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公主对女儿新上身的衣裳也很满意,宁王夫妇又是非常好相处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交待的,直接由王琳芝虚扶着她上了马车。
两家离的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得知她们来访,宁王一家人十分欢迎,全部没有出去,在家里等着。
双方见礼过之后,宁王妃便将目光落在了王琳芝身上,只觉得这小姑娘十分面善,不由携了她的手,笑道:“没想到这小丫头转眼已经长成大人了。”
豆蔻年华的少女,穿着紫底梅花纹的浣花锦,下面是条十二破的花间裙,此裙用十二条以上的异色帛料相拼缝,而且在拼缝处绣上金线的界道,缝缀珠玉做成的小片花钿,裙身上用金线绣出大朵的牡丹,外罩一件纯白色的狐裘,娉婷而立,巧笑嫣然。
王琳芝从宁王妃的言谈之中就发现了她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于是笑吟吟地开口道:“我记忆中,您一直都是这个模样,一点都没有变化,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才做到,跟柔姐姐站在一起,就跟姐姝一般。”
大家听了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宁王妃也跟着笑,“你都还这般顽皮,我和你阿娘怎么敢先老?”
这是嗔怪王琳芝打趣自己的意思了,但她说的俏皮,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屋子里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有下人禀告六皇子来了。
都不是外人,宁王妃直接说了一个“请”字。
等六皇子进来,大家难免要重新见礼一番。
柔嘉郡主趁机拉住了王琳芝,“慎哥哥那天到底输了多少?你怎么那么早走了,我们还一直等在那里等你出手教训陆阳春呢。”
王琳芝轻笑出声,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凭他也配?我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一直没做声的清阳公主,心中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女儿到底还是被陆阳春给带累了。
宁王夫妇虽然在昌盛帝的兄弟们中间居长,但前面几个都是女儿,唯有在近三十岁的时候,才得了宁王世子一个男丁,所以现在年纪也就是和王慎远差不多大,她将女儿妆扮得如此出众,多少有亲上结亲的意思。
相较于顾家,清阳公主更愿选择宁王府。
顾家毕竟是清流,而王家却是勋贵,这两方总是长期看不惯对方,另外清阳公主没错得顾钺的年纪太小了!
同龄的男子总要比女子解事的晚一些,女儿嫁个比她小的男子,不如长几岁的人体贴。
王家如今也算和宁王府门第相当,彼此的父母也算知根知底,宁王夫妇一向仁厚,没有什么野心,又远在封地,就算将来发生什么事,也不会被波及到,亲上加亲似乎也不错。
女儿现在这般妆扮,就算不是举世无双,也称得上冠压群芳,宁王世子落在女儿身上的目光虽然短暂,但绝对是惊艳!
这便是清阳公主想要看到的效果。
做为一个母亲,她总想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六皇子见王琳芝不乐意说陆阳春,便朝她招了招手,“琳姐儿,出去,本殿下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
宁王妃见了,就朝屋里的孩子们笑道:“你们年轻人,跟我们只怕也没共同的话题,刚好栎哥儿猎了头鹿,不如你们去后面的亭子里烤鹿肉吧,听说现在京里就时兴这个。”宁王世子单名一个“栎”字。
有烤鹿肉自然比呆在这屋子里陪长辈要好得多,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笑着出去了。
宁王妃望着儿子那紧绷的背若有所思,封地那些姑娘,她是看不中的,不然今年也不会提前回京了,目的就是为了给儿子相看亲事。
无论家世还是品格,王琳芝都是上乘之选,十分让她满意,挑剔不出来任何毛病。
就是王慎远输银子给陆阳春这些件,她也能站在清阳公主的角度上去考虑。
王家毕竟是外戚,一言一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所以王慎远才会被养得老老实实,端方有余而机敏不足,但这样至少不会酿下大错。
但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时候?何况输银子之前,他也曾赢了不少银子,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现在的王琳芝同宁王妃之前见到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她还是很中意的,便打算等清阳公主母子离开之后,好好和丈夫商量一下这件事。
几年少年人已经到花园了。
柔嘉和赵栎一样,都十分端方持重,唯有六皇子一蹦三跳,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难道你就不会好奇我想告诉你什么事?”六皇子终于忍不住,拦住了王琳芝。
难道是陆阳春和凤香的事?
王琳芝虽然顶讨厌凤香公主,但却不喜欢在背后说人事非,尤其是在很多人的时候。
六皇子却是一副憋不住的模样,“父皇给大哥和二哥都指婚了,旨意只怕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大皇子如今也快及冠了,成亲岂不是正好?二皇子如今也不小了,指婚也很正常,况且她是重回来一世的人,对这些事早已经知道了,又不关王家什么事,她才懒得关心。
可不关心归不关心,但表面上毕竟还是要装一下的,王琳芝立时笑起来,“等我见到两位殿下,再好好的恭贺他们。”
六皇子听了这话,不由高兴起来,抚掌道:“确实该恭喜他们!”
宁王世子勾了勾嘴角,笑着接话道:“六殿下应该也快被指婚了吧!”
六皇子点头,“我比二哥小好几岁,不急,不急。”
宁王世子呵呵地笑,“是呢,阿慎我们都差不多大,急也该长辈们急。”
但六皇子却比王慎远和宁王世子要小一些,然则他人小心眼却不少,心中心忖着宁王世子是在试探自己,不动声色地勾了他的肩,“咱们兄弟好久不见,先喝上几杯,说这些怪没意思有。”
宁王世子微微地勾了勾嘴角,吩咐人拿酒。
“你们兄弟好好喝几杯,把我们晒在一边吗?”柔嘉不满地抗议。
他兄妹二人只相隔一岁,又是一母同胞,自来关系不错,赵栎就端了兄长的架子,半开玩笑地道:“姑娘家,醉了成何体统,喝两杯暖暖身子就行了,没事坐在这里帮我们烤肉正好。”
柔嘉斜他一眼,“早知如此,我就不盼着你回来了,你不回来,我倒自在些。”
赵栎呵呵地笑,“开个玩笑,你不乐意就算了,阿兄烤肉给你们吃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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