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来说,镇抚司应该算是魏忠贤的地盘,也是马孝全所说的东厂属地,当然,明面儿,镇抚司是镇抚司,东厂是东厂。
掌管镇抚司的是魏忠贤的狗腿子崔秀,也正好,他的儿子崔涛是京城八少的一位,刘明胜被抓的那阵,他也在望春风,只是不像田子那样帮着刘明胜出头。
刘明胜被抓之后,崔涛也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将马孝全派人抓刘明胜的事情说给了他爹崔秀听。
崔秀听到刘明胜被抓时,也是一惊,尤其是儿子崔涛说是马孝全派人抓的。
崔秀皱着眉头,认为马孝全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目前还不确定,所以他没有表态。
也在这时,一个属下过来禀报,说看到几个锦衣卫将刘一璟的儿子刘明胜抓进了典狱。
这个典狱,即是马孝全说得那个不属于锦衣卫,也不属于镇抚司的牢狱。
崔秀大惊,这典狱是魏爷直管的牢狱,起锦衣卫和镇抚司的牢狱,典狱里的各种刑罚更加残忍。
“这刘明胜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崔秀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
“爹,那刘明胜,还有没有救啊?”崔涛问道。
崔秀瞪了崔涛一眼,喝斥道:“滚房间里读书去,最近几天没我的话,你哪儿不准去,听到了没有?”
崔涛也不是傻子,老爹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得,刘兄啊,你还是自求多福好了。
刘明胜醒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根粗壮的石柱子。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一脸的黑胡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你是谁?”
男人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刘明胜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他:“你是刘明胜吧?刘一璟的儿子,哼~~”
“你,你知道是我,知道我爹是刘一璟,你还敢抓我?”
“你爹是刘一璟又怎么样,而且,我抓得是你”
刘明胜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你是马孝全派来抓我的吧?”
“呵呵,你可以这么认为~~”
刘明胜眼睛一眯,突然摇头:“不,你不是马孝全派来的,你不是他派来的~”
“呵呵,不是又能怎样,我问你啊,几年前,你是不是在一家客店里,打过马孝全?”
刘明胜想了想,道:“是又怎样,我打了他,他事后连个屁也不敢放~”
“是吗?”
刘明胜一愣,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又道:“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天我下手很重,当时看着,马孝全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了,为什么后面他恢复的那么快?”
刘明胜很着急,他想马想通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曾经不止一个人问起过。
可是,胡子男似乎并不打算给刘明胜太多的时间,他呵呵一笑,摇摇头道:“不管他怎么恢复的,都没关系了,刘明胜,明年的今天,是你的死期了。”
男子说罢,没等刘明胜再开口,便有两个锦衣卫打扮的侍卫前,一个掰开他的嘴,另一个则端着一盆水银,准备往他口里灌。
刘明胜吓得身子乱扭,可是被绑在石柱子根本动弹不得。
刘明胜想喊,但是嘴巴被掰开了,舌头空打转,根本喊不出什么声音。
胡子男看着手下将装水银灌入了刘明胜的口,只看到一半时,他便转过身不再看。
咣当一声,一个空盆落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刘明胜呃呃呃想说话却无法说话的痛苦*声,再然后,是刘明胜四肢乱蹬在石柱子发出的擦擦声响,渐渐的,所有的声音没有了。
刘明胜——死了。
一个手下走到男子身边,小声道:“大人,刘明胜死了。”
男子转过身,看着死不瞑目,身还沾着一些水银的刘明胜,冷笑了一声,道:“以马孝全的名义,将刘明胜的尸首还给刘一璟。”
“是~”
夜晚,刘一璟便收到了儿子的尸首。
翻了下儿子的眼皮,刘一璟看得出了,他是毒而死的。
刘明胜的生母见儿子惨死,哭得呜里哇啦,她拉着刘一璟,不停的喊着你一定要给儿子报仇啊,一定要啊那个马孝全,一定不能放过啊.....
刘一璟也很烦,他没想到儿子会死的这么快,白天还好好的和他打过招呼,说晚回来吃饭,晚已经是直挺挺的躺在自己的面前,死了。
“行了~你先回屋去,回屋去!”刘一璟不耐烦的喝斥道。
“哎~~”刘一璟长长的叹了口气,拿起儿子尸首留下的那一封信,展开看了一遍。
“我刘一璟向来不得罪人,今日我儿死得却这般凄惨,我不服,我不服啊马孝全,你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刘湘湘突然出现了,看到爷爷痛哭流涕,从爷爷的手拿过信看了一遍。
“爷爷,单凭这封信,您认定一定是马孝全所为吗?马孝全还派人提醒过你啊?”
刘一璟老泪纵横,哪里听得进去孙女的劝,他恨恨的道:“马孝全肯定是妒恨我将你许配给了田尔耕的侄子,才让你小叔叔惨死,他给你传信提醒,只不过是他的苦肉计罢了,马孝全,我刘一璟,和你不死不休。”
刘一璟咬牙切齿,突然想起了魏忠贤,他知道,此时此刻,只有魏忠贤能帮他讨回公道。
当夜,刘一璟去找魏忠贤,见到后者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求魏忠贤给他儿子讨公道。
对于刘明胜的死,魏忠贤早知道了,要不他怎么可能将典狱借给马志。
魏忠贤也在试探,他想看看马志是不是真的要报仇,现在看来,马志能够对刘明胜下杀手,那么马家的马孝全,那一定是假的了。
魏忠贤很兴奋,可以说是兴奋不已,他根本不在乎刘一璟儿子的死活,那种纨绔子,死了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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