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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書记,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你要是还举棋不定,恐怕会错失最后的良机。”楚恒说道。
赵晓兰听着楚恒和骆飞的对话,急道,“老骆,你总不会真的要对晓阳采取措施吧?”
骆飞没吭声,一时间,他心里也难以下决定。
楚恒瞥了赵晓兰一眼,然后看向骆飞,淡淡道,“骆書记,把赵晓阳控制在市检手里,至少还有机会把事情的处理权掌控在我们手上,如果让省纪律部门把人带走,我们连一丁点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楚恒这话彻底点醒了骆飞,骆飞咬了咬牙,冲着赵晓兰道,“你马上给王庆成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老骆,你”赵晓兰瞪大眼睛,他知道骆飞这是做了决定了。
“还不快点打电话,你要是真为了晓阳好,这时候就不要有妇人之仁。”骆飞冷着脸道。
赵晓兰跌坐在沙发上,颓然无力地拿出手机给王庆成打了过去。
一旁,楚恒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骆飞虽然有点利令智昏,遇事缺乏决断,但总算不是无可救药,不管他心里怎么看不上骆飞,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必须尽量帮骆飞度过难关,对方如果出了什么事,是不符合他当前的利益的。
不过帮归帮,楚恒也有自己的心思,他并不想涉入此事太深,因此,楚恒不想让王庆成待会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也在,更不想让王庆成知道这是他出的主意,便道,“骆書记,我先走了,待会王检过来,你详细交代他就行。”
“老楚,你这就走了?”骆飞眉头一皱。
“骆書记,我家里还有点事,刚刚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里呢,家母身体有点不适,晚上我早早就回去了。”楚恒笑着解释道。
“行,那你先回去吧。”骆飞看了看楚恒,他不知道楚恒这话是真是假,对方如此说,骆飞显然不好强行挽留。
从骆飞家里出来,楚恒轻吁了口气,直觉告诉他,省纪律部门这次如此反常介入赵晓阳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省纪律部门最终真的是冲着骆飞来的,那
楚恒心里想着种种可能,心情有些沉重,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帮骆飞出谋划策,如果最后事态失控,那他也无能为力了。
想着这次出现的一连串事情,楚恒神色阴鸷,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楚恒离开后没多久,王庆成赶到了骆飞家,王庆成原本以为是赵晓兰找他,进门后看到骆飞也在,王庆成愣了一下,随即殷勤道,“骆書记。”
“庆成,是老骆找你。”赵晓兰看了王庆成一眼,一脸颓然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赵晓兰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骆飞的决定,同时她也清楚,骆飞这么做,可能是对弟弟赵晓阳最好的一个结果。
王庆成听到是骆飞找自己,再看看赵晓兰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他再傻也知道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事。
脸上不动声色,王庆成讨好地笑道,“骆書记,您有什么指示?”
骆飞沉着脸,这时候顾不得和王庆成寒暄,径直吩咐道,“庆成同志,今天网络上出现了一些关于赵晓阳的负面新闻,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一点。”王庆成点点头。
“嗯,你们市检马上对此事立案调查,尽快对赵晓阳采取措施,明白了吗?”骆飞说到后面,加重了口气。
“骆書记,这”王庆成听着骆飞的话,一下傻眼了,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再转头看看赵晓兰,见赵晓兰闷不吭声坐在一旁,王庆成眉头皱得老高,一时有些搞不清这里头的道道,只能再看向骆飞,询问道,“骆書记,您确定是要对赵晓阳采取措施吗?”
“废话,你是不适听不懂人话?”骆飞瞪着王庆成。
王庆成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确定一下骆飞的意思,免得搞错了,结果骆飞的反应这么大。
骆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道,“庆成同志,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马上对赵晓阳立案调查,并且第一时间采取措施,你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这回明白了。”王庆成忙不迭点头,此刻的他虽然满腹疑问,但也不敢多问,眼角的余光悄悄瞄向赵晓兰,心想总不会是夫妻俩吵架了,骆飞要拿自己小舅子出气吧?
心里刚冒出这个想法,王庆成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心知自己的这个想法太幼稚,人家再怎么闹都是一家人,骆飞又岂可能为了一时之气而对小舅子赵晓阳这么做。
看王庆成有些走神,骆飞犹豫了一下,索性跟王庆成把话挑白,道,“庆成同志,省纪律部门的人今天下午来到江州了,专门来查赵晓阳的事情,所以我要你赶在省纪律部门之前,将赵晓阳控制在手里。”
骆飞这话已经把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他也不得不跟王庆成说清楚,否则王庆成回头面对省纪律部门要人的时候,可能就把人给交出去了,因此,骆飞现在就必须让王庆成了解清楚情况,以及彻底搞明白他的意思。
这会骆飞是把话说明白了,但王庆成却是吓地不轻,骆飞竟然是要让他去跟省纪律部门
王庆成想着,心里一哆嗦,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回头事情闹大,骆飞官大背景硬不一定会有事,而他有可能因此倒霉。
“庆成同志,你有听明白我的话吗?”骆飞出声喝问道,对王庆成此刻的表现很不满,对方这会明显是有些退缩。
王庆成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骆飞,见骆飞眼神凌厉地盯着他,心头一跳,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他是靠着骆飞才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而且他之前追随赵晓兰,也没少帮赵晓兰干一些脏活,他如今和骆飞、赵晓兰夫妻俩其实已经在同一条船上。
迟疑片刻,王庆成咬牙道,“骆書记,我明白了。”
“好,那你立刻就去办,一刻都不许耽搁,必须争分夺秒。”骆飞挥手道。
“骆書记,那我先走了。”王庆成点了点头,说完又看了下赵晓兰,见赵晓兰没有其他吩咐,这才离开。
王庆成一走,骆飞看向妻子赵晓兰,一脸烦躁道,“这个王庆成到底靠不靠谱?”
“放心吧,庆成虽然有时候滑头了一点,但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赵晓兰喃喃道。
骆飞听了,依旧有些心神不宁,道,“我是因为你的推荐才让王庆成当这个市检一把手的,希望他关键时刻别给我掉链子,我看他刚才的表现,感觉有点靠不住。”
“不会的,回头我会再给他打个电话。”赵晓兰说道。
见赵晓兰一直苦着脸,骆飞没好气道,“行了,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这对晓阳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总比回头真让省纪律部门把他带走好。”
赵晓兰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动,看着骆飞,“老骆,这样真的行吗?”
“我怎么知道。”骆飞叹了一口气,“但就像老楚说的,这么做,至少还有机会,不这么做,那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赵晓兰闻言再次沉默。
这时骆飞想起一事,赶紧道,“你马上给晓阳打个电话,回头市检的人如果找他,让他务必配合,要是不提前跟他打个招呼,我怕这混球回头跟市检的人打起来都有可能。”
“好好,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赵晓兰醒悟过来,知道这事必须提前跟弟弟交代好,否则弟弟仗着骆飞的权势,还真有可能干出荒唐事来。
赵晓兰忙着给弟弟打电话,骆飞再次背着双手继续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尽管已经按照楚恒的建议去做,但骆飞心里始终还是觉得不踏实,市局那边,鲁明到现在也还没查出点眉目,那躲在幕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骆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让他如芒刺在背。
市区,某私人会所。
徐洪刚如今晚上经常会来这里,这里也有他的专用房间,是会所老板给他留的一个豪华套房。
此刻,徐洪刚在房间里和那一直给他办事的鼻梁边長着一颗痣的男子喝着酒,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徐洪刚今晚的心情显然好得不能再好,不时哼起小曲,和男子又碰了一杯,徐洪刚砸了砸嘴,闭上眼睛,仿佛在品着红酒的韵味,好一会,徐洪刚才睁开眼睛,笑意盎然道,“老话说的好,无心插柳柳成荫,古人诚不欺我呐。”
“这主要是徐書记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男子笑呵呵拍着徐洪刚的马屁。
徐洪刚听得一乐,哪怕知道男子是故意迎合讨好,徐洪刚这会听了也是分外顺耳,笑着指了指男子,“这事也有你的功劳,将来如果大事得成,我一定记你一功,到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奖赏。”
“徐書记,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您效劳,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男子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