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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黄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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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拉德团长?合作?你要我帮你救村民?开什么玩笑?是你下令要杀死村民吗?”卡恩说。虽说克劳斯已经放下了武器,但是卡恩还是摆出了随时要进攻的姿态。

    “是你最讨厌的公务员行径啊,前骑士卡恩·斯奈德。很遗憾,平民没有资格知道军方的机密。”克劳斯转头就要走,“接下来的是我个人的忠告。那些所谓的科蒂斯士兵要开始屠杀村民了,没有武力的人应该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就这样吧。如果活着的话,那我们再见吧。啊,让村民们往村长家跑。我安排了人手在那里。”

    “科蒂斯士兵?等等!”

    刚想要多问几句,克劳斯就在拐角处离开了。卡恩想要追上这个满嘴谜语的家伙,但是想到背后的亚威尔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先行去检查一下废墟。

    当卡恩回头时,他看到了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是好几具尸体——科蒂斯军的尸体,倒在了亚威尔的身边。虽说亚威尔正在昏迷中痛苦的呻吟,但看上去没有受到大碍。

    是克劳斯干的吗?他就是为了这个把房子砍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卡恩感到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就逐渐明白了克劳斯的真意。

    科蒂斯军内,有不同派别的存在?杰拉德团长和克劳斯在合作?天火佣兵团是被陷害的?

    还未等卡恩来得及思考什么,他就看到了村子的中央,燃起了熊熊火焰。传来了不意外的木材的燃烧声外,还有着人群的尖叫声。

    “遭了!”卡恩赶忙把掉落的板材给重新复位,把亚威尔的位置给藏了起来,然后立刻全力奔向村子——怎么看,那里都是事件的中心。

    一路上麻烦的检查点都不见了,所有的科蒂斯士兵都消失了。科蒂斯士兵的尸体、消失的检查点、克劳斯的话语、艾丽娜准王妃的身份、亚威尔的证词、乌兰村的历史这些信息,逐渐在卡恩的脑中排列、组合。他想到了几个非常糟糕的可能性,但卡恩目前还不愿意相信。他需要证据。

    惨烈的叫声从卡恩左侧方向传来。卡恩立刻向声音的来源冲过去,就看到了一名科蒂斯士兵正要对一名妇女进行着兽行。

    “受死吧!人渣!”手起刀落,卡恩直接砍下了那名士兵的手臂。诡异的是,那个士兵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过头来,然后又继续他刚才打算进行的动作。

    没有任何的犹豫,卡恩就送他到了黄泉。那位妇女连滚带爬地,尖叫着躲进了已经燃烧着的房子里。卡恩赶紧按住了她,然后嘱咐她前往村长家避难。

    这群杂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个个都和死尸一样?不会是阿尔维斯说的幻术或者傀儡术吧?是神火会吗?

    卡恩咬了咬牙。以阿尔维斯和布兰卡的身手,酒馆那边应该暂时不会出问题。那么,还是先帮助这些村民吧!下了决定,卡恩就立刻联想到了那几个因为鬼枭而受了伤的猎户。他们应该还在家里!

    事实确实如同卡恩所预期的那样。拐过几个路口,就看到了猎户与士兵们在搏斗的场面。话虽如此,猎户们怎么可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的对手?倒在地上的尸体,没有一个是这群无情的刽子手们的。

    卡恩咆哮着冲了上去。面前是之前有见过的科蒂斯士兵。看到卡恩如同恶鬼般冲上来,那些士兵依旧毫无反应。

    即便如此,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抵抗,这几个士兵都被缴械了。卡恩没有心情去检查是否是神火会的魔法,就全部送他们见了死神。

    “你没事吗?”卡恩摇晃着因为松了口气而瘫软下去的杰克——他靠着一只手臂和一把猎刀,坚持到了现在。

    “卡恩大人,这是你连续两次救我了。”杰克空洞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要是我,能听你的建议,不去讨伐鬼枭,我肯定能杀了这三个杂种啊啊啊”

    “没事了,没事了,杰克。你还可以动吗?我已经帮你干掉了鬼枭,这些狗娘养的我也会帮你干掉的。你先去村长家吧,那里是安全的地方,请相信我。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让我来收尾吧。”

    杰克大口呼吸了几下,不成样的喊出了怪声。他慢慢站了起来,从自己妻子和孩子身上拿走了饰品后,帮她们闭上了双眼,搬进了房间内。做完这些,杰克朝着村长家的方向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我一定会帮你的,杰克。”目送杰克离开了危险区域,卡恩立刻动身前往村子里其他着火的地方。

    虽说乌兰村很是繁荣富裕,而且仅仅是所处位置的高低差让这个村子的结构比起普通的平原村落要复杂不少,但终究是个不大的小村子。没有了那些烦人的哨卡后,卡恩很快就把村子从外到内,从上到下都绕过了一遍。刚才如同杰克一家的惨剧,以及对着手无寸铁之力的女人下手的暴行,也仅是零零散散的发生了。不过,这种暴行会发生很多次,就已经是可怕的悲剧了。

    卡恩十分希望他解决掉的人渣只是最后一个,但下一秒他就会看见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乌兰村的村民们个个都是血气方刚之人。作为以狩猎而闻名的“猎村”,乌兰村的猎户们为了自己的家,奋战到了最后一秒。如果不是鬼枭的意外,卡恩相信在这场火焰和血腥屠杀之下,乌兰村的村民们能够全身而退。

    在又一刀砍死了在村民家中翻箱倒柜的士兵后,卡恩开始取回了些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此刻回想起克劳斯的话,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别的派系的科蒂斯军?王国利刃怎么可能就这点水平?还是别的地方的佣兵?怎么都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单调的执行“屠杀”的命令?

    更何况,这个人数根本对不上。那些真正执行无差别屠杀的士兵,仅仅是一个十几二十人的小队,远远不及卡恩所猜测的科蒂斯军的人数。剩下的人去哪里了?

    在转完了整个村子,制裁了那些对无辜村民下手的士兵,救下了十几个幸存的村民后,卡恩终于来到了村子处于低地的正中心。酒馆“猎人”此刻是村庄里少数几个未着火的地点,因为这座建筑是用砖石搭建的,而非木材和茅草。更让卡恩吃惊的是,这群歹徒们,居然围着两个人毫无办法——其中两人,卡恩无论如何都没能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查曼和杰拉德团长?”

    那位脑袋上缠着不少绷带的精壮男性,正在和一位本领极其高强的士兵作战,尘土飞扬;而查曼则还是穿着他那有些碍事的头盔,在用盾牌拼命抵挡向着里特村长攻击的士兵。即便是用绷带掩盖了容貌,但是作为卡恩的佣兵引路人,杰拉德·帕克斯的模样是不可能被他忘记的。

    “哦,是卡恩啊!你果然在这里。”杰拉德·帕克斯挥舞着他的大刀,又砍杀了一个意图偷袭里特村长的敌人,“来帮我们把这群对平民下手的恶魔全部送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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