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没有接话,他在思考面前这人是不是npc,如果是的话,他跟青山精神病院又会有什么联系。
“放轻松,我叫徐阳,代号荷花。
这里也不是副本,是我道具会议小屋所在的空间。”
他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看得陈和有些心慌,自己这种菜鸟用酒精来缓解焦虑也就算了,其他玩家都是这么随性吗。
也就在他放下酒杯的瞬间,房间内出现了三道人影。
梳着麻花辫,个子小巧的女生,戴着眼镜,颇有些学者气息的青年,以及面相粗犷,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
徐阳敲了敲桌子,“看来人都到齐了,时间只有十分钟,我就不耽搁直接说了。
这次游戏的背景是青山精神病院,一般和这个地方沾边的怪谈通关率都很低,所以我用了道具。
这个小屋会把本场游戏的玩家全部召集,同时给我们十分钟的讨论时间,各位记住,玩家只有我们五个,待会游戏里遇到其他任何自称玩家的人都不要相信。
那就先来自我介绍吧,我叫徐阳。”
“我叫陈和。”
他本想把代号也说出来,但见徐阳避开了这点,索性也就不说了。
“王德生。”
“苏浩然,代号光合作用”
“我叫龙月”
见众人没什么想要补充的,徐阳继续说道。
“关于开幕语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第一个开口的是苏浩然,“也许病院里某个患者拥有非人的力量,体魄惊人,我们到时候可能要在他的追杀下逃出生天。”
“也不一定就是敌对关系,可能他因为这种力量被病院的人关起来研究,我们也可能要帮助他逃脱这里。否则开幕语里也不会说自信起来,他可能因此有了什么心理障碍。”
龙月的看法和苏浩然刚好相反,她的语气柔弱,陈和猜测这个女生平时生活中应该是个温柔不愿和人争执的人。
“我不知道”
那个叫王德生的男人摇了摇头,他身高近一米八,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徐阳暗自叹了口气,这场游戏的玩家感觉都不太行,自己说不好要当独行侠了。
到时候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救不了的话也只能说是命。
陈和见他没开口,犹豫了会后说道:
“我觉得这个开幕语针对的是我们,那句自信起来,你就是超人可能是对我们说的。”
“哦?”
徐阳被勾起了兴趣。
“那里说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像刚才龙小姐和苏先生说的,我们可能会变成有超能力的角色,当然也可能会在怪谈里逐步发现自己的力量。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多半和病院的管理人员是对立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徐阳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我觉得开幕语针对的是我们,我们可能会因为怪谈获得某种力量,但那不一定就是好事。
而且就我所知,开幕语也不一定就是给出线索指明生路,它也可能会误导玩家的思维,所以在怪谈里真的就拘泥于这几句话。”
众人都觉得他说的有理,主要是徐阳一开始就用道具给大家送了福利,因此在场的四人也愿意以他为首。
就在商谈气氛进行得不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如果我们的角色要求相互对抗,有利益冲突呢?”
苏浩然忽然说道。
四人都沉默了。
龙月眼神有些畏惧,王德生还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徐阳则上下打量着他。
苏浩然没有回避,继续说道:
“能来到青山精神病院,说明各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徐先生连这种空间道具都买得起,不可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吧”
徐阳笑了笑:
“我不会伤害玩家,也建议各位精诚合作,大家都活着走出去。
当然,要是有想单独行行动的人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过可以的话在游戏里还是想办法隔一段时间聚一下,交换信息商量对策”
感觉苏浩然在打量自己,陈和赶忙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龙月和王德生也答应了,只是每个人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苏浩然坐到了一张沙发上,阳光照射下他的脸有几分模糊。
“既然各位都是这么想的那就太好了”
这几番交流过后众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虽然不知道进了游戏后手机还在不在,但总归要试试。
几分钟后,黑暗降临,像野兽一样将房间吞噬殆尽。
那瞬间陈和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徐阳发过来的。
“暖冬,我是互助会的一员,代号尘沙,苏浩然可以信任。”
陈和朝他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发现男人正举手向他微笑。
下一秒,诡异的力量隔开了所有人。
······
齐云死了。
双眼凸出,表情狰狞得吓人。
离开的光门近在眼前,但周槐却不急着走。
他推门进了走廊末尾的房间,看到了缩在墙角的女孩。
“你就是江萍?”
女孩点了点头。
“把那个画本的前因后果告诉我”
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就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条。
我起初只是喜欢画画,后来发现每次画的内容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应验。
至于那些死局不是我想画的,是院长让我画的,另外我也不能告诉你病院的更多信息,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试着把顶层最末尾房间的那个男人杀了,我很讨厌他。
其他的就真没有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折磨我了。
这段话看得周槐眉头直皱,倒不是他不满意,反而是因为太满意。
就好像这个女人看透了自己的心声,知道自己要逼问她什么一样。
难道他会读心。
周槐嘴角上翘,抽出了怀里的匕首。
离光门消失还有几分钟,我一定要从她嘴里撬出更多信息。
“轰隆!”
一声雷鸣吓了周槐一跳,一股风撞开了窗户,贯得整个室内冷冰冰的。
不对,有哪里不对劲,说到底天气的变化本身就很不合理。
他想直接抽身跑向光门,内心深处却有种本能般的强烈情感在呼唤,在要求他逼问这个女孩。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说我就把你的指头切下来!”
见他这副样子,江萍苦着脸说了一句,“又要开始了”
巨大的危机感在心中炸开,周槐觉得不能再等了,伸手就要把她拉起来。
“轰隆!”
雷光一闪,闪电贯入窗内,激起了一片难闻的焦糊味。
周槐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每一寸皮肤都被电得焦黑,散发着蛋白质被烤熟的味道。
电死?该死,真让我说中了,这个六个死局真是循环的。
下一秒他直直地躺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哒,哒,哒。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
江萍没有一丝害怕,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如墨般沉重的天空。
走廊上的光门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齐云和周槐的尸体,以及房间里的血迹。
房间外响起了低语。
“干什么?”
“天花板上有声音,你没听到吗?”
那是齐云和周槐。
轰隆!
一声雷响,电光照耀了大楼。
青山精神病院三栋。
八个暗金色的大字闪耀在墙体上。