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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雨夜行
    刚离开后没多久,天空忽然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渐渐地,雨势变大,整片扶摇山脉都被一层氤氲之气笼罩。

    执法堂一处断峰所在...

    此时上面密密麻麻站着许多弟子和长老。

    看着雨幕下的剑宗,众人心里都在为出战的师兄弟和长老祈祷。

    当参战弟子出动的那一刹那,所有弟子和长老腾空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行礼。

    林青青,苏茹,百灵,江月白,黄天长老也在其中。

    他们并未直接参与战斗,这是楚狂人也同样是李忆安的意思。

    黄天长老的档案已在内乱后被内务堂正式划入战堂,成为了战堂长老。

    可是丹堂内乱后人手不足,他自然是要留下来帮忙炼丹。

    苏茹自是不说,修为尚未恢复。

    百灵,江月白二人的修为虽然达到了化源境。

    但他们几人实战经验缺乏,更是没有和羽箭宗主战人员交手的经验,生死搏杀之间,岂能儿戏。

    另一方面,战堂近些年的丹药主要靠黄天长老时不时地私下赠与。

    这个过程中,百灵等人为了报答黄天长老常常会帮忙打些下手。

    对炼丹的炼制流程和手法他们也知晓颇多,低阶的丹药只要有材料,完全可以单独炼制。

    至于林青青,李忆安曾交给黄天长老一些药材和丹方,帮林青青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

    而她现在便是突破在即,因此不宜参战。

    忽有一人落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神色严峻。

    此人原先隶属于执法堂。

    他的档案在近几日被内务堂划入了秘宗堂之中,成为了秘宗堂的一名长老。

    与他类似的长老和弟子还有不少,他们的任务便是协助重建秘宗堂和丹堂。

    而眼下他们的任务则是确保这些弟子的安全,让他们能够安心炼丹,保证剑宗战时的后勤。

    “入狱!”,他大声对众人下令道。

    可转念一想,觉得此话不妥,接着立刻又道。

    “宗门之危,无人可独善其身。”

    “我等身为战时后勤,切不可懈怠,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此次危机。”

    “开炉,炼器!”

    话落,他正要飞身带着众人进入执法堂地牢,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道违和的声音。

    “要不是战堂的人作祟,区区羽箭宗又有何惧...”

    说话之人是一名执法堂弟子,对于剑宗的现状他将罪责推到了战堂身上。

    长老眼中寒芒一闪,可还未等他发怒,已有一名执法堂长老的佩剑发出了一道剑鸣。

    紧接着,雨幕之下,一条断臂在空中打了个圈,‘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啊...长老....你...你做什么?”

    这弟子捂着自己的伤口大叫,神色惊骇,有些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害怕。

    这一幕不仅吓坏了四周众人,也同样使林青青和黄天长老心生戒备,立刻用身体将百灵等人挡在了身后。

    其他弟子见状也是眼露惊骇一时失声。

    出手的执法堂长老此刻厉声喝道,“执法堂长老教导有失,战后甘愿受罚。”

    “若是此刻还有人心生脉系之别,言行无忌,就休怪我执法堂以乱人心之罪定罪。”

    “如果你们还有人不知道战堂现在在做什么,那我再明确跟你们说一次!”

    “现在本宗战堂和第九战线的弟子正在前往和羽箭宗死战。”

    “没错,他们之前有参与过内乱,是罪魁祸首。”

    “但是现在,他们在为剑宗而战,他们不是战士而是死士!”

    “这是他们为剑宗做出的选择,值得你我尊重。”

    话落,他扫视了一圈留下来负责维持秩序的执法堂长老和弟子道。

    “执法堂听令,若是还有人不遵教诲,执迷不悟,扰乱人心。”

    “本脉弟子就地格杀,其他支脉弟子,断一臂,战后入狱反思十年。”

    话落,一阵沉默之后,执法堂弟子齐声回应道,“喏!”

    而此时,林青青等人四周的剑宗弟子有一部分靠了过来。

    正当众人心里不安之时,这些弟子纷纷转过了身,将后背留给了他们,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是将他们护在了中间。

    战堂众人明白执法堂此举的用意,战时用战时的方法,这一点没错,但不论如何,这一幕都令战堂众人心里一暖。

    至于被断臂的那名弟子则是立刻被几个执法堂弟子快速拖离了人群。

    ...

    雨越下越大...

    上千人一同行动,从高空望去,那便是如一条长龙在林中游走。

    只是人数过多,雨水落下拍打在众人身上的响动与落在地上完全不同。

    寻常人听不出其中的变化,但修士耳目极为敏锐,不得不防。

    为了更隐蔽地行动,队伍开始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拆分。

    战堂在最前面,其他参战人员落后一截。

    沿途,还有不少开路的暗堂和执法堂长老隐于林中,随时负责应对突发情况。

    半个时辰后,战堂离开了队伍,直接前往了羽箭宗所在的位置,而其余人则是前往了预定的那处山壁位置。

    又过了一段时间,前方引路的战堂长老示意众人停下。

    紧接着,从林中冒出了两个执法堂长老,双方交流片刻后,所有人的令牌微微一颤,识海中响起了松平的声音。

    “这里是引路暗堂和执法堂长老的最后一站,余下的路要靠我们自己。”

    众人收好了令牌随时准备开战,而四周负责开路,引路的暗堂和执法堂长老开始后撤前往山壁处与其他人会合。

    交接完成后,众人确认了方向开始朝着羽箭宗驻扎地的外围摸了过去。

    此处地方之所以被称之为月龙沟,是因为早年有一个典故。

    月龙沟又叫做跃龙沟,传说是此处有一蛟龙出世,一跃化龙遨游天地。

    四周的山体便是此蛟龙跃之地。

    这沟则指的是一条环绕村子的水道。

    羽箭宗选在此处正是因为这山体和水道利于防守。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剑宗会先于他们发动进攻。

    而这种地形虽然利于防守,但也同样有利于设伏和进攻。

    不要忘了,这里是剑宗的地盘。

    他们这些外人,又哪能比剑宗还要了解此处地形。

    “人数不少,看来已经有一些本宗的羽箭宗弟子进入了扶摇山脉。”

    元极甚指了指几个地方又道,“到时候进攻的时候,这几个点位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

    “攻入之后,不要深入。”

    “我们的目的是牵制,而不是对敌。”

    李忆安点头表示明白,感激地看了一眼元极甚和天无策。

    他们能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对于他们的随行他也同样感激。

    此时村中一处大宅之中,羽箭宗宗主罗承脸色阴沉地听着下面情报人员的汇报。

    剑宗来人了,而且已经摸到了他们附近,这一点他是怎么也没想到。

    是剑宗自认为有能力吃了他,还是白林这小子被宗内的内乱打坏了脑子。

    “来了多少人?”

    羽箭宗情报人员立刻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汇报。

    良久后,罗承微眯双眼,觉得有些蹊跷。

    数百战堂弟子和长老?

    你白林这是在给我送菜?

    不过,能悄无声息地摸到我羽箭宗外围,定然是有暗堂的人配合。

    而且从这人数上看,显然不可能仅仅只有本宗战堂的弟子。

    虽然不知道第九战线的战堂弟子怎么会加入其中,但他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

    哼,暗堂出了个百里川,战堂出了个古川剑尊。

    百里川幸好还只是暗堂长老,事发之后对剑宗的底层情报系统影响很大,但好在范围可控。

    古川剑尊就不一样了,战堂之主,而且是第九战线的战堂之主,其影响力和实力已是整个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今剑宗现存的战堂和暗堂配合,难不成是剑宗想要让这两脉送死,利用我们彻底给两脉换换血不成?

    诶,罗承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过白林那人他了解,这不是一个愚人,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种自损羽翼的事情。

    “传令下去,四周戒备,让负责情报的长老上点心,同时派人去摸摸底。”

    “父亲”,此时罗道青起身道,“父亲,既然来的是战堂,那便让孩儿去会会他们。”

    “一个废脉,宗内又遭遇了内乱,成不了什么气候。”

    罗承抬首扫了他一眼,随即唤来了离长老道。

    “离长老,犬子说要会战堂,你且与他同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此战算是两宗的初战,若是干得漂亮,回宗有赏。”

    “你不是想要九箭逐日的术法么,拿战堂的人头来!”

    罗道青闻言立刻立下军令状,若是不成他自愿受罚。

    而这九箭逐日的术法运转需要修为至少归一入神境,算起来也是羽箭宗的一门秘术。

    施展之下,九箭连出,声势和威能足以跨境击杀敌手。

    出门之时,罗道青反手握住长弓,神色从之前面对罗承时的恭敬渐渐地阴冷。

    “离长老,剑宗有战堂,我羽箭宗也有,让战堂长老随我同行。”

    “我也想看看,战堂和暗堂突然来此是为了获取情报,还是为了送死。”

    离长老身为羽箭宗太上长老,情报能力自是不弱。

    此事他所了解到的信息甚至比罗承还要清楚。

    “此次来的人既然是战堂弟子,其中很大概率有那李忆安同行。”

    “旁人另说,这李忆安你要想办法击杀。”

    他扭头看了一眼罗道青,眼含笑意道。

    “你妹妹罗含玉深得你祖父垂爱。”

    “九箭逐日早在她年幼之时便被赠予。”

    “你其实不缺这术法,但提出了这个要求,我哪能不知你心里所想。”

    “你可以心中不喜,但你要明白,你父亲决定不了你的宗主之位,可是你的祖父可以。”

    “只是因为你的母亲,你在他眼里并不讨喜。”

    “但这无妨,这李忆安在此次仙宗大比单人赛上让我们羽箭宗颜面丢尽。”

    “事实上,团体赛上发生的事情我也有在做调查。”

    “李忆安这闹事但不怕事的主,在团体赛上的行为和他在宗内截然不同。”

    “面对追杀和定位他并没有全力反扑,这一点很反常。”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团体赛中后期与他遇上的本宗弟子尽数死于他手。”

    “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我还需要调查其他的参赛弟子看看。”

    “记住,他是你的踏脚石,是能让你重新进入你祖父眼里的敲门砖。”

    “若是你能杀了这李忆安,加之我的运作,那你将来的宗主之位定能确保无疑。”

    罗道青闻言双眸一亮,这离长老是他母亲那一系的长辈,处处为他考虑,而他所说也的确句句属实。

    他和罗含玉是两个母亲所生,就因为他的母亲不讨喜,连同他在宗内的地位与罗含玉相比也是差了一大截。

    羽箭宗虽是宗族制度,但宗主之位谁来当都一样,即便是女流之辈。

    因为真正的实权只握在族内几个核心长辈的手中,他的祖父,上一任的羽箭宗宗主便是其中一个。

    他是众人眼中的少宗主,这口气他咽不下。

    “长老,我知晓怎么做了,你放心,若是那人敢来,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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