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也忙完了,那我就撤退了。”
在值班室签工作日志的鑫鑫合上本子。
拍视频这些天,学生会原本的成员,都累的不行,于是,很多同学自愿帮忙,承担起了检查寝室的责任。鑫鑫就是其中之一。
鑫鑫是江晓瑜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整整五年的兄弟,被江晓瑜抓来当了苦力。美其名曰“志愿者”!
“我自你四舅姥爷的愿!”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孤独夜晚,鑫鑫总是很“感激”江晓瑜。
江晓瑜一把拉住鑫鑫,说道:
“撤什么?这么多天你一个人忙到半夜,在我们大家眼里,你早就和田翔,佟sir一样,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田翔嘭的起开一瓶可乐递给鑫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鑫鑫接过,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下一大口。
“祝贺你们啊……”
话没说完,早就淹没在了一片欢声笑语中。
“恭喜大家,恭喜自己,为视频为胜利干杯!”
“cheers!”
七八个男生,七八瓶可乐,瓶瓶罐罐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异常动听,可乐瓶中的气泡,升腾跳跃,一串一从,仿佛璀璨的烟火绽放于天际。
“今天谁说我圆滑?站出来!”
“你们还敢提这茬?都给我靠墙边跪下!今天晚上都批斗我一个!羊毛也不能可一只羊身上薅啊!”
江晓瑜吐槽着心中的不快,其他人早就乐的不行。
“我们这叫不谋而合!”桑泽笑得发颤。
“合你大爷!”
江晓瑜把手边的一袋没打开的“呀,土豆”砸在他的身上。
出奇的这天整晚没有一位值班老师来过值班室。甚至连结结巴巴的打更大爷也没来。
天边没有一丝云彩,满天星斗都在眨着眼,一条行星带依稀可见,是银河。月亮很圆,那夜的月色真的很美,很美。
第二天是周六,是照常放假回家休息的日子。
江晓瑜拖着行李箱打了一辆计程车回家。
十三中学在城郊的千山区,江晓瑜家却在市内的高新区,从学校到家,计价器以上往往都是5块开外,一块接一块蹦的江晓瑜一阵接一阵的肉痛。
他懒得去看车,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索性闭上眼。
“老江现在在哪儿呢?郑州?还是bj?会不会回鞍山来啊?”
江晓瑜的父母在外地做生意,每年回鞍山的日子屈指可数,陪他的家人只有年迈的爷爷和奶奶。
奶奶曾经问过江晓瑜的父亲江昇,为什么不带着儿子一起走?
江昇只是说,鞍山条件不差,自己和江晓瑜的妈妈,在公司摸爬滚打,哪有时间和精力带着儿子?况且儿子在鞍山呆惯了,换个地方会不适应。实在不行,到时候大学在郑州上就好了嘛。
江奶奶只得无奈的摇头,年幼的江晓瑜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可今年他十七岁了,江昇和杨郁去郑州那年,他才七岁。
自从上了九年级,江晓瑜很少再往奶奶家跑。一方面屋子太小,他住的不方便。而另一方面,江奶奶年纪大了,江晓瑜想着该让他歇歇了。奶奶照顾了自己快十年,从刚上小学的小豆包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奶奶也该累了。
下车,摁电梯,上楼,开门。
屋子内是一股没人居住的霉味,江晓瑜一度怀疑,如果自己一学期不回家,墙角会不会长出蘑菇和木耳?
换好鞋,江晓瑜先将校服扔进了洗衣机,然后背着书包抬上行李箱,一步步挪到了二楼。小阁楼才是他的卧室。
不多时,江晓瑜换了一套睡衣出来,将脱下的衣服和行李箱里的几件卫衣一起丢进了洗衣机,按下启动以后,他便忙完了一切。
江晓瑜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本来一动也不想动,可又想起了什么,伸手在茶几上摸着,把手机一把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