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窗而入,陆倚云翻身醒来,他揉着双眼坐在床上,似又懒劲发作呻吟了几声。
“云儿,你醒了?”
这时,床边传来月蓁的声音,陆倚云眯眼看去,就见月蓁坐在床前,神色担忧的看向自己。
“师父早~”
陆倚云连忙起身,见月蓁眉色愁愁。
“嗯?师父怎这般神情?莫非二族又生了什么烦心事?”
“不是二族,是你和长依!”
“我与师姐?我与师姐怎么了?”
陆倚云一愣,回想昨夜,忽觉脑袋里混混僵僵,像是断片了一样。
完了,不会是和师姐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这也没喝过酒啊,怎么会呢?但是梦中好像觉得自己变成了小蝌蚪
陆倚云胡思乱想,月蓁仍眉头深皱。
“你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何事?”
“昨晚昨晚师父和师叔商议二族之事”
陆倚云还是觉记忆模模糊糊。
月蓁深吸了一口气,道:“之后呢?”
陆倚云摸着后脑,脸色微红:“之后之后好像记不起来了”
月蓁愁眉不展,叹息一声站起来。
“你们遇敌了!”
“啊?”
陆倚云一惊,就听月蓁道:“我回来时,就见你与长依倒地昏迷,但你们并无外伤,形如沉睡,我猜你们应是中了法术,便施展了些手段,却也唤不醒你二人,我不知术理便不敢再试,直到你们今早醒来!云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定要仔细回想一下!”
陆倚云连忙闭眼回想起来,良久过去,却没有丝毫昏倒的记忆。
“怎么样?”
“还是想不起来!”
“云儿,不用回忆所有经过,哪怕只是一个声音,或是一张面容,只要记得就好!”
“声音面容”
陆倚云又沉入思绪,这次一个模糊的人脸出现在了脑海,看不清其貌但总觉得他说话很慵懒。
“小仙长小仙长”
陆倚云双眼一睁,惊呼道:“师父,我好像记起来些,是有一个人。”
月蓁急迫道:“你可记得他的样貌?”
陆倚云摇头,道:“不记得!但他一直喊我小仙长!”
“小仙长?”
就在月蓁疑惑之时,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见月曲与秦长依走了进来。
“长云醒了么?”
月曲焦急上前几步,走到月蓁身边,道:“师兄,如何了?”
月蓁摇了摇头。
月曲转头又看向秦长依道:“现在你还没想起来么?”
秦长依皱着柳眉,同样摇头道:“回师叔,依然没有丝毫记忆!”
“嘶~”
月曲吸了口凉气,提声对月蓁道:“师兄!长云无法入玄,中术后不自知也属正常!但长依半步丹境,要以术抹去她的记忆,就是你我也做不到!”
月蓁回道:“你稍安勿躁!我也正想那术理!”
可月曲却不听,大声道:“师兄啊!这还有什么可想的!抹人记忆无非‘改梦’一术,天下间就没有其他法术能抹去记忆。”
“你喊什么!”
月蓁似乎被月曲的躁动给惹恼了,也提高了些声调喝道:“我会不知那改梦之法?!可你要知道,改梦需将玄功打入人之灵台,再长久盖住四道顶穴方行!云儿他们体内根本没有丝毫外气而入,就证明此术绝非改梦!”
月曲被喝,立刻安静了下来,轻声道:“反正此事已非你我所能,兹事体大,我已羽信传回岚琨,以月舟师兄的脚力半个时辰就至!”
月蓁一听,气道:“你怎这么急性!”
月曲却回道:“师兄啊!这可太诡异了!本来只是二族私斗,可又是遇见会嫁相之术的邪佞,又是弟子被无名之法抹去了记忆!长依她可是半步丹境啊!我都不知道明早我醒来是否记得今日发生何事,现以你我的修为根本解决不了,唯有月舟师兄在才能安心一些!”
“师兄在就能解决么?你是酒气上头泡坏了脑子?”
“我”
“哼,且不说这抹人记忆的法术月舟师兄可有头绪,就是施术者的修为也非月舟师兄可比,若此等邪佞并非意在散播血功,是直冲岚琨而来,月舟师兄路上遇伏也绝非不可能!”
“什么?”
月曲一惊,月蓁继续道:“你好好想想!邪佞者若只是散播血功,怎会袭击本门弟子?他若针对岚琨,以月舟师兄之力加上护山大阵便保岚琨无忧!此时月舟师兄赶来,掌门师兄正在闭关,只剩月坊师兄和长恒二人控阵,只怕”
“这”
月曲一时神色大乱,又道:“那我们速速赶回!”
“不可!”
月蓁摇头道:“现在摸不清敌意,我们也可能中计遭伏,你传了羽信,只能先待月舟师兄赶至!”
月曲却急道:“可月舟师兄若真的遇上伏击”
“那就是你害了师兄!”
月蓁立刻怒道:“传信一事就算不与我商议,你自己就不能好好思考一番,我看你整日饮酒是把脑子给饮坏了!把葫芦酒交出来,十日内不许再碰!”
月曲一听,却像是个孩子般摆手,支吾道:“这可不行师兄这酒是我的命,怎能说收就收!”
“哼!你的命?”
月蓁怒道:“你的命应是千华剑阵!御剑被反噬,说出去都丢人!昨晚若无我在,都不知你小命丢在哪!你让云儿和长依怎么看你这师叔!”
月曲老脸一红,陆倚云与秦长依相视一眼,却也不敢出声!
其实陆倚云并不很清楚这些话意,但见月蓁愁眉不散,月曲惊慌失色,就知事情可能严重了。
“还不快将葫芦交出来!”
“不可啊~师兄!”
“交出来!”
“师兄啊~我的亲师兄~我保证回山就刻苦研习剑阵,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这老小子耍什么泼赖!你交是不交?!”
“师兄,那就三日!没收三日可好?”
月蓁追着月曲在房中乱跑,月曲一会儿绕着桌子,一会儿钻到桌下,陆倚云一时间愣在原地,秦长依更是叹气摇头。
“师兄,你六亲不认!”
“不认又如何?不交出葫芦酒看我打折你的腿!”
说完,月蓁二指竖起,袖中就浮出十数银针,就在他欲施针封穴擒住月曲之时,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疑问。
“要打折谁的腿啊?”
此声娇柔如鹂清歌,让秦长依立刻转身惊呼!
“师父!”
只见一女子走进房中,此女青丝盘起只显利落之性,脸无粉黛却如水墨勾花,她内着白底小衣,外是黑丝大氅,双腕护革束袖竟一副男儿打扮;她腰带上挂有一面小巧的八角铜镜,蹬着的黑足鞋上泥尘尽干;她年纪看上去与秦长依似同岁姐妹,笑时毫不遮掩更露出两排玉齿!
而最奇特的是她后背挂有一轮,此轮是由六把铁鞘连接而成,其上六柄各式宝剑虽不出窍却感觉锋芒毕露!
“师妹?”
“师姐?”
月蓁一愣,月曲大喜,陆倚云有些惊疑的看着那女子,同时,女子也面带疑色的向他看来!
这就是月婵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