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月婵从桌上抓起壶茶一阵猛灌,喝完后擦了擦嘴,才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师妹,你不是去捉大妖了么?”
月蓁和月曲分别坐在月婵身旁,陆倚云与秦长依站在桌边。
“本来是的,可我打不过就回来了!”
月婵简单的回了一句,月蓁惊讶道:“这就回来了?”
月婵奇怪道:“师兄问的真怪!打不过你让我怎样?”
“这”
月蓁被说了个语塞,陆倚云忽然有些想笑,这两日就见师父欺负月曲师叔了,没想到这初见的月婵师叔竟能让师父吃瘪。
这时,月曲双目精光一闪,问道:“师姐,听闻此妖能起云?”
“起云?哪个癫疾发作跟你说的?”
“呃是月舟师兄~”
“老小子真没个正经!”
月婵此言让月曲不敢再接,秦长依脸色一红,起云之事是她与月舟说的!
接着,月婵从怀中掏出一合拢的荷叶,打开后里面是几块精致的糕点,她抓起就吃,边吃边道:“唔~起云只是误传!此妖不过是一血鲤,修为连大妖都算不上!不过龙修之妖能短浮于空,加上口吐水雾,倒也有三分起云的假象。”
月蓁道:“原来如此!可这血鲤既不是大妖,以你的修为怎不是对手?”
月婵抬头想了想,咂咂嘴道:“倒也不能说不是对手,只是打了两天旗鼓相当,便没了兴趣!”
“嗯?”
月蓁一愣,站起身来,责怪的道:“师妹你怎可说出这种话!我听闻此妖滥杀无辜,怎能以兴趣论之!”
一旁陆倚云也是疑惑,秦长依曾说月婵师叔最重岚琨声名,为人刚正不阿,怎是如此?
月婵抓了抓脑袋,忽然看向秦长依,一拍桌子恍然道:“哦!此事是长依跟你们说的!我还以为是月舟师兄发了癫呢~”
随后月婵继续道:“此事是我与长依从逃难的百姓口中得知,你们听她说自不知这内情!其实大妖虽擅出妖州,但并未伤害任何人,只不过凡人见了妖就惊惧乱传,才有如此谬论!”
“哦?”
月蓁一听,神色稍稍平复,准备坐下。
“此妖没有伤人?百姓死伤全是假传?”
“不假!都是真的!”
“师妹!”
月蓁屁股刚落又站了起来,他额头青筋暴跳,手指微微颤抖。
月婵连忙道:“别急啊!师兄,那并非此妖所为,而是由他人所致!”
“他人所致?!”
“对!”
月婵顿了顿,诉说了起来,陆倚云也大为好奇,连忙仔细听。
“那日我听闻大妖害人,就立刻赶至了丛云峰,丛云峰终年积雪,少有人迹,我苦寻了整整一日,终是在峰顶遇到此妖!”
“我隐气藏于一棵雪松上,就见它从远处游来,我等它游至松下,便御六合剑突袭,哪知却奈何不了它一身的铁鳞,奇怪的是这血鲤并未反击,口吐黑雾就要逃走!”
“这我哪能依它?我从峰顶一直追它下山!期间也斗了数次,可这妖不恋战,也看不出什么凶性,能跑就跑,我追的恼火,便祭出岚琨令,以锁妖阵封住百步之地,血鲤见逃无可逃,终与我一战!”
“我与它大战许久不分胜负,但此妖修为尚浅不懂人言,它边战边啸真是吵得我脑瓜生疼,我烦它不住,就施了‘语兽’之法。”
“师兄你是知道的,‘语兽’乃术中末流,师尊在世时我就不喜这类法术,自不精通,与那妖交流时就听懂了大概,但此事的原由却出乎我的预料!”
“其实这血鲤并非是自愿出的妖州!它是被逼出来的!它本在其妖州的河谷修行,却在两月前被一人用法术重伤,那人也不知是何门何派,不过手段了得,他独自进入妖州大肆屠妖,尤其对鱼类之妖颇有执念,亏这血鲤有些本身,虽龙身尚早,却浑身坚如玄铁,方才躲过一劫,仓皇逃出了妖州。”
“但那人穷追不舍,一路追它至悬芦,且斗时又将城镇百姓卷入其中,血鲤只想逃过灭顶之灾,也知人州仙门的厉害,便不敢伤及百姓,不过追它之人却不一样!不论有无百姓在场,此人都对鲤妖施以重手,法术更波及到了百姓,虽百姓伤亡是这血鲤慌不择路,但罪魁祸首却不是这妖!”
月婵说到这,月蓁思索道:“你信它所言?”
月婵道:“开始是不信的!但它之前只顾逃跑,让我越想越不对劲。后来我又与它斗了半天,它只抵挡并不还击,我越打越无趣,加上也斗它不过,它修为虽不高,但龙修的鳞身当真了得!我差点六把剑都折了!于是便放走了它”
“我回来后,发现果然有蹊跷,此事中死伤百姓的伤痕上的确有玄功痕迹!妖族素来偏重修身,少懂玄功,鲤妖若有玄功,与我一战时不会只以鳞身抵挡”
陆倚云听后也震惊,没想到原来如此!他一直认为妖乃恶中之恶,只会残害人命,却没想世上居然有比妖更可恶之人!
话落,月蓁沉默不语,月曲忽然接道:“若这妖所言非虚,害人的恶徒又在哪?”
月婵回道:“据此妖说,那人奇怪,功力只能维持半炷香左右,这才让它九死一生!而几经波折后,此妖抓准时机将那人甩脱,后来就不知道那人去了何处!它不敢回妖州,便在丛云峰上寻了个修行之所。”
月曲听后摸了摸胡子,对月蓁说道:“若这么说,师兄觉得会不会是昨夜的邪佞?”
“邪佞?什么邪佞?”
于是月曲将小楼之事简单说了一遍,陆倚云第一次听到,只听懂了三分就觉心惊!
不过他这小白不懂,月婵怎会不知深意。
“嫁相?哈哈,师弟你别说笑了!”
“师姐,此事已是火烧眉毛了!我哪敢胡言?”
见月曲说的激动,月婵又看向月蓁。
“真的?”
“嗯!的确是嫁相之术!”
“嘶!这邪佞竟如此了得?早知我还去捉妖干嘛!抓到这邪佞逼他说出嫁相的行气心法,我岚琨自此便多了一门手段!”
月婵神色兴奋,月蓁见状,喝道:“胡闹!怎可向邪佞学法?”
可月婵却不听,她两手抓住月蓁与月曲,急道:“快!我们去查验一下侍族中还有谁学了血功!再迟上半刻,嫁相之术可就跑了!”
月婵抓着二人就冲出了房间,陆倚云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秦长依,秦长依一脸羞红。
“师父她平日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