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听到这女真使者的口音,点头称赞道:“你一个女真人,说我们的话倒是挺麻溜。”
“呵呵,在下不才,曾在京城里求学十年”
马孝全站在袁崇焕身边,听到“求学十年”四个字,忍不住道:“怕是在京城里卧底当奸细十年吧?”
“呵呵,随你们怎么说”女真使者很从容的掏出一封信,客气的递了来。
“这是我家大汗的信,请袁将军过目一看”
袁崇焕也是个爽快人,他拿过信,展开看了一遍,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还真是努尔哈赤的逼降信啊你回去告诉他,如果想要我这宁远,从我袁崇焕的身踏过去。”
“什么?”女真使者被袁崇焕给说得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有些恼怒道,“你们只有区区一万来人,难道不怕我女真二十万大军吗?到时候打过来,弄得一个屠城,有你们受得了。”
“哈哈”袁崇焕和马孝全对视了一眼,道,“二十万?你当我袁崇焕傻吗?你们能来的,顶多也十二三万,还得加老弱病残,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一万来人呢?滚回去告诉努尔哈赤,我袁崇焕洗干净脖子等着他,看他有没有本事将我这项人头拿走了。”
逼降计划破灭,女真使者也没有在继续留下的必要,他铁青着脸退了出来,离开宁远城的时候,还不忘扭头看一眼身后高耸的城墙。
“大汗真得可以拿下这个小城吗?”女真使者摇了摇头,一夹马肚子,马匹嘶鸣了一声,向前奔去。
正月二十四日,女真使者给努尔哈赤复命。
努尔哈赤皱着眉头听完使者的话后,当即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竟然还这么大胆的挑衅我,哼,看我不拿下宁远城,将城所有的人尽数屠杀干净”
努尔哈赤不打算将所有的精锐拉出去攻打宁远,毕竟一个只有一万来人的小城,前后没有援助,他怎么想也最多用个半天时间拿下,另外,此番他带的十三万人,有四万是随军的家属,另外还有一部分的伤员和后备军,所以实际能够调动的人,努尔哈赤大致的算了下,也是六万。
六万对一万,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努尔哈赤很得意,这一仗,他要光明正大的打,要打出气势,打出他女真军的威名。
宁远城,一排排严正以待的明军将士,虎视眈眈的看向正前方。
袁崇焕站在正央,一手拿着号令旗,另一手举着一把大刀,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面对的这一战,没有退路。
山字形的城墙,马家父子各守一边,八门红夷大炮,其有三门放置在三座城墙之,另外五门则分别放置在东南西北五城墙,每一门红夷大炮前,站着有将近二十个士兵,他们有手里那铁炮弹的,有手里拿镗刷的,还有人手里拿着一把事先搓好的炮引子.....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但却看不出一丝的胆怯。
马孝全身着轻皮甲,头戴铁盔,静静的站在袁崇焕的身边。
远方传来女真军的阵阵示威声,马孝全扭头冲袁崇焕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举起手的大刀,吼道:“我大明王朝的将士们前方是犯我疆土的女真贼人,他们对我大明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该怎么办?”
明军将士怒吼着回应:“杀,杀,杀!”
袁崇焕点点头,继续吼道:“我知道,我们人他们少,但是我们绝对不他们弱,弟兄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好~那么今天,让那群女真贼子,领略我大明的威严!壮我大明国威!”
“壮我国威,壮我国威”
宁远城正前方不远,努尔哈赤骑着马,远眺向宁远城。
他眯着双眼,模糊的看到宁远城墙的明军高举着手的兵器,不停的呼喊着口号,不禁呵呵一笑道:“区区一万人,看我踏平宁远城,血洗宁远!”说罢,努尔哈赤将手高高的扬起。
原本还有些不安静的女真军,在这一瞬变得安静异常。
努尔哈赤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部下将士,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随即,他将手猛然放下。
也在几乎同一时刻,努尔哈赤身后的女真骑兵像是泄洪的潮水一样,叫嚣着朝宁远城扑去。
宁远城最外围的山字形城墙,各守一边的马家三父子,看到女真军攻杀过来,有条不紊的齐声下令:“开炮~”
早已装填好第一发炮弹的红夷大炮,在马家父子三人的令下,几乎是同一时刻的发出“轰隆”的声响。
一股淡黄色的浓烟刚刚弥散开来,便被几个拿着蒲扇的士兵,三两下的将浓烟扇开。
冲在最前方的女真骑兵很不幸的迎了这第一波的炮击,虽然只有三发,也实际都是铁球,不是那种炮弹可以炸碎的可怕之物,但夹杂着滚烫的火药气息,让那三颗从天而降的铁球变成了犹如天雷一般的空之诅咒。
“轰隆轰隆轰隆”三声巨响接连响起,不幸被打的女真骑兵,一瞬间连人带马被砸成了碎泥,而让他们觉得胆寒的是,那从天而降的铁球,在砸一两个人或战马后,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还继续“强势”的向前滚,所到之处,无不凄惨连连。
面对如此杀伤力巨大的炮击,女真骑兵有些动摇了。
皇太极勒住缰绳,停在骑兵队央,敏锐的察觉到将士的士气受到影响,他呀呀几声,怒吼着女真族语,在怒吼的同时,还不忘将手的弯刀指向城墙的袁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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