有听过那个什么阵法!”蛊道士惊恐地说道。
陈小凡皱了皱眉头,“真不是你干的?”
“我发誓我真没去过!如果有半句谎话,我被蛊虫吃肉喝血,永世不得超生!”蛊道士声嘶力竭地吼道。
陈小凡讥笑道:“你一个丧尽天良的人,觉得发誓我会信吗?”
“可是真不是我啊!”
蛊道士声音带着哭腔,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陈小凡看看。
他彻底被陈小凡吓破了胆,尖嘴猴腮的脸上满是惊惧。
他拼命地向后面挪去,像躲魔鬼一样想远离陈小凡,再也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弄错了么……”
陈小凡皱眉打量蛊道士,此时在近距离的感知下,蛊道士浑身散发出赤黑气息,是身上沾染太多鲜血的征兆。
他将蛊道士和脑海中的道士对比,发现两者的气息果然大为不同。
虽然半年前自己只是普通人,但依稀闻到对方身上有股菊花香味,和蛊道士身上的血腥味绝对不一样。
陈小凡不禁有些失望,原以为找到了布下囚龙锁脉风水困局、将自己砸下山摔成傻子的幕后真凶,结果只是空欢喜一场。
其实逼供前他就有所感觉,蛊道士和布阵道士不是一个人,不过秉承着宁可错杀不可漏网的心态,这才用金针吓唬蛊道士。
陈小凡强行压住心头怒火,现在可以确定,蛊道士并不是神秘道士,在卧龙山布囚龙锁脉风水困局的另有他人。
“咔嚓,咔嚓——”就在这时,忽然仓库内响起清脆的机括声。
陈小凡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一直装死的霍烈,不知何时摸到仓库一面墙前,正用力转动挂画后的机关。
挂画的墙壁缓缓转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洞。
“有机关?”
陈小凡眼神一凝,忽然蛊道士飞快窜到暗洞前,紧随霍烈身后就往洞里钻去。
“找死!”陈小凡怒吼一声,扬手扔出三根金针,刺向蛊道士的后背。
蛊道士听到剧烈的破风声,拼尽全力抓住前面的霍烈,往自己身后猛地一拉。
这时金针恰好射到,尽数没入霍烈的后背。
“噗噗噗!”
“啊!”霍烈痛叫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蛊道士:“大、大师,你、你竟然害我……”
“暗洞只能一个人逃命,你这个废物替我挡针,也算是发挥了最后一点作用。”蛊道士残忍地说道。
霍烈气得吐出一口黑血,目眦欲裂道:“你、你该死!我在
话没说完,他的脸上浮现一股黑气,很快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金针被陈小凡刚才蘸了蛊毒,又没有陈小凡青木真气续命,霍烈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蛊毒侵袭心脉,再加上蛊道士那番话让他气急攻心,因此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蛊道士将霍烈往后一扔,手忙脚乱地钻进暗洞里。
陈小凡一个箭步冲到暗洞前,发觉蛊道士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抓起地上一根木桌腿,灌进真气猛地朝洞内掷去。
木腿在真气的加持下,宛若极速呼啸的炮弹,不偏不倚贯穿了蛊道士的小腹。
“啊!”
蛊道士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烂南瓜似的滚下台阶。
过了好几秒,方才传出一声沉闷的落水声。
“暗洞连着河流?”
陈小凡钻进暗洞,顺着地上血迹快速追去。很快便抵达暗洞尽头,一条地下暗河出现在眼前。
此时蛊道士已经消失,只剩下微弱的流水声。
……
安水县城南方,安水河紧挨着县城蜿蜒流淌,在西南角拐弯的地方冲击出沙场。
几台挖沙船漂浮在河面,隐约能听到机器轰鸣声。
忽然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一个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正是从曼陀罗会所暗洞逃走的蛊道士。
蛊道士小腹被陈小凡贯穿后,跳进地下暗河被冲到了这里。
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他的蛊虫全都被冲走了,体内经脉也被陈小凡震得粉碎,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陈小凡,我和你不共戴天……”
蛊道士哆嗦着骂了一句,小腹传来刀绞般的剧痛,他抓住树根颤巍巍爬上岸。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沙场,立马被看场的保安发现。
“是谁!”
保安们迅速围住蛊道士,看清他的面容大吃一惊:“大师?您、您怎么成这样了?”
他们名义上是沙场保安,真实身份是风七爷保镖,对神秘莫测的蛊道士并不陌生。
蛊道士虚弱道:“快……快带我去见风七爷。”
“好!”
保镖搀扶着蛊道士坐进车里,风驰电池赶往不远处的平房。
走进院子里,映入眼帘的是满院花花草草,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正拿着喷壶浇水。
“风七爷……”蛊道士虚弱了喊了一声。
对方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只见蛊道士出气多进气少,道袍小腹位置被鲜血浸透,一副萎靡不振活不成的样子。
风七爷浑浊的眼睛射出精光:“大师,谁把你伤成这样?我儿子霍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