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
看着满脸血污的秦长依,陆倚云不知所措,万没想到,在血鲤咬来之际,秦长依居然奋不顾身的救了他一命!
此时,秦长依似已昏死过去,陆倚云脑中立即浮想起当时紫厘院前,大师兄陈长顾的话。
“你们要记住,掌心雷凶狠霸道,运气时如受鲸吞!以师妹的气海,全盛时顶多打出一掌,不然就有性命之危”
一掌便会耗尽气海!可秦长依这唯独的一掌却用在救自己身上!
前世是太平盛世,陆倚云哪能感受过这种救命之恩?本来他与秦长依之前还有些嫌隙,这一刻,秦长依的拼死一掌,将他心中对其的偏见打得消失殆尽!
陆倚云只觉感动上脑,懊悔不已,想起自己先前认为宗内并无同门铁情,真想扇自己一个巴掌!
呼~
云雾喷吐,血鲤受了记掌心雷,却怎知毫发无伤,唯独赤鳞上冒起一丝白气,它悠悠转头就盯上了昏迷的秦长依。
“师姐!”
陆倚云见状,急喝一声,心中催意,法器飞夺与壶银同出,猛然撞向了血鲤!
叮叮叮~
可就轻响了几声,两个法器在血鲤的铁鳞下如蜉蝣撼树,完全没有一丝作用!
血鲤也不管法器如何,更不看陆倚云,它似乎被秦长依的掌心雷打得吃痛,眼中只有秦长依的倒影!
嘶~
血鲤缓缓张开鱼口,黑红气雾越来越盛,张口就往秦长依身上吞去!
“师姐!”
这时,陆倚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在血鲤吞来时,居然一个前扑,挡在了秦长依的身上!
噹!
这一声如铁戈相交!
怎知在血鲤即将吞入二人时,陆倚云身上爆发出一股五彩神光!
此光如同仙钟罩顶!将血鲤巨大的身子给弹飞而去!
陆倚云本已闭目等死,可良久却并未吃痛,他惊愣一下,侧头就看到了血鲤正奇怪的在地上拼命扑腾!
陆倚云立刻想到什么,从衣领内掏出吊坠,果然!其上玉石神光奕奕,圣洁夺目!
他妈的,倒是忘了,老子会弹反!
这时,大堂外的院墙角落,俩黑袍人不动的站着。
“凤王胆?怪不得你不出手!原来你早知这血鲤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咦?这法器不是你最熟悉么?还用我说?”
“哼!可就算是阁仙中的亲传弟子也不过能得赐凤凰胆,这凤王胆可是阁老的至宝,实难探查,我这修为又怎知”
烟尘渐渐消散,此刻见堂内,除陆倚云外其余人皆是昏死,秦长依自不用说,其他人应是被血鲤坠地的气浪给掀晕了。
血鲤扑腾了良久,终翻起了身,它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怎知密密的碎牙裹着血浆洒了一地!
血鲤猛的一抬头,看见陆倚云,就是怒红遍布眼白!
陆倚云此时正盯着自己的吊坠,只觉这法器真是他最大的倚仗!
砰!
可这时,吊坠的神光再次一闪,沉重的闷响传入耳中,陆倚云匆忙转头,就见血鲤在半空中猛猛坠地,先是砸在地上扑腾连连,最后竟一翻鱼腹晕了过去!
陆倚云不知,就在他盯着吊坠看时,血鲤又扑了过来,但结局没有丝毫意外!
这次,更见血鲤呆开的盆嘴中只剩下了半口凶牙!
“偷袭?老子可不姓马!”
有了吊坠倚仗,陆倚云站起身子,虽看到血鲤恐怖的外貌仍有些胆怵,但已无先前的惊慌。
“这妖孽怎么会进来内堂?莫非师父他们出了什么事?”
陆倚云遥望院门,鲤妖逃进内堂,师父师叔们却并没有追来,这就说明他们一定出事了!
陆倚云有些担心,但血鲤虽晕,危险未除,这满堂人的性命可就靠他一人了。
“对了,长曜!”
忽然,陆倚云想到了何长曜这小子,他左右找去,发现何长曜居然死死的抱着那何鸿烟倒在了不远处,他额头上冒着鲜血,昏迷中神情痛苦。
见到此景,陆倚云感慨,要是自己前世有个妹妹,可能也会这么做吧。
“唔~”
说来也巧,陆倚云刚看了一眼,怎知何鸿烟悠悠醒来,小女孩揉了揉双眼,睁开时就是满脸的惊愕!
“哥哥?”
何长曜额头的鲜血还未凝结,混着土灰污浊不堪,这仿佛深深的刺痛了小女孩的神经,她双眼大睁,眼白中莫名冒出丝丝黑气!
“鸿烟?”
陆倚云见何鸿烟醒来,刚要上前关心一下,怎知就听小女孩一声尖啸,其声比妖更妖!
同时,无形的气浪从何鸿烟身上爆发,吹得陆倚云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
当陆倚云仔细看去,只见无数黑雾似鬼手邪肢,从何鸿烟身上冒出,腾腾如焰,凶煞逼人!
“这是?”
陆倚云一愣,随即就想起了昨晚,月曲说的气煞之事。
“王家说,何鸿义本来只是争吵,但其妹相劝时被推搡倒地,这才怒而爆发,其气忽然化煞而重伤他人!”
莫非学了血功的人不是何鸿义,而是这妹妹何鸿烟?
陆倚云细想后越发觉得心惊!定是了!
用气煞伤人者可能就是这何鸿烟!何鸿义是为了兄妹之情,甘做了替罪羊!不过也难怪,何鸿烟可是掌门钦定的闭门弟子!更是下任掌门的候选!何家为了保她更愿意牺牲一切!
“哥哥!是谁!是谁伤害你!”
黑雾中,六岁女孩缓缓回头,双眼中只有阴邪的浓黑,她扫射一圈,便只有那坐地的陆倚云!
“是你!”
尖啸声痛刺耳膜,何鸿烟周身黑煞一动,就化作道道恶爪,闪电般往陆倚云射来!
噗!噗!噗!
可谁知,只听到几声入肉的声响,电光火石间,在陆倚云惊骇的目光中,一道身影微微颤颤,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身影陆倚云熟悉不过!
“师师父!”
就见月蓁转头,嘴角挂着鲜血,气衰息弱,却在对陆倚云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