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凉意。
她下意识抬眸一看,正对上祁朝川幽沉冰冷的目光,那冷冽的气息似乎分分钟能把人冻死。
祁朝川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高岭之花,盛澜见多了他的冰冷,早就已经有了免疫力。
不过现下这冰冷中,似乎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盛澜迎着他的目光,长睫轻眨,无辜地冲他弯唇一笑。
祁朝川心中那股五名怒火更甚,他冷笑道:
“昨天你们二人不是逢场作戏吗?怎么现在戏还演不过瘾,想要继续?”
盛妩闻言微愣,逢场作戏?她心里的郁结情绪顿时消散不少,面上重新浮起温和浅笑。
“这么说来……澜澜昨天说有男朋友都是假的了?唉,澜澜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胡闹呢?把昨天好好的一场接风宴搞成那样,爸妈因为你的事情,担忧气恼得觉都睡不好。”
盛妩语气温柔,眉头轻轻蹙着,让她看起来像是面对妹妹的任性无状而深感无奈的姐姐,但又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她说完,又一脸歉意地对祁商言说道:
“祁小少爷,我妹妹她不懂事,昨天竟拉着你陪她这么胡闹,我在这里替她向你赔不是。”
盛澜凉凉地瞥了神色温柔的盛妩一眼,正欲开口,身旁的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
祁商言一双桃花眼深邃多情,他薄唇含笑,“嫂子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对澜澜一见倾心。昨天以男朋友的身份陪同她一块出席澜澜大哥的接风宴,我倍感欣喜,只要澜澜点头,我随时愿意当她的男朋友。”
盛妩神色僵了僵,微笑变得有点不自然:“……原来是这样吗?”
盛澜满脸问号,目光惊异地看向祁商言。
看来演戏上瘾的,是这位祁家小少爷才对。
昨天让他假扮自己男朋友时,他还有点不情不愿的,今天不需要他假扮了,他倒是积极了起来。
祁商言朝她眨了眨眼,悄声在她耳边说:“怎么样?我表现得还可以吧?这可都是昨天我跟你学的。”
盛澜哼笑:“你不去娱乐圈发展都有点可惜了。”
说得这么声情并茂,她这个当事人差点相信。
对面沙发上的祁朝川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明明只是简单地坐着,身上却好像笼罩着冷戾的低气压。
他冷冷的视线,凝注在盛澜两人身上。
祁朝川语气冷硬:“商言,国内的环境不像国外那么奔放,注意你的说话方式。”
祁商言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腰上传呼机震动,盛澜没忘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要忙。”
祁商言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轻轻一晃:“澜澜,介不介意留个电话?”
盛澜想了想,拿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
她全程都没怎么去理会祁朝川,仿佛今天下午她跑到办公室去送花的举动,以及那些亲昵暧昧的撩拨和告白,都只是一场幻觉。
盯着盛澜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祁朝川隐在昏暗里的眸子冷漠幽沉。
他随即起身,对盛妩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盛澜刚走到楼梯口,身后陡然伸出一只手臂,她警觉回头,条件反射地欲要曲肘防御,却见来人是祁朝川。
祁朝川直接将她拉进旁边一间没人的包厢中。
盛澜被他推得踉跄几下,跌坐在沙发里。
“祁总,你这是做什么呀?”盛澜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困惑又委屈地抬头问道。
祁朝川背光而立,高大的影子几乎将盛澜笼罩住。
他冷声:“我倒是想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脸庞都陷入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无形中给人的压迫感更甚。
“我没想干什么呀。”
祁朝川猛地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目光沉沉。
“你给我离祁商言远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去招惹他……”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警告意味十足。
“嘶……好疼……”盛澜秀眉轻皱,低低呻吟了一声,眸底漫起水雾,酥软的嗓音仿佛委屈撒娇的猫儿一般。
祁朝川微顿,下意识松了几分手劲。
那眼里盈盈的水光被狡黠取代,盛澜纤瘦的双臂顺势勾住祁朝川的脖颈,犹如柔韧的藤蔓纠缠上来。
柔软的红唇贴上他的薄唇,炽热的气息交缠。
她轻轻笑道:“祁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太明白,为什么让我远离你侄子?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祁朝川眼神冰冷,像封了冻的冰湖,对眼前勾人的美色不为所动。
他冷声嗤笑,眼中透出冰冷的厌恶:“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你都能不知廉耻的贴上去?见一个睡一个吗?”
盛澜闻言一顿,唇角笑意不变,纤细的手指抵在他胸膛上,勾画着圈圈。
眼波流转如水般滑过他冰冷阴沉的俊颜,“祁总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我到现在为止,也只睡了你一个人而已,其他人我还看不上呢。”
祁朝川站直起身,将她的手拉开:“吃醋?呵……你对自己未免也太高估了点。”
盛澜噘嘴,娇憨地哼了一声:“那你干嘛这么生气?既然祁总不喜欢我,又管我和别的男人做什么?”
祁朝川冷漠地道:“既然你那么想嫁出去,甚至不惜手段,那我会帮你物色更合适的人。但祁商言你必须给我离他远点,别被他三言两语就迷昏了头,你对他又有几分了解?”
“我才不要别的男人。”被拉开的盛澜再度扑过去抱住他,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我只要你。”
盛澜柔软玲珑的身躯紧紧贴着他,明媚的狐狸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炽热。
“祁总,我只要你一个,要嫁你也要嫁给你。”
包厢顶端的水晶灯洒下清透明亮的光芒,落在她的眼睛肿,像是深邃的天空里洒满了碎钻般的星星。
把祁朝川的目光悄无声息吸住。
他心中烦躁莫名的怒火,不知怎么的,就平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