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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6】暗杀者(7)
    深夜,无风,静。

    马孝全住的小院内,偶有小虫子鸣叫一两声。

    马孝全静静的坐在床榻,床帘布拉着,床榻头点着两只蜡烛,从外面看,可以透过一丝光,也可以看到里面坐起来的人影。

    从床榻外面看,床榻似乎坐着两个人,一高一矮,而实际,床榻只坐着马孝全一人,至于芳芳,则悄悄的抱着小志峰,窝在床榻下已经隔开的透气空间内。

    早先和芳芳商量后,马孝全便在房间内着手布置了一些小机关,时间较匆忙,手头也没有什么台凑手的工具物件,因此马孝全做的机关较简陋,但是绝对会让闯入者意想不到。

    窝在床榻下的芳芳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小手,小声问马孝全:“大人,他们什么时候来?”

    马孝全道:“应该快了~~对了,他们可能会放毒,所以我给你准备的防毒面具,你到时候戴~”

    “那儿子怎么办?大人的那个放毒面具,实在是”芳芳苦笑着,心道大人您的那个什么防毒面具,是一块儿布,沁了一泡尿啊。

    马孝全挠了挠头:“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一时半会儿闷不死,难闻难闻点吧。”

    “嗯~~”

    在马孝全和芳芳的对话刚刚结束不久,窗户纸便被人从外面戳了个小洞,紧接着,一支细细的竹管子探了进来。

    屋外,一个男人通过这支小细管朝屋内看,稍微的转动了一下细管,男人看到了床榻的两个坐着的人影。

    男人微微一愣,连忙低下头,小声喃喃道:“怎么这两人还没睡?他们难道察觉到什么了吗?”男人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再一次通过小细管朝屋里望去,这一次,屋内一片漆黑。

    “看来是睡了但是我得再等一会儿,得等他们熟睡才行,嗯,不行,我不能直接放毒气,先放个*。”说罢,男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放入怀,重新掏出了一包*。

    男人小心翼翼的将药包打开,然后将其放置在一个前置容器管头内,套好细管,男人偷偷的点着火折子,对着管头灼烧。

    管头内的药粉受热后变成了气态,男人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含住管头,鼻子吸了口气,对着管头一吹,*气体顺着细管向屋内扩散。

    男人很有自信,这样的*,只要吸一点,立马倒地。

    可惜的是,细管的那一头,是马孝全,而且是百毒不侵的马孝全。

    顺着细管吹入的*,并没有扩散到整个屋子,在气体顺着细管涌过来时,马孝全便张开嘴含住了细管的另一头,将所有的气体吸入了自己的体内。

    经过自己体内的“过滤”,马孝全呼出的肯定是不带*了,当然,这一切,在屋外得意的男人,并不知情。

    屋外的男人料定屋内的马孝全夫妇已经吸入*,他快速的收好细管和管头,猫着腰走到房门面前,伸手轻轻一推。

    房门关着,不过没关系,门栓很好开,男人掏出一条长长的薄钢片,顺着门缝探进去,轻轻的一抬,只听啪嗒一声,门栓被拉开了。

    男人缩回薄钢片,将其缓缓的放在一边,然后推开房门,敞开一条缝隙。

    男人很谨慎,因为他害怕刚才吹进屋里的*还未完全扩散,所以他先将房门敞开一条缝透一透气。

    屋内传来了一股女人用的淡淡的胭脂味,和孩儿特有的奶腥味,好一会儿,这味道才散去。

    男人点了点头,这才猫着腰,探着脑袋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关好房门,男人小心翼翼的下左右的观察了一番。

    床榻前的蜡烛此时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光不是很亮,但屋内也不至于完全的黑暗,除了可以看到床榻的人影外,其他可见的东西几乎可以忽略了。

    男人轻轻的呼了口气,心道这是一个休息的屋子罢了,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复杂的摆件,想到此,他从怀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站直身子,朝床榻边走去。

    男人很有信心,他认为*已经将马孝全夫妇迷晕,现在算是在屋内乱跳,他们都不可能醒来,当然,为了保险起见,男人并没有这么做,毕竟在屋内搞的动作太大,屋外不远处巡逻的衙役还是有可能听到的。

    一步两步男人很小心,步伐很慢,也很稳。

    其实对于这种暗杀的活计,男人已经做了不下十次了,照理来说他算是个熟手了,但是不知怎么的,今天他格外的小心,总觉得心里没底。

    第三步迈出,男人觉得脚下踩到了一坨柔软,没错,用一坨来形容十分的恰当。

    男人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狗屎,但是他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是住户的屋内,又不是院子,怎么可能有狗屎?

    可是,这踩在脚的感觉,确实很像是

    男人无奈,只能停下,蹲下身子,伸手探了过去。

    男人很谨慎,并没有用手去直接抓,而是掏出了之前用过的吹管扼了一点,拿到鼻子前嗅了一下。

    这一嗅,男人差点将晚吃的东西呕吐出来。

    这他娘的,味道也太臭了吧,这哪里是什么狗屎,是人拉得屎好吗?

    男人嫌弃的将吹管丢掉,站起身皱着眉头,他实在是觉得可笑,这屋子里面怎么可能有人拉屎,而且还臭无,真是想不通,堂堂一个锦衣卫执事,竟然有这种生活习惯真是让人汗颜啊。

    床榻,马孝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通过微弱的烛光,马孝全捕捉到了那个人的动作。

    床榻下,芳芳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之前和马孝全商量着怎么做机关的时候,芳芳对这个拉粑粑的机关很是排斥,一来难闻不说,二来也实在是无法接受

    但是马孝全执意要去做,并且还美其名曰说什么什么“感受自然的味道”,反正是很恶心

    男人厌恶的甩了甩手,虽然他没有用手去触碰,但是一想起刚才那么近距离的嗅了一下,总觉得自己的鼻子被染了什么,气愤之下,男人向左边挪了一步。

    也是这一步踩下去,男人又觉得自己踩到了呃,这感觉和刚才一模一样。

    心一个咯噔,心道该不会还是屎吧,这马孝全,也忒恶心了吧?

    马孝全也差点笑出声来,没错,男人第二次踩的,还是呃,称呼为“翔”好了,这样还礼貌一点。

    只是这一坨“翔”,是今天下午小志峰拉出来的。

    “我草泥马”男人口愤愤的来了句国骂,迫不得已,只能打着火折子,对着光,缓缓的挪到床榻前。

    距离床榻还有一米距离,男人停下了,他仔细的看了看床榻内的人影,看不清,实在是看不清。

    男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一小步,嗯,这一回没再踩到什么。

    又向前挪了一寸,脚尖碰到了床榻前的踏板,男人低下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问题,便一脚踩了去,拔出匕首,准备隔着布帘一通乱捅。

    可是在男人拔出匕首发力准备捅时,脚下的踏板突然一沉,好像是因为他用力过猛给踩塌了。

    重心偏离,男人一个没把持稳,向前扑了来。

    男人手的匕首抓的倒是挺牢靠,算重心失去,即将要倒下,匕首都没有从他的手滑落。

    可惜的是,他只拿了一把匕首,另一只手是闲着的。

    扑倒在床榻前,男人下意识的用空闲的手按住床榻,意欲起身,可是刚一按,听咔啪一声,男人的手猛然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夹住了。

    这夹手的玩意力道很大,疼得男人闷哼了一声。

    在这时,离男人不到一米,在床榻等候多时的马孝全突然大喝一声,跳了起来道:“芳芳,,我们一起打~”说罢,马孝全将被子盖住了男人的脑袋,没等男人反应过来,马孝全的拳脚已经毫不客气的招呼了去。

    芳芳此时也从床榻窝内爬了出来,见马孝全打得兴起,她也时不时的插两下脚,当然,芳芳毕竟是个女子,没什么力气,她的插脚,基本可以忽略了。

    被子,男人不停的躲闪着,可是空间有限,自己又根本没机会还手,在加头被蒙着让人打,男人气得哇啦大叫起来,手的匕首不停的挥舞着划拉。

    可惜,马孝全是刚化之肤,男人的匕首虽然划到过他的身,但丝毫不能伤其分毫,马孝全这边,也仗着自己的优势,加重的力道,左一拳右一脚打得这叫一个爽快。

    屋内的打斗声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屋外不远处值班衙役的注意,闻声而来时,衙役们点亮火把,看到执事大人正站在床榻,拳脚相加的对着一个被被子蒙着半个身子的人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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