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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前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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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卡恩被迫浪费了不少时间,通过了好几座超迷你的、还堵在岔路口的科蒂斯哨卡,来到了村子东南边角落的亚威尔的小屋的时候,他发现木门吱嘎作响,随着微风摇晃。

    小偷——不可能,来的路上全是科蒂斯士兵,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小偷?

    排除掉这个可能性之后,卡恩感到毛骨悚然。他快步冲入了亚威尔的房子。

    屋内窗户紧闭,昏暗无光。即使这样,杂物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面上,被人踩踏发出的声响,也足以说明这里发生了什么。而卡恩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更糟糕的事态。

    “亚威尔老弟!”

    亚威尔——这个对自己实力几斤几两没有概念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现在倚靠着茶几,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原本被鬼枭袭击受的伤处,已经再次崩裂开来,鲜血染红了绷带。而他脸上的伤痕,则说明了他现在所处的困境,并非全是被鬼枭袭击时落下的。

    “亚威尔老弟!你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卡恩赶忙把亚威尔抬到了床上。他浮肿起来的眼睛缓缓睁开,泪水自然地流了下来。

    “卡卡恩大哥快,快让大家离开这里我看见那些科蒂斯军,在房子附近放”说着,亚威尔咳嗽了好几声,鲜血从他的喉咙里飞溅出来,但是他还要继续说话,“放油。还有,一大堆不知道哪来的衣服我只是,只是出门就被抓住,然后然后我们,果然是”

    说着,亚威尔就陷入了昏迷。卡恩急忙确认亚威尔的死活。听到了安定的心跳声,卡恩缓了口气。

    “大局已定啊。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回头看去,就发现了那个男人——克劳斯·通古特。

    “你说什么?克劳斯队长,你能够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卡恩已经感觉到形势不对。他开始策划该如何和自己的老友们汇合了,现在是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刻。

    “我觉得,这很明显。不是所有的时候,都要当事人对着你说:‘抱歉,我是叛徒。’,才可以判断对方背叛了你。到了那种时候,对方的刀已经插在你的胸口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很清楚这点了。”克劳斯非常平静地说着。他进入房间的时候几乎悄无声息,卡恩根本回想不起来自己听到过他进来的声音或是迹象——克劳斯的力量远比想象地要强。

    克劳斯此刻才看向了卡恩,继续他的演说:“啊,还有施奈德先生啊我给了你机会。作为可以被认为是道德模范的佣兵,我不希望你在这种概念上的无谓名利而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好言相劝,所以给了你一次机会,我展现了我的耐心。没有必要为了已经失去了的东西过于纠结对了,有些时候,你不能站在中间,必须要做出选择,比如——施奈德先生,卡恩,‘钟摆’。”他逐渐喃喃自语,但极其清脆的拔刀声传来。黑暗中的白色闪光,已经预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你把查曼怎么样了?还有其他卡诺尔人,都是假话吧!”卡恩退了一步。在这里打起来,要命的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亚威尔。“你问的卡诺尔人恨不恨科蒂斯人,我看只会恨你这种刽子手!”

    “啊我们到开阔些的地方说话吧。我都看不清你的样子了——”克劳斯依旧用平静到有些冰冷的语气说话。还未等卡恩移动半步,一阵剑气就直直向着卡恩的方向劈来。卡恩本能地拔出骑士剑来抵挡,但是剑气并未向着他的方向袭来。伴随着灰尘和倒塌的声音,亚威尔的房子的天花板被整齐地切开了。

    “嗯,卡恩,你我之间的误会很大。”克劳斯的话语里带有些许遗憾。此刻的他已经把武器收了起来。卡恩冒出了一滴冷汗——他根本没看见克劳斯的动作。

    克劳斯望向西边,太阳即将落下。

    “已经走了啊卡恩。外国人为什么很难融入本国呢?因为他们的母国不在这里,所以不会有对母国的眷恋和同情。他们只能看到表层,无法真正的与承载着历史的本国人真正互相理解。我们每个人,都是历史本身的传承者。即使历史被修改了,但那种刻在了文化里的东西,是不会消失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期待你理解这些——你可以和任何人建立友好的关系,但这没有用的。你没办法和那些人建立起位于灵魂深处的链接。”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面对毫无道理的说教,卡恩的怒气冲上心头。他借着余光看了眼亚威尔刚才的位置,发现他安然无恙,在瓦砾组成的迷你支撑结构里昏睡,安了些心,继续和克劳斯对峙,“这里和卡诺尔人没关系吧?天火佣兵团也不是在这里有据点吧?村民和他们完全没有关联吧?为什么要对这个村子动手?还有,查曼——”

    “查曼确实是无辜的,但他来到这里,就不是无辜的了。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村民们,没有你想象地那么无辜。他们本身就是科蒂斯的叛徒,但是王宽宏大量,赦免了他们。艾丽娜准王妃真是可怜的女人啊!”

    “艾丽娜准王妃?她有什么关系?”

    “艾丽娜准王妃。她的家乡,就在这里。”

    “你说,什么?”

    “我说了,你的误会很大。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没有情报胡乱行动,也不该这么做。”说着,克劳斯举起了一把细剑,发动了进攻。

    “你这——”卡恩咬牙接下了克劳斯的一招,连连后退。而冲过来连续突刺了十几下的克劳斯,则写意般的一个轻飘飘的后空翻,又和卡恩拉开了距离。

    “可恶!”卡恩暗骂了一声。自己擅长的战斗范围被克劳斯完全洞悉,现在只能一味的防守。更不要说克劳斯的本领并不在卡恩之下,现在更像是卡恩被克劳斯单方面玩弄。

    “卡恩。你的身手真的很棒,而且还有这种正义感,一步不肯踏离那个村民。我真的很欣赏你这样的人。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最后一些时间,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合作吗?事情已经越来越无法挽回了。”

    “嘿,你知道吗,克劳斯?这就是我离开了梅莱的原因!你们这群该死的公务员!为了那点秘密而根本不愿意说人话!”

    卡恩暴起,直接冲向了克劳斯。挥舞着骑士剑的卡恩对着克劳斯发动了凌厉的进攻。虽说克劳斯看上去很轻易的化解了卡恩的攻击,但是他明显没有刚才那么从容了。

    “嗯,既然这样,我只能认为这次的谈判破裂了,施奈德先生。不过,我非常赞赏并认同你的观点。就和很多小说里让人揪心的剧情一样,有些话就是不能坦白了说。我也很讨厌这个,但是我必须验证你的身份。既然这样,我可以大方的告诉你,无辜的查曼先生到底在哪里,并且不会阻止你的行为。不过——”克劳斯转头看向了村子中心的方向,“那些佣兵团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做英雄。”

    “还有,”克劳斯收起了剑,“虽说这次谈判破裂了,但我还是很期待和你共事,施奈德先生。我向你保证,我和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你觉得,你都如此不相信我了,还能让我心甘情愿的认可你?”卡恩怒吼到。他还没有放下自己的剑。

    “是的,当然是了。接下来,你会帮我一起救下村民的,不是吗?”克劳斯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记得向刚刚决定和我合作的杰拉德团长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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