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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 道歉
    祁朝川眸光幽幽地盯着她,唇色被鲜血染得绯红,使得他俊美冰冷的面容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妖冶。

    他黑色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锁骨和胸膛,平日里衣着严谨的男人,此时无端多了几分慵懒凌乱的性感。

    只是眼前虽然男色惑人,但盛澜并没有心情欣赏。

    盛澜如今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把这厮给创死,这样或许还能解解气。

    手指勾起一根锁链,把盛澜拽到了跟前。

    “盛澜,你要是想获得自由的话,最好是不要惹我生气,否则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结束如今的生活。”

    盛澜眼中冷光闪过,她攥着手中的锁链,猛地绕住祁朝川的脖颈,两个人脸庞贴得极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她抓着锁链缓缓拉紧,冷笑道:“或许用这个方法,我能更快结束现在这种生活,你说呢?”

    脖颈上冰冷的铁链勒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祁朝川看着盛澜的神态,她冰冷的眼神让人几乎不会怀疑,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祁朝川没有震惊,更没有愤怒,反而是笑了起来。

    他甚至微微抬起了头,像是方便她动作似的,殷红的薄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你尽可以试试,只要你真敢动手。”

    房间明亮璀璨的灯光亮堂堂的洒下,祁朝川嘴角擒着一抹笑,深邃俊美的眉眼勾魂摄魄,如果忽略掉勒在他脖颈上的锁链,他的姿态看起来仿佛是在勾引盛澜一般。

    盛澜不禁觉得怪异,手上的动作迟疑了起来。

    祁朝川今晚看起来和以往很不一样,难道就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不过她很快收起心底这份疑惑,眼神再度冰冷锐利起来,猛地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祁朝川,你还真以为不敢动手是吗?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何况是一个人?要么你答应放了我,要么咱们今晚就同归于尽好了!”

    祁朝川目光淡漠又讥讽:“放了你?绝无可能,你可以选择跟我同归于尽。”

    盛澜气愤地瞪着他:“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情绪激动之下,手中的力道越收越紧,祁朝川的脸色已经逐渐涨红,从微蹙的眉头上,可以看得出他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

    可是祁朝川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漫不经心又无所谓的冷笑,漆黑幽沉的目光直直盯着盛澜。

    “你……咳咳,没有吃饭吗?就这点力道……可是没有办法把人勒死的……”

    祁朝川话语说得艰难,语气确实罕见的温柔,磁性的嗓音落在盛澜的耳畔,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盛澜敏感的耳垂,刺激得她的手禁不住抖了抖,力道瞬间松散了下来。

    祁朝川趁势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将盛澜推倒到床上。

    他脖颈上还缠绕着锁链,因为他自己也连带着被拽得摔到了床上。

    “盛澜,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盛澜下巴被他的手指捏住,双手被他另一只手攥着压在头顶上方,又回到了大半个身体都动弹不得的状态,只能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

    “我就算真的下不了手又怎么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丧心病狂吗?”

    祁朝川指尖摩挲着盛澜柔软红润的唇瓣。

    盛澜毫不客气地直接张口咬了下去。

    她心里怒火中烧,这一口自然没有收着力道,很快淡淡的血腥味便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祁朝川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一般,眉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忽然说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盛澜此刻只恨不得将嘴里这根手指咬断。

    她翻了一个白眼,语气讥讽:“我他妈天天被关在这里,谁知道是什么日子?”

    祁朝川也没有计较盛澜恶劣的语气,或者说他似乎根本没有在听盛澜说了什么,他幽深的双眼虽然是在望着盛澜,可目光却缥缈空洞,好像在透过盛澜看向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说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轻飘飘的声音,像是一阵风落下。

    盛澜没有说话,原本满腹怒火的她,好像被一块棉花给堵住了似的,既咽不下去,又不好对着祁朝川发泄出来。

    于是她干脆选择了沉默。

    祁朝川轻轻笑了一下,眼眸却漆黑得湮灭了所有光芒。

    “我母亲独自生下了我,独自一人把我带大,虽然她嘴上从来没有抱怨过,但是我心里清楚,她对我是有怨气的。”

    盛澜从来没有听见祁朝川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双亲都极少提及。

    她也只是大概知道,祁朝川是祁老爷子的小儿子,在接管祁氏集团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国外长大的,低调得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祁老爷子还有一个儿子。

    比起祁朝川,祁家的大公子才是更令人熟知的。

    只可惜祁家大少在好几年前,发生意外去世了,夫妻俩双双身亡,唯剩下他们的独生儿子祁商言。

    祁朝川和祁商言虽然是叔侄关系,可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年龄相仿,盛澜总是把他们看成是兄弟。

    就在盛澜思维发散的时候,只听见祁朝川又继续说道:

    “年幼的时候,有一次我母亲喝醉了酒,她又哭又笑地发起了酒疯,埋怨着把她抛弃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爱人,也埋怨着拖累了她的我。”

    “我当时见她哭得那么难过,想要去安慰她,但是她忽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嘴里喃喃着说,如果我没生下来就好了,或许她的日子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盛澜听到这里,禁不住愣了愣。祁朝川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锁链。

    “你刚才的力道和我母亲当时的力气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那时的他,是第一次知道了死亡的滋味。

    强烈的窒息感令他耳膜轰鸣,眼前发黑,母亲哀怨的哭骂和疯狂的面容错乱地交杂在一起,牢牢地包围笼罩住他。

    就在祁朝川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母亲的手中时,她猛然清醒了过来,慌慌张张松开了手。

    她惨白的脸上满是愧疚和无措,抱紧了不断咳嗽的他,哭着连连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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